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司機在馬路上周旋了十多分鐘,這才讓他在一旁停下,我看這里比較眼熟,便加快腳步走入林中。
跟著感覺走,一路留下記號,這次很快的就來到他這里。
和之前沒有太多的變化,大叔見我來,禮貌性的微笑著,吆喝進屋做,屋內(nèi)就我二人,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把監(jiān)控視頻的內(nèi)容給他看完。
他嘴角上揚,聲稱砸的好,說著就從柜子里拿出酒,抓了一把花生米吃了起來,我把水果洗了一遍,把煙扔在桌子上。
“這是干什么?小鄭!”大叔還在演戲,在視頻里,他雖然裝成瘸子,但他是個作別子,當我第一次在河邊看看他時,他左手出力,這是一個人的習慣,喬裝打扮,對路線熟悉,有勇有謀。
在我的揭穿下,他坦白了。他不甘心,自己的生活方式憑什么就這樣無情的被人踐踏,當他被趕出村里的那一刻,他就像一頭野獸不斷著咆哮著,那一刻,他真的想拿起一把刀,了結(jié)這無盡的深淵。
妻子溫柔的聲音喚醒了他,好死不如賴活著,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哪怕在渺小,為了讓家人過的好點,他不惜一切代價。
“下次去的時候帶上我!”
大叔一臉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有你這份心就夠了,我勸你以后再也別參與這件事情了,我們也就是內(nèi)心不滿,發(fā)發(fā)牢騷而已,解解氣,心里還舒服點!”
我沒有再說什么,多說無益,簡單吃完過后,手機信號很差,有時電話也打不出去,也好久沒有這么早睡過。
這種粗茶淡飯,早睡早起的生活我還是適應不了,沒有手機打發(fā)時間,整個人像傻了一樣,看著微弱的燈火傻傻的發(fā)呆。
在該玩的年紀卻選擇了勾心斗角爾虞我詐,在法律邊緣作死的道路上行走,我害怕,害怕那一天真的帶上冰冷的手銬,穿著囚服,在監(jiān)獄里面錯過美好的時光,什么吃喝玩樂,都是浮云。
那晚我心情從來沒有如此沉重,煙一根接一根,電鋸大叔以為失火了,提著一桶水沖了進來,看我消愁的樣子,給我沖了一杯茶水。
“還是小屁孩啊!”他小聲的嘀咕著,慢慢走出房間。
看到天邊出太陽時,我才有些困意,打了一個哈欠,閉上眼,睡了過去,電鋸大叔喊我吃早飯我都沒有回應他。
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肚子不停的叫著,電鋸大叔在桌上留下了一張紙條,飯菜都已經(jīng)涼了,他和他媳婦去鎮(zhèn)上買生活用品去了,我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完過后,關好門,徒步朝鎮(zhèn)上走去。
一陣陣電話鈴聲傳來,手機有信號了。
“喂,三啊,關雨找你借錢了嗎?”打電話的是張一凡,他平時是不怎么主動和我們聯(lián)系,除非有事。
“我手機剛有信號,他找你借錢干嘛?。俊蔽覂?nèi)心咒罵了幾句,他干苦力活,一個月工資不少,怎么這個時候借錢呢?不接吧,有些不好意思了,接了吧我現(xiàn)在沒有收入,進退兩難。
“找我借三千,雖說不算多,現(xiàn)在我才剛實習不久,拿不定主意,這才問問你,我想他不止一個人借錢了!”張一凡道。
我猶豫了一會,道“借吧,我看看他一會怎么和我說吧,我先忙了,有空給你打過去!”
