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森林中的白色蟒