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紅塵一滴淚,
一首離歌一人歸。
沒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
你沒有對不起誰,
能讓你對不起的,是能包容你的人。
命運讓我們相識,剛看到你的第一眼時,感覺你是個猥瑣男,無論長相,動作,語氣,一股痞子氣質(zhì)。
我到現(xiàn)在還一直在問我自己,當時為何去認識你。
那時候差不多是六月份,具體的時間我已經(jīng)不記得,讀書不行,只好聽取家里的意見,來到職業(yè)中專。
誰也不認識,只好隨意挑選了靠窗戶的位置,我喜歡陽光,暖意洋洋的感覺。
十分鐘的功夫,教室坐滿了人,不知是他們怕曬還是什么原因,都不愿意坐在我旁邊,難道我長得就這么丑?
他進教室的瞬間,都安靜下來,他尷尬一笑,看了一眼,目光鎖定我,灰溜溜的做到我一旁。
“你好,我叫曹雨澤!今后我們就是同桌了”
他自我介紹道,很熱情。
我說:“鄭憶。”
他猶豫一會,開口道:“你為什么來這里?”
他問了一句廢話,學(xué)習(xí)好的能來這里?我只好無奈的和他說:“我倒數(shù)第三!”
從那以后,他們都叫我三哥!
開學(xué)第二月的周末,他非約我去釣魚,我不喜歡拒絕別人,只好拿著漁具頂著太陽喂魚!
我根本不會釣魚,完全為了陪他,消磨時間,一下午的時間,我一條魚都沒有釣上來,這貨卻釣了四斤多。
我問他“這釣魚有什么技巧嗎?
他一臉認真,貼近我耳邊,道:“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我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沒有用力,他卻想躲開,只聽噗通一聲,他掉入了水里。收好魚竿在岸邊等他,他卻倒好,在水里面玩起來,狗刨,蛙泳,什么都會。
我點燃一根煙,只好等他。
就在抽完最后一口時,在河對面,有一個老頭領(lǐng)著一只狗走來,走近時,才聽到他罵罵咧咧,原來這是他的魚池。
曹雨澤看見老頭,魚竿和魚都沒有要,上岸就跑,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跑出很遠。
夕陽慢慢落下,天邊的火燒云很美,走在小鎮(zhèn)上,一陣陣的菜香飄來,我和他跑散,也沒有心情去找他,估計手機早已經(jīng)壞掉!
什么也不去想,走進一家奶茶店,裝修復(fù)古,還有悅耳的低音樂。
我剛點完一份奶茶和面包,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三哥,在哪里了?”
聽到三哥這兩個字,我便知道是他。
“語熙茶香!”我告訴他這個奶茶店的名字,他掛掉電話,五分鐘,我見到了他。
身穿一身黑色運動裝,頭發(fā)有水珠滴落,身上還散發(fā)出沐浴露的清香。
“服務(wù)員,和他來一樣的!”
曹雨澤對著服務(wù)員喊道,掏出諾基亞玩起貪吃蛇。
我忍不住笑到,問他手機呢!他沒有說話,對我翻了一個白眼。
我立馬想起來,是我一腳把他踹到水里,現(xiàn)在想起,很對不住他,一個鬧玩的動作,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熱氣騰騰的奶茶上來,我愧疚的低頭喝著奶茶。
“鄭憶!”
我抬頭,看著他,問道:怎么了?
“我沒有帶錢!”
“沒事!”
我沖他笑了笑,他心態(tài)很好,無論什么事情,睡一覺,醒來后還是原先的自己。但他卻跳不掉若詩。
若詩是班里的尖子,無論顏值還是氣質(zhì),都無與倫比,他一直暗戀,哪怕是若詩一句話,曹雨澤也會開心一天。
愛情,看不見摸不到,卻在心里稱為一種殤。
吃完過后,我和他來到鎮(zhèn)上的公園里,做到一個小亭子里。
他遞給我一根煙,道:“下定決心抽完這根煙忘記她,卻沒有發(fā)現(xiàn)我還有一盒?!?p>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煙一根接一根。
公園里的人都散去,只有我二人。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就像朦朧的月色一樣,被烏云籠罩。
一個沙啞的聲音打破我的思緒,我看到臟兮兮,穿著破舊的老人在我面前,皺巴巴的手舉著一個碗。
我毫不猶豫從口袋拿出錢,扔進去,老人連忙道謝,轉(zhuǎn)身離去。
曹雨澤什么也沒有說,和我道別,看著他瘦小的身影,不知為何,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難道是一時的傷感?還是對老人的憐情?
我沒有回家,獨自一人來到網(wǎng)吧,開了一臺機子,熟悉的打開音樂,啟動游戲。
玩到深夜,卻發(fā)現(xiàn)一名女子走進來,做到我不遠處,打開電腦,帶上耳機,只是聽著音樂流著淚。
我不知道她經(jīng)歷了什么,卻讓她獨自一人來網(wǎng)吧哭泣?好奇心牽動著我,我在吧臺買了一瓶奶茶,做到她旁邊,遞給她。
她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謝謝,接過奶茶。
我問:一個女孩子家,這么晚了,怎么還來網(wǎng)吧?
