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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屠魔錄

第25章 入學

大明屠魔錄 苦肴 3023 2019-11-21 11:01:53

  陸離吃完東西,順手接過嚴世蕃遞過來的濕毛巾把手擦干凈,方才站了起來。

  他慢悠悠地走到湖邊,把身上的院規(guī)石解了,丟在了岸邊,騰起好大一陣灰塵。

  待他再慢悠悠地逛回來,肚中剛剛吃下去的肉食已經(jīng)被《牛魔煉體大法》中的化食法門消耗殆盡,轉(zhuǎn)化為能量不停地補充到他體內(nèi)的氣血當中。

  與嚴世蕃的比試果然到了四十招便戛然而止。

  確切地說是第三十六招時,嚴世蕃已經(jīng)被他逼的不能招架,只能施展輕功閃避;直到第四十招,連輕功也比不過陸離,被他追上,只能落敗。

  接下來,廣場上喝彩聲不斷;陸離又接了四場比試,每一局都斗了數(shù)十招之多,而且次次都是險勝;好似挑戰(zhàn)者們只要運氣好點,就能夠戰(zhàn)勝陸離一樣,真正做到了讓顧客們都滿意而歸!他自己也接連再吃了四盒肉食,彌補自身體內(nèi)的虧空!

  還有幾位學子提了食物過來,但陸離沒有接受他們的挑戰(zhàn);

  盡管陸離以生意人自居,想盡量滿足每一位顧客的需要,但是他今天的確有事在身;

  早晨羅梓倫前來給陸離傳話,說陳山長要見他!

  陸離向周圍的學子抱歉示意后,便稍微整理了自己的衣物,便重新背上院規(guī)石,朝志學堂走去。

  山長的志學堂就在湖泊的那頭,不過盞茶的時間,陸離便到了志學堂的門口。志學堂是整個分宜書院最高的建筑之一,僅僅比藏書樓矮了一點點;但是志學堂門口的九十九層臺階卻蔚為壯觀。有“九層高臺,起于壘土”的意思。臺階兩旁四顆松柏樹,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

  陳清源早就站在臺階上等著陸離,見他背著重重的石頭爬了上來,撫須笑道:“陸離,背了這許多日的院規(guī)石,有何感觸?”

  陸離也是知道變通之人,苦著臉道:“先生,小子早已知錯了!”

  “君子立世,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此事的起因,不過是邵山長與你的玩笑之語,因嬉戲而廢國法之事,不可為之,切記!”陳清源每日在這高臺之上見陸離與書院中的弟子比斗,也有愛才之心,此時見陸離知錯,忍不住教誨道。

  陸離見這老先生此時慈眉善目,便滿口答應:“前世不忘,后世之師!小子當牢記先生教誨,違法亂紀之事,不敢再犯了?!?p>  陳清源見陸離文縐縐地答話,不禁問道:“陸離,你可曾進過學?”

  “小時候在村里的夫子那兒啟蒙,后來便不曾學了。”

  “哦?!”陳清源來了興趣,他笑著說道:“前幾日有人向我舉薦你進求索學堂,若你能背出論語十二章,我便允了此事!你意如何?”

  話說道這兒,便有必要提一提想進入分宜書院讀書的三個途徑,第一是通過書院每年秋季的統(tǒng)一招生考試;第二就是捐資入學;第三是由當?shù)孛魍扑]的優(yōu)秀學員。

  陸離也不知道是誰向陳清源推薦了自己,但想來有資格舉薦的人,身份地位必然不低;求索學堂雖然允許學生在六藝上有個別科目不通,但是連基本的斷文識字都不通的話,就是有人推薦,那也是決然不收的!

  若非把關如此之嚴,求索學堂也不會只有區(qū)區(qū)十數(shù)人。

  想到這些,陸離便躬身向陳山長請求道:“小子自幼好玩,對學業(yè)多有怠慢;山長可能容我先讀一遍?”

  陳山長既然有心招募陸離進學,勸他向善,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他擺手道:“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你既然有心向?qū)W,書便在屋內(nèi)書桌上,自己去拿吧!”

  陸離見他答應了,便繞過他直奔志學堂的大門而去;沒成想到那屋子的門太小,陸離背上背著十塊條石,又如何進得去?。?p>  陳清源見他側(cè)著身子試了兩次還不得進,怕他發(fā)急撞壞了大門,趕緊過來笑罵道:“蠢才,你不會解掉身后的石頭,再進屋去?”

  陸離聽了山長的言語,卻正色道:“人無信而不立,我既然答應了夫子要受罰半個月,又豈能言而無信,私自解了這條石?”