果然,掛斷電話,手機上就顯示四個關雨的未接電話,還有好幾條短信我也懶得看。
我給他回了一個電話,聽他說他不小心把人家的車給刮了,在加上秋季海風大,他舅的生意不怎樣,工資已經(jīng)拖欠一個月了,他實在沒有辦法才想到借錢,我沒有細問,直接給他轉(zhuǎn)了四千。
與此同時,正好路過一輛電動三輪車,我連忙叫住他,坐了一路的順風車到達鎮(zhèn)上。
詢問了周凌云目前的狀況,現(xiàn)在正好在維修電路,監(jiān)控全都關閉了,我這才成功又進入酒店,周凌云是一個小領班,把我的信息都更改了。
只要不來查房,我也就放心的可以長住下去。
我從來沒有想過什么是絕望,也從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圈套。
晚上剛洗漱完后,有人敲門,除了周凌云,我心都沒有想,直接把門打開,開門的一刻,嚇得我就像見到鬼一樣,腎上腺素飆升,差點尿了出來。
站在我面前的正是林子楓三人!
我想跑也就來不及了,林子楓一腳踹向我胸口,周亦康把門一關,三人樂呵呵的看著我,站在他們身后的周凌云低頭不語。
“小子,好玩嗎?”林子楓的笑聲回蕩在房間里,我氣的渾身顫抖,迅速爬起來,握緊拳頭狠狠的給林子楓臉上來了一拳,又一腳踹向周亦康的命根子。
陳東反應過來,粗壯的胳膊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無法呼吸,人的求生欲望往往會激發(fā)出強大的潛力,我雙手緊握把他的手砸開,柜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起來。
“媽的,你找死!”林子楓一臉憤怒,對我腦門就是一腳,我躺在地上,抱著頭蜷縮著,任憑他們?nèi)蚰_踢。
就只能走到這里了嗎?我做錯了什么,老天爺為什么這么對我?我相信過,希望過,帶來的都是失望,徹底的失望。
我想怒喊,卻一點聲音也發(fā)不出來,我放棄這無所謂的掙扎,眼前變得黑暗起來。
等我睜開眼時,我坐在警車上,旁邊兩名身穿制服的民警,林子楓一人坐在最后面,一臉奸笑的看著我。
我心如死灰,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的在顫抖,我輸了,輸?shù)囊粩⊥康亍?p> 都勸我遠離這里,不要接觸這件事,一步錯步步錯,說什么為時都已晚。
下了車,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審訊室,我把放高利貸事情的經(jīng)過都說了一遍,程序都走完一遍,我被關進看守所。
判刑6個月!
我苦笑著,我告訴他們錢龍是指示者時,他們無動于衷,而在筆錄上面,更是只出現(xiàn)過一次。
從剛接觸到錢龍時,我就已經(jīng)被他玩在手掌之中,為什么貓抓到老鼠時不立刻殺死而吃掉呢?就是喜歡玩虐而死。
就像玩小號去虐菜一樣!
進入一個面積不大的房間,雖是秋天,站在原地不動,汗水還是會留下來。墻上的風扇不停的搖著頭,五個人看了我一眼,不懷好意的笑著。
“喂,小子,叫什么名字???犯什么事進來的?”一個頭上有紋身的大汗撇了我一眼,像詢問犯人一樣,問道我。
“管你屁事!”我摸了摸自己的寸頭,挑釁著,本來愛了一頓打,心里憋著一頓怒火,正愁沒有地方發(fā)火。
騰一下,一名年紀和我差不多大的青年,滿臂紋身,尖嘴猴腮,給人第一感覺就是很滑的那種。
他從大床鋪上跳下來,用拳頭懟了我一下胸口,道“你再說一遍試試?”
看來他們五個是一伙的,頭目應該是那個光頭,我立馬認慫,笑呵呵道“哥,錯了,我心里不滿,裝個逼而已,別生氣??!”我說這,雙手把他胳膊放了下去。
他冷笑一聲,說了一句慫比!
“等下!”
他回過頭,瞪著我,我依舊面帶笑容,輕輕的把他的手抬起來。
“你這手真好看!”
“滾,死變態(tài)?!彼麆傁氚咽殖坊厝ィ伊ⅠR抓住他的中指,稍微用力,他痛叫起來。
為了避免他掙脫,我把他拽過來,另一手勒住他的脖子!
其他人見狀,四個人把我圍了起來,只有那個禿頭若無其事的坐在那里,默默的看著。
“啊,mlgb的,草,你給我等著!”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我對他吐了一口唾沫,又加大了力氣。都特么的快給我跪下了,還囂張!