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沒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問下去,畢竟她的事情,我無關(guān)知道,她不說,我也只好尷尬的離開。
長時間的專注打游戲,讓我頭疼不已,走出網(wǎng)吧,微風(fēng)吹過,一絲寒意布滿全身,摸了一下口袋,剩下的錢已經(jīng)不多,只好找了一個便宜賓館。
簡單洗漱一番,我卻發(fā)現(xiàn)沒有浴巾,只好用床單擦拭干。
一分錢一分貨,三流賓館居然連浴巾都沒有。
我剛鉆進被窩,敲門聲傳來。我過著被子,正在想是誰的時候,打開門一看,卻是在網(wǎng)吧的那妹子!
我心跳加快,一時不知所措。
她走進來,把門關(guān)上,做到另一張床上,放下背包,對我說:打擾你了,我身無分文,能借我錢,讓我住一晚嗎?
我笑道:好啊,我想聽聽故事!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但我卻是想聽。
她叫唐雅晴,屬豬,來我們這個小鎮(zhèn)上居然是為了見網(wǎng)戀的男友,她說網(wǎng)戀已經(jīng)兩年,今天二人約好,來這個小鎮(zhèn)見面,唐雅晴到了,卻看不到那個人。
我好奇問她,難道你就帶了這么點錢?
唐雅晴自己承認,自己馬虎,錢包丟了,手機沒電,要不是背包里還有一張破舊的五十,她早就挨餓了!
我接著問她:你就這么相信他?
她變的沉默,可能一時的腦熱讓她情緒高昂,從遙遠的地方,奔波到陌生的城市,安詳?shù)男℃?zhèn)。
她很單純,正在上大三,馬上畢業(yè),就為了見日夜思念,隔著屏幕訴說心情的那個陌生人。變的狼狽不堪。
青春,寧錯過,也不可后悔。
永遠的朋友,
一生的情誼,一切盡在不言中。
即使千隔萬水,
我也翻山越嶺,
只為念你容顏。
她走時,面帶微笑,笑著對我說,她還會來找我,謝謝你帶給我的快樂。
那晚,我們一直聊到清晨,當陽關(guān)照射進來時,我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亮。
對她沒有想法,那是不可能,我努力控制自己,絕對不能做趁人之危之事。
我穿好衣服,帶她去吃早飯,帶她去鎮(zhèn)上玩耍,我給曹雨澤打了一個電話,讓他給我送錢,我的零花錢都已經(jīng)花光,曹雨澤家中做生意,過的比較富裕,所以只好拿他開刀。
送走她之后,我回到家,躺床上大睡起來,父親是做木匠,經(jīng)常外出,母親在一件飯店到經(jīng)理,對我的管理也很嚴格,一天的時間都給我規(guī)劃好,要不是向她“請假”我連門都出不去。
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下午,母親為我做好飯,她從來不會問我去了哪里,干了什么!她從小就告訴我,不管你做什么,憑良心去做,做對得起自己的事情,媽媽都會支持你。
吃完飯過后,我背起書包,走出門外,給曹連澤打了一個電話。
“我在車站等你”
“你去吧!我感冒了!”
曹雨澤聲音沉重,匆忙掛掉電話。我也沒有多想,一人坐車來到學(xué)校,把書包扔在宿舍,走進教室,除了若詩,卻空無一人。
人一靜下心來,便會有一絲的煩躁,我不愿意到處走,只好拿出鉛筆,開始畫畫。
看著樓下的花叢,開的五彩繽紛,一只蝴蝶小心翼翼地落在花朵上,翅膀緩緩的揮動著。
當我快畫完時,教室門打開,打斷我的思緒,一名高大帥氣的男生走進來,我認識他,是隔壁班的學(xué)霸,賈一。
每當聽到他的名字時,就會想起烤腸,假一賠十!他的外號也就變成加烤腸。
他進來的瞬間,我便知道,他是來找若詩,我和他不熟,沒有理由找我。
若詩見到他,放下手中的書,和他親密的走出教室,我嘆了一口氣,擔(dān)心讓曹雨澤知道,他的女神心有他人。
說實話,我是不愿意陪他喝酒,喝的那么難受,照樣什么事情也解決不了,同樣,這也是自我麻痹的一種辦法。
獨自一人坐在教室,很冷清,畫不想在畫下去,拿出手機給唐雅晴發(fā)了一條消息。
她立刻回復(fù)了我,她現(xiàn)在在干兼職,說是為了下次找我所做準備,也謝謝我給他帶了快樂,她也不在聯(lián)系網(wǎng)戀兩年的男友。
說他給自己不了安全感。
聊了幾句,她要忙了,我趴在桌在上,從來沒有想過會認識她,也從來沒有想明白,那晚她為什么會去賓館找我,難道因為我的一杯奶茶,她難道不怕我對她圖謀不軌!沒有走不通的路,只有想不通的人。
相識是緣分,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就像一凡孤舟,清風(fēng)吹動,慢慢前行。
我想著想著失去意識,進入夢境。
我被一陣吵鬧聲吵醒,班里的人越來越多,氣氛變的熱鬧,曹雨澤不在,感覺心里空蕩蕩,不是所有人都了解你的脾氣性格,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包容你。
你的一個眼神,他就會明白你的心意。
你的一個表情,他就會知道你的心情。
三天后,曹雨澤來到學(xué)校,還是老樣子,背包跨在一個肩膀上,單手插口袋,典型的一個痞子。
“感冒怎么樣了?”他剛坐下,我便問道。
“就像我們?nèi)ト思音~池偷著釣魚,跑掉后的感覺?!彼Φ?,顯然不知道若詩地事情。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紙包不住火,他知道后,低頭看著小說,面無表情。我不敢和他說話,不知如何去安慰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內(nèi)心什么情緒!