  陳清源見他說的認真,不禁微微動容道:“看來,是我錯了!受教了!”他合掌向陸離行了半師之禮,說道:“你且等著,我去幫你拿出來?!?p>  陸離聽了他的話,便背著院規(guī)石,在臺階上坐了下來。不多時,陳清源把一本論語交到了他的手中。

  他恭謹?shù)亟恿诉^來,小心地翻開書,認認真真地讀了一遍。

  《論語》只有薄薄的一本,總共才十二句話;陸離在前世當老師時便對國學非常感興趣,對這十二句話當然耳熟能詳;何況他現(xiàn)在神魂無比強大,已經(jīng)有了過目不忘之能。

  他這認認真真地讀了一遍,更多的心思卻是花在書中的注解當中!溫故而知新,便是如此!

  陳清源在邊上也不著急,只管看著遠處的風景;其實一雙眸子卻不時地瞥向陸離,見他心無旁騖地沉浸在書本之中。他忍不住暗暗忖道:“師弟要我收下這陸離,果然有他的道理!觀此子言行舉止,當是一塊璞玉無疑!”

  沒過多久,陸離已經(jīng)把整本書都背了下來;他合上書本,站起來把書遞還給陳清源。

  陳清源接過書來,輕咳了一聲,表情嚴肅地說道:“氣浮如流水不安,心靜如高山不動;陸離,你且把《論語》背來!”

  “是!先生!”陸離向陳清源施禮罷,開始大聲背誦了起來!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

  陸離一口氣把《論語》背了下來,竟然只字不差。

  陳清源初時聽陸離說只是年少時進過學,對他也就沒有報什么希望;現(xiàn)在見他博聞強志,也來了興趣,便問道:“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志也。此句作何解釋?”

  陸離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回道:“圣人說:“軍隊的主帥可以改變,平民百姓的志氣卻不可改變?!?p>  陳清源眼前一亮,陸離這話回答的中規(guī)中矩、淺顯易懂,他沉吟道:“陸離,你幼失怙恃,無人教導,行那商賈之事,免不了行那逐利而失義之事!如今,你入了求索學堂,老夫便以此句贈你,你可能明白老夫的一片苦心?”

  陸離聽了陳山長的話,心中大喜,這就是允許自己入分宜書院了。雖說這個大明朝與自己熟悉的有些不一樣,但是,士農(nóng)工商,自己能夠進入書院讀書,意味著從起點上說,已經(jīng)比原來長隨仆役的身份高得太多了。

  別了陳山長,陸離照常把剩余的地方都打掃完了,再興致勃勃地去了求索學堂。

  想必是山長已經(jīng)有了交待,這次學堂里接見陸離的不再是那羅梓倫,而是換了位教習。

  這位教習問他收了二兩銀子的束脩,遞給他兩套書院的學士服和一套四書五經(jīng)和明顯是用過了的文房四寶,便打發(fā)他走人。

  至于課業(yè)和宿舍的安排,那位教習全然不提;只叮囑他先把《論語》抄上一遍,交到飯?zhí)煤竺娴奶一秩ァ?p>  學院飯?zhí)煤竺嬗衅一謫??陸離完全不知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冬天了,那兒即便有桃花林,沒有桃花,也不可能引起陸離的注意。

  他拿了東西,就在附近找了個石桌石凳,坐下來抄寫《論語》。

  陸離前世喜好書法,他的小楷專臨趙孟頫和《靈飛經(jīng)》,他寫的字點畫華滋遒勁,結(jié)體寬綽秀美,現(xiàn)在他對肌肉的控制力比前世更甚一籌,比起前世來又強了三分。

  抄完后,他也不急,再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么錯漏之處,準備收起來上交。

  才行了數(shù)步,便見到秋哥快速地朝他跑了過來,一邊招手叫道:“陸大哥,快走,公子等你很久了!”

  陸離看見遠處正是嚴世蕃與邵逸航兩人,他愕然地行了過去;嚴世蕃見他過來,笑道:“陸離,等你好一會兒了,放下石頭,我們走吧!”

  陸離覺得突兀,問道:“去哪兒?”

  旁邊秋哥促狹地說道:“陸大哥,你是不是干活干傻了?你已經(jīng)進書院十天了,今天休沐啊!”

  陸離不由得恍然,難怪現(xiàn)在沒見到什么學子了,今日休沐,想必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回家了。

  他看看手中的《論語》,有些為難地說道:“要不公子先回吧!我要先把抄寫的《論語》十二章交到桃花林那邊去!”

  嚴世蕃聽了奇怪,他搶過陸離手中的紙張,邊打開邊說道:“你竟然還識字?我來看看怎么樣!”

  邵逸航也一向以為陸離只是個精通武藝的莽夫,聽得他還會寫字,也湊過頭來看。

  這兩人也是書院里苦讀多年的學子,眼光見識自然不俗;此時也不由得被陸離的字所震撼!陸離上輩子在書法上浸淫二十多年,觀他的字,猶如文人雅士行走于山林流水之間,流連忘返,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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