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蘇煜一直看著我喝魚湯,眼神怪怪的……像是憤恨?等等…這廝不會是在罵我吧……
彼時我是真的傻,看不懂那是他激將我喝魚湯成功后心中滿意才會那樣看我,只以為他白眼狼,看我喝他魚湯是在心里罵我,還因此事跟他鬧了半個時辰的脾氣呢,說起和好也是荒繆,我竟然是被蘇煜買來的一根糖人哄好的,想想自己也忒沒骨氣了,竟然為了一根糖人折了腰。
后來又一想,也沒什么的,又不是第一次在蘇煜這折了,折折也就習(xí)慣了。
“婉兒,考慮的怎么樣了?”
蘇煜替我擦嘴邊的糖漬問道。
“我手上也有糖漬~”
我故意沒理他那茬,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伸出沾滿糖漬的手擋在他面前。
他沒繼續(xù)追問,只是眼中的光少了些,雖笑著,可向下的嘴角卻出賣了他。
他很安靜,認真地替我擦拭著手上的糖漬。
擦好后,他看著我,臉上恢復(fù)了一貫的笑容,就像剛剛那一瞬間的失落是騙人的似的。我微微靠近他,盯著他那雙墨色的眸子,詢問他:
“蘇煜,我們談?wù)?,好嗎??p> 他似是在害怕,眼神有些躲閃,他在怕什么呢,是怕被我拒絕嗎,我能吃了他不成?
半晌后,他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道:
“好。”
“蘇煜,你我相識不久,對對方知之甚少,不如我們先各自介紹一下吧,好嗎?”
“好,我先來?”
“不用,我先來吧?!?p> “我呢,身家并不復(fù)雜,孤兒,二十三年前,我被秦伯從養(yǎng)生堂抱養(yǎng)回來,姓氏隨了秦伯亡妻的姓氏,秦伯希望我能長成一個溫婉知禮的女孩子,所以給我取名叫林婉。我一直長在京中,天子腳下。并未去過別的地方。我說完了,你愿意說說你的嗎?”
“只要你愿意聽,我就愿意說。我蘇煜,隨母姓,老家在蘭陵,族中在當(dāng)?shù)剡€有些名望。母親早亡,父親續(xù)弦,我因身子不好,遂離家搬來京中休養(yǎng)。生母生前表演傀儡戲,我就是跟母親學(xué)會的傀儡戲,也算是承母親之業(yè)了。嗯……大概就這些,你還有什么要了解的嗎?”
他看著我詢問道。似是怕我不問,末了又補了一句
“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我可就問啦?!?p> “嗯,你問吧?!?p> 我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娶我,還一定是我?!?p> 他似是沒料到我會問他這個問題,眼神中竟然有一絲絲…的…幽怨??吹梦颐l(fā)倒立,我不記得自己在哪惹出過風(fēng)流債??!他這副模樣做什么,好像我是個吃干抹凈下床不認人的人似的。
“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么?”
我實在不明白我應(yīng)該記得什么。
蘇煜看了看我,聲音溫柔,慢慢敘述道:
“十七年前,我父親帶我來京中,我因風(fēng)寒侵體,父親便請了秦伯去客棧為我醫(yī)治,那時候你六歲,扎著雙丫髻,額間點著紅花鈿,一身紅色梅花底紋小襖,整日里跟在秦伯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