“小子,你是沒有嘗過獄警手中的棍子?。 倍d頭說道,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那又怎么樣?只要不把我打死,只要你們欺負我,我就讓你們好看!”
威脅我?拿什么威脅我?這個臟臟的社會,早已讓我感到惡心,挨頓揍又如何,只要我能站起來,我就會反抗到底。
禿頭笑起來,摸了摸他那光頭,猛的一腳朝我踹來,太快了,快的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踹了出去,只聽咔一聲,那名畫臂青年的中指斷了,發(fā)出慘叫的痛聲。
四個人也是我對我拳打腳踢,我艱難的爬起來,握緊拳頭,對準一個人的要害打去。
我咬緊牙,怒喊了一聲,只讓我讓我抓住,我就狠狠的咬下去,不管輕重,直到他不敢再對我動手!
鐺鐺~
一陣陣的開門聲響起,我嘴角上揚,立馬趴在地上裝死,同時狠狠的朝自己的鼻子來了一拳,鮮血緩緩流出。
隨著四名獄警的進來,只有禿頭老老實實的蹲在地上,剩下的四個人都躺在地上呻吟著,尤其是那畫臂青年,看他們的到來,更是痛叫起來。
“閉嘴!”一名獄警喊道,畫臂青年不敢再叫喊,死死的盯著我,我對他只是笑了笑了,對他伸出一個中指,我背對著獄警,他們當然也不會看見。
“怎么回事?你說說!”獄警指著禿頭問道,禿頭把事情的經(jīng)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見我躺在地上,一名獄警踢了我一下。我無動于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裝,他剛才還…”
獄警用警棍指了他一下,畫臂青年不敢再說下去,兩名獄警把我架起來,我翻著白眼,身體不停的抖動著。
“抓緊送醫(yī)務室!”
被架到醫(yī)務室的床上,一名女護士先給我止住血,又拿酒精為我消毒,除了一點皮外傷,無大礙!
回到房間里,只剩下禿頭三個人!
除了禿頭,那兩個人身上都有我的牙印,我暗自笑道,只要在來惹我,欺負我,我非咬死他們,可以說我屬狗的,不僅屬狗,還是個瘋狗。
禿頭沖我笑了笑,招手示意坐在他的旁邊,我搖了搖脖子,走向他,離他有兩米的距離時,我抬腳狠狠的朝他臉頰踹去,這一腳下去,我自己差點都倒了!
他捂著鼻子,剛想坐起來,我不慌不忙的將雙腿跪在他的兩個胳膊上,按住他的臉,一臉傲氣的說道:“這一腳,我換給你的!”
我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蛋,從他身上下來,走到柜子面前,拿出牙刷折斷。
禿頭對我伸了一個大拇指,從鋪下面拿出一本書,依靠在墻上,看了起來,我都做好和他魚死網(wǎng)破了,他卻看起書?另兩個人盤腿在床上瞪著傻眼看著我。
這個禿頭在外面應該是個混社會的,能忍耐。白天獄警巡邏次數(shù)多,我就怕到了晚上會再找我算賬,畢竟他人多,英雄難敵四手!
我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歹也算是個會咬人的狗熊!
我坐在大床鋪的另一端,玩弄著手里的牙刷。他們和我不同,我不知道他們犯了什么事才進來,上有老下有小,認真服刑完早點出獄,對他們來說再好不過。
也不知道禿子看的什么書,時不時的發(fā)出笑聲,十分鐘后,畫臂青年和另外一個人回來了!
“大哥,弄他不,媽的,這小子陰我!”畫臂青年上來就是抓住我的衣領,論起拳頭比劃著,并沒有打下去的意思。
禿子吹起口哨,還是一臉若無其事的看著書!這下好了,大哥都不管這個小弟了,我還有什么可擔心他們抱團欺負我!
