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正不知如何回答時,那姑娘笑得更加爽朗了,沖著許天大喊,“我是你偶像!”
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對。
許天一臉懵逼,不知如何應對。
空氣里一陣沉默,妹子自知失言說反了,忙又笑著補沖道,“說錯了說錯了,我是說……你是我粉絲!”
氣氛前所未有的尷尬。
許天笑笑,準備充分利用一下自己的偶像魅力。
“你好,我叫許天,偶不偶像的不要緊,希望交個朋友?!彼斐鲆恢皇郑蛑芭_姑娘,視線在她的胸牌上停留了三秒,叫了她的名字,“蔣圓圓,你好?!?p> 妹子的臉從下巴紅到了耳朵根。
天??!
她居然在有生之年見到了活的偶像!
她居然剛才對著偶像那么兇!
她居然在偶像面前表現(xiàn)得像個智障和花癡!
最重要的是,許天本人比視頻里好看好多啊啊啊??!
以上,是蔣圓圓那驚濤駭浪般的內(nèi)心獨白。
半天之后,她才對著許天結結巴巴回了一句,“你好。對不起,剛剛我……”
許天笑笑,“沒關系,能在這種地方遇到,是一個緣分,我覺得你這樣的姑娘率真不做作,很可愛?!?p> 蔣圓圓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了,只聽見了最后那句“很可愛”。
于是,姑娘的臉更加紅了。
許天正色道,“我這邊在找人,事情很緊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一個叫丁平的人昨晚入住?”
蔣圓圓點點頭,力圖挽回在偶像心中的地位,“能能能,不過昨晚不是我值班,我?guī)湍憧纯??!?p> 她在鍵盤上敲擊了一陣,目光靈敏地在電腦屏幕上跳了一會兒,最后問道,“是不是昨晚20點45分左右登記的,丁是丁是蘿卜丁的丁,平是平靜的平?”
“嗯,對,他住在哪兒了?幾號房?”許天有些關切地問,因為一晚上沒有聯(lián)系了,他忍不住有點焦急。
蔣圓圓有些好奇,一臉的八卦,她沒怎么看過許天的直播,都是看賬號下面的視頻,因此印象最深刻的是許天和宋哲之間,那在她看來耐人尋味的兄弟情。
是的,蔣圓圓是一枚不折不扣的腐女。
“我說……你放著宋哲不要,怎么和這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大叔……”蔣圓圓不太樂意了。
宋哲那樣的運動型那樣的運動型暖男多好???
為啥是這個屏幕上看起來沒什么精神也一點都不帥氣,還透著幾分吐了吧唧氣息的大叔呢?
許天扶額,有些無力,現(xiàn)在的孩子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無奈之下,他只有盡量言簡意賅的把丁家的事情解釋給蔣圓圓聽,然后說道,“現(xiàn)在丁家大嫂正在醫(yī)院里面做肺結核手術,她醒過來需要老公丁平的照顧,可是現(xiàn)在丁平?jīng)]有聯(lián)系,我擔心他是因為長期賣血,營養(yǎng)不良,或許是一個人昏迷在房間里了。要不然,你看看,招待所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里,他是不是昨晚進去房間之后就沒出來過?”
蔣圓圓這會兒對著許天肅然起敬了,“我說呢!上次你直播的時候說要花那筆錢,還有一大堆黑子噴你說你是打臉,其實你就在隔壁的涼城醫(yī)院頂樓那個陽臺吧?!天??!你真是我偶像!你給他們家出的醫(yī)藥費吧?!”
姑娘的星星眼都快冒出來了。
許天覺得有點急,這年頭的姑娘都這么抓不住重點的嗎?
兩個人看了監(jiān)控錄像,的確,丁平從昨天八點多進了招待所之后,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出去過。
招待所就這么一個門。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還在房間里。
蔣圓圓自告奮勇,陪著許天上了二樓。
“走,天哥,他就住在208,我?guī)闳?!?p> 兩個人來到門前,一直敲著門。
“丁平!丁平!”
無人應門。
許天皺了皺眉,“不好意思,我撞門了?!?p> 說完,許天用盡力氣,用肩膀撞到了門鎖上方。
這種老式的門鎖,吃不住力氣,許天撞了兩三下,只聽卡塔一聲,門鎖開了。
忽略蔣圓圓那充滿崇拜的臉。許天沖進去,只看見地上趴著丁平。
他有點擔心,走上前,摸了摸脈搏。
“還有呼吸,好像……只是睡著了?!?p> 許天微微放下心來,因為早就知道丁平賣血,營養(yǎng)不良,的確是有可能會暈倒的。他自然沒有想到,丁平其實是被人迷暈了。
“我送他去醫(yī)院吧,蔣圓圓,我把手機號留給你。事后的賠償,你可以找我來?!痹S天很有擔當,朝蔣圓圓道歉,“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p> 蔣圓圓哪里在乎這些,看著許天的眼神簡直簡直就是見到愛豆的粉絲,那是無條件無理智地欣賞。
許天扛著丁平往醫(yī)院走去。
身后拐角處,一個和許天年紀相仿的青年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青年的臉上寫滿了陰鷙,半晌后,陰測測笑起來,“真是冤家路窄,許天?!?p> 沒錯,這個青年,正是袁青。
其實,如果許天注意看一下監(jiān)控畫面,就會發(fā)現(xiàn),在昨晚20點50分的時候,袁青尾隨著丁平進了招待所。
那樣他就會提高警覺。只可惜,他沒有看見。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給丁平看了一眼,的確是有營養(yǎng)不良的狀況,給了個床位讓他休息。
正在此時,謝全有些驚慌的走了下來。
“許天,有個事兒得跟你說。剛剛醫(yī)生來催,說手術費還沒交,得先交錢。可弟妹說她把五萬塊錢交給全子了……”
那天舒倩來醫(yī)院的,因著是主任親自給安排的病房,因此沒急著催繳手術費,直到這會兒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許天看了一眼謝全,微微蹙眉,“他身上沒有背包,五萬塊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不知道他有沒有存到卡里。如果還是現(xiàn)金,也挺扎眼的,希望不是被小偷看上了,我也不知道他的錢還能放在哪里?!?p> 謝全聽了皺了皺眉,“這可就麻煩了,那怎么辦?”
許天皺了皺眉,拿出了銀行卡,“我賬戶里還有點錢,先把手術做了?!?p> 謝全一聽就驚了,“那怎么行?!你這……”
許天不由分說打斷了謝全,“人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