或喜或憂。
終于熬到下晚自習(xí),教室的人陸陸續(xù)續(xù)離開,只剩下我二人,良久。
他開口對我說:走,陪我出去走走。
我點頭應(yīng)到,把校服換下,走出校門,走出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今晚是不眠之夜。
來到一家新開燒烤店,老板很熱情的接待我們,為我們推薦烤串,我對吃無所謂,不是很講究。
曹雨澤只要了一箱啤酒。
店里很忙,老板送來花生,先讓我們吃著,曹雨澤用牙齒咬開啤酒,深喝了一口。
我說: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忘了吧!
他笑到,搖了搖頭,對我說:不是說忘就忘的。
我沒有說話,拿起啤酒和他喝起來。
那天,他告訴了我他的事情。
他從小活在父母吵架的生活里,從小就開始獨立,他告訴我,太陽落山了,影子也會消失??!
他父親雖然洶酒但很愛他,半夜起來給他蓋被子,他還自豪的和我說,雖然兩個人經(jīng)常吵架,但從來沒有放棄過這個家庭。
烤串上來之后,我們開始吃起來,他有一個堂哥,不學(xué)無術(shù),游手好閑。
到處惹事生非,他從小和堂哥與隔壁村的男生打架,他從來不會哭,因為他身后有他的哥哥!
他哥哥比他大兩歲,因為打架,入獄兩年,二人約定好等他畢業(yè)就回去接他出獄。
今晚的月光格外明亮,吃飯的人只剩下我們二人,曹雨澤說話變的模糊不清,我知道,他喝高了,我結(jié)完賬,扶著他朝一家賓館走去。
還沒有走到一半,他揮手甩開我。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還拿我當...兄弟嗎?”他開始耍酒瘋,蹲在馬路邊上吐起來。
我一邊幫他捶打一邊說“我只是不想讓你太傷心!”
“你根本沒有拿我當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突然變的暴躁如雷。
“我.......”我無言以對,傻傻的看著他。
“你,自以為是,以為畫個畫,幫我寫個情書,就很能?”
他慢慢站起來,險些摔倒,我剛想扶他,他推開我,轉(zhuǎn)身離去。
我變的猶豫不決,他句句戳我心,一時的酒話,他卻不知道被傷的那個心是多么的痛。
我倆背靠背走著,誰也沒有回頭,我狠下心,沒有管他。
一人走在大街上,大腦一片空白,好像錯過什么一樣,不知不覺,走到和唐雅晴相見的網(wǎng)吧門口。
我嘆了一口氣,撥通她的電話,找她訴說我的心聲。
電話接通,我沒有提起今天晚上的事情。只好說到“最近過的怎么樣”
“還好了!你呢”
電話那頭穿來吵鬧的聲音,我不知道她在那里,ktv酒吧,像她這種單純的女生,應(yīng)該不會去。
“我很好,你在哪里了?你那邊好吵!”
她說:我在晚市上,這里很熱鬧,隨時歡迎你來玩!”
我說:行,有機會我一定會去,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她說:問吧,我聽著。
我點燃一根煙,道:有一天,你最好的朋友鬧了矛盾,你會怎么做。
她猶豫一會,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說道:如果鬧了矛盾,別怪誰的對錯,選擇理解,要相信他,就像我和你相見時,我也害怕你對我圖謀不軌,但你給我奶茶時,我選擇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值得你去珍惜,別等錯過!”
聽她說完,感覺上了一堂課一樣,掛斷電話,我沒有立刻聯(lián)系曹雨澤,他現(xiàn)在內(nèi)心傷心過度,酒精麻痹,說什么,估計也不會聽進去。
網(wǎng)吧還是那個網(wǎng)吧,賓館也是那個賓館。
只是,遇見的人,動聽的故事就會不一樣!
人生能有多少個知己?
傷人的話說給最親的人,
最親的人也能包容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