我反手一巴掌將他的手推開,直接給他來了一個耳光,用牙刷戳向他的鎖骨處,他貴在地上,忍住沒有喊叫出來,鮮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我走到他面前,同樣的還是對他伸了一個中指,告訴他,在不服,把他胳膊上的紋身給他用刀刮下來。
“好好,夠狠!”禿子放下書,拍了拍手,對我稱贊道。
我坐到他旁邊,拿起他看的書,封面破爛不堪,打開一看有一個深深刀插入的痕跡!內(nèi)容居然是金品梅!我靠,這個禿子,這那弄的這極品絕版的書,還看的不亦樂乎的。
“好看嗎?這本書曾經(jīng)救過我一命,不管到哪里我都會帶著他,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禿子把書放到鋪地下,盤著腿看著我。
“鄭憶!回憶的憶,我很好奇這本書是如何救了你一命呢?”一本小黃書有這么神?還救過他的命?說不定瞎貓碰上死耗子,純屬巧合!
“我年輕時,被一個老頭坑了,說這本書里面乃是成功之道的方法。我看了前幾章內(nèi)容時,覺得還不錯,你也知道,那時地毯上幾分錢的小黃書和小光碟比起來,價錢可是一個天上和地下,誰知這破玩意我還看上癮了,每天都放在破書包里,那天在街上碰見搶劫的,家里人辛辛苦苦掙的錢憑什么給他們,然后我就和他們打起來了,那時社會很亂,動不動就動刀的,要不是這本書替我擋了這一刀,我估計我的骨頭連灰都不剩了!”
禿子說著,又從鋪下面拿出一盒中華煙,遞給我一根。
“猴子,去門口把風去!”
“我擦,在這里面還能抽煙?”我接過煙,默默的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攝像頭還有防火裝置。
禿子告訴我,防水裝置早已經(jīng)被他弄壞,監(jiān)控的線也讓他燒壞,就算獄警來了,他也死活不承認他弄的,只要說線燒了,什么事都沒有。
“你到底干什么的?”我好奇的問道,眼前的這個禿子,絕對不簡單,就單說他能在這里面抽煙,絕對不是拿點錢就可以辦到的。
“楊風華!”禿子一字一字的說著,煙從嘴里慢慢吐出來。
我大眼瞪小眼,假裝淡定的的吸了一口煙,在我眼前的這個人居然是三爺楊風華,就在剛才我還狠狠的給了他一腳,不知道他是誰還好,現(xiàn)在知道了,心里難免會有些犯嘀咕,一邊讓錢龍打壓著,我可不想再惹上三爺!
“哦,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三爺啊,怪晚輩無理,且望三爺不要往心里去!”我客氣的說道,求饒的話不必說,打了就是打了,敢作敢當。
“我怎么會和你這個小年輕計較呢,說說吧,犯了啥事???”
“真是巧啊,我也是因為錢龍!”此話一出,楊風華緊皺眉頭看著我,托著下巴,思索起來。
“三爺,獄警查房了!”猴子低聲說道,跑到鋪前,提前蹲下來。
我們六個人蹲成一排,兩名獄警簡單的看了一眼房間,臨走時,卻發(fā)現(xiàn)地上的血跡。
“這怎么回事?”一名獄警掏出警棍,剛想用對講機喊人時,楊風華解釋了一番,獄警很識相的關門離去。
“你在想我是不是錢龍派來監(jiān)視你的?”楊風華笑了笑,示意讓我繼續(xù)說下去。
“第一,當我知道你是三爺時,我就在想,你不涉黑,不行賄,做的是私人企業(yè),產(chǎn)業(yè)巨大,總體來說,Z市市長都不希望你倒臺,可為何你卻偏偏在看守所呢?在躲避什么吧!”我分析道。
他點了點頭,房間內(nèi)的燈突然熄滅,外面?zhèn)鱽愍z警的聲音,休息時間到了。
“猴子,以后你就聽鄭憶的,有什么問題嗎?”楊風華躺依靠在墻上,指著猴子說道。
猴子不甘心的應道,剩下的三個人都是他的心腹,幫他管理企業(yè),要不是這四個人,他的企業(yè)也不會發(fā)展這么壯大。
怨不得打架上我沒有吃虧,除了猴子都是知識分子,那里會打架呢?再說了,又不是以命搏命,也不會下死手。
一般人看到對方人數(shù)多,第一選擇就是認慫裝孫子,慢慢融入他們,除了洗洗馬桶,不會受什么苦吃!
我也簡單告訴了我和錢龍之間的事情,當我說我那段監(jiān)控視頻時,他告訴我不想回答,只告訴我,被錢龍這個小人算計了!
他早已經(jīng)把企業(yè)大部分股份轉(zhuǎn)移到別的市,自己的老婆孩子也已經(jīng)出國,進看守所就是為了躲避錢龍的算計。
要是他在落入錢龍的手里,他就會變成一個廢人!
我沒有理由完全相信他,暫且利用他強大企業(yè)和人力資源,來對付錢龍,有了楊風華,讓錢龍倒臺的日子不遠了。
終于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一點噪音都沒有。
早上被鈴聲吵醒,楊風華告訴我,明天都要晨跑,然后去吃飯,再去干活,讓干什么就干什么,縫了一上午的衣服,下午有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
猴子在操場和他們打籃球,楊風華依靠在鐵圍欄上,閉上眼,享受陽光。
他告訴我,自己從來都沒有這樣舒心過,企業(yè)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不用去理會,等時機成熟,他就出打擊一下錢龍,就逃亡國外,和妻子過著平凡的人的生活,再也不會參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三爺,你我都有共同的目的,讓我來為你打響這第一炮如何!”
楊風華臉上總是掛著洋溢的笑容,都說愛笑的人運氣都不會差,希望他早點出山,把錢龍繩之以法。
“小鄭啊,你就消停會吧,錢龍要是這么好對付,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人就是他了!”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思想,你落后了,曾經(jīng)的三爺,心早死了吧!”我故意說出刺激的話語,就是讓他回想起自己輝煌的時刻,年輕時的野心。
“呵呵,是啊,時代不同了,我也要為我的家人著想,不能意氣用事,你還小,又動什么呢?要是你家里人知道你做些這些事情,會不會很擔心?”楊風華說完,加入他們,一起打起籃球。
那個熟悉的身影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那個辛勤勞動為這個家付出一切,沒有一句怨言,我母親要是知道我被關進了看守所,是多么的傷心??!
我朝自己的臉打了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下,這一巴掌打下去不要緊,卻被一名獄警看到,他走過來,告誡我不要自殘,否則會被關進特殊的房間。
我只能笑著說,臉上剛才有個小蟲子,回到房間,開始陶冶性情(其實就是抽煙),在這封閉空間,什么都沒有的情況下,煙是精神食糧。
也不知道楊風華那里弄開的象棋,問我會不會下,我只是略懂皮毛,和他下了一會,又被叫出去干活。
猴子性格頑劣,卻一句怨言都沒有,估計和楊風華的關系不一般,從昨天晚上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對我更是冷眼旁觀!
我也不敢想象要是父親知道我在看守所待著,他會不會脫下皮鞋狠狠的抽我呢!
我現(xiàn)在終于知道,在外面的世界工作,到點下班,和朋友一起吃喝玩樂的幸福,世上沒有后悔藥,幸好只是6個月,要是三年,出去之后不是廢人就是呆子。
兩個月后一個的中午,我被提前釋放了,當我聽到這個消息時,高興的把臉盆往地下一扔,跳了起來。
“出去之后,去我的通訊公司,就說我讓你去的,好好工作,別在做傻事了!”楊風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猴子也是用拳頭輕輕的懟了我胸口一下,這四個月的時間里,我們相處的很融洽,看人不能只單純的看表面,日久見人心。
和他們靠別,拿著我的東西走出了大門,伸了一個懶腰,喊了一嗓子,終于特么的出來了。我艸,好冷啊,也是,在里面待了兩個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十二月份,幸好有看守所給的衣服,不對,這衣服是誰送來的?
滴滴~
在我遠處,一輛糞叉子開來,看了一眼牌照,是韓國民,他怎么知道我進看守所這件事情呢?來這里又打什么注意呢?
在我思考的功夫,車停在我面前,在副駕駛上下來一個中年婦女,當我看清她的模樣時,我手里的東西都掉落在地上。
來的正是我母親,滿臉的憔悴,雙眼紅腫,毫不猶如的給了我一耳光。
“小兔崽子,你想氣死我嗎?”
母親用沙啞的聲音喊道,氣的身體在發(fā)抖,我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好了,媽,我這不是什么事情都沒有嘛,走咱回家!”我安慰著他,剛打開車門,就看到任曉松坐在里面,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你在敢這樣胡來,我就不是你媽!”母親還在氣頭上,她坐在副駕駛上,把車玻璃落下來,吹著寒風。
任曉松狠狠的朝我腳踩了下去,我忍住疼痛,笑呵呵的看著他。
“要不是他找到我,你就在里面過你吧!”韓國民朝我扔了一盒煙,把車速降低。
在我進看守所的第二天,任曉松就一直聯(lián)系不到我,到處尋找我的下落,最后在曹雨澤那里要到韓國民的手機號,韓國民也是找了人,花了不少錢,這才讓我提前釋放。
聽完任曉松的敘述,我對韓國民依然保持著戒心,黃鼠狼給雞拜年,能安什么好心,我一個不留神,說不定不只是進看守所這么簡單。
回到家中,剛進門,家里除了簡單的餐桌,破舊的沙發(fā),二手的冰箱,我對錢龍的恨意越來越深。
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我好奇走近一看,是趙蕊,她怎么在這里?
趙蕊見到我,立馬朝我撲了過來,對我大腿上的肉狠狠的掐了一下。
“疼,!”
趙蕊推開我,道“你別這么小孩子氣了行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趙蕊害羞的低著頭,掐了我一下。
“好了,菜都快做糊了,一會飯桌上說!”我捏了她的臉蛋,打開冰箱,除了一瓶酸奶啥都沒有。
韓國民說有事,匆匆離開了!
我又特意跑樓下超市買了一些水果和啤酒,臨走時,超市老板才認出我。
“媽,吃葡萄!”我塞進她嘴里一個,給她錘起背。
“鄭憶,可別在做傻事了!老是讓阿姨擔心!”任曉松連看我一眼都不看,責備道。
“要不是曉松,你還在里面受苦呢,你以后可要好好和他相處,這樣的朋友才值得你信賴!”母親教導著我,起身走向廚房。
見我母親剛走,任曉松拿著沙發(fā)上的抱枕對我一頓亂砸,最后還不忘踢我一腳。
“你倆去洗洗手,該吃飯了!”趙蕊把菜端到桌子上,催促著我倆。
把啤酒打開,我倆碰了一下,我講了一些笑話,氣氛開始熱烈起來。
“丫頭啊,你找對象可別找鄭憶這樣的,丟三落四,沒心沒肺,要工作沒工作,就連一個像樣的學歷都沒有,跟著他,會受苦的!”母親給她夾了一塊肉,又給任曉松盛了一碗湯。
“謝謝阿姨!”
“我說媽啊,你咋能這么詆毀你兒子呢,你要是把你眼前未來的兒媳婦說跑了,我向那去給你找這么溫柔賢惠的兒媳婦??!”我笑道,看了一眼趙蕊,趙蕊用腳踢了我一下,對我翻了一個白眼。
“臭小子,等他們走了,看我不收拾你!氣死我了!”母親長嘆一口氣,我順勢給她盛了一碗糖,知道她喜歡甜,又跑去廚房拿來白糖放了進去。
吃完飯,母親坐在陽臺上繡著十字繡。
“媽,我出去玩會!”
“去吧,晚上早點回家!”
“好,我知道了!”
剛出門,曹雨澤打來電話,非要見面,我和他約定在??蛠沓幸娒妗?p> 我們提前到達超市門口,這時天空下起了雪,趙蕊說她送給我的圍巾派上用場了,我也想起我的防狼噴霧早就到了,有時間把東西取回來。
一日看不到錢龍倒臺,我心里就不是滋味,為了不讓他們在懷疑我去找錢龍,我找了一份送快遞的工作,時間自由。
生命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和別離,是一次又一次的遺忘和開始,可總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就留下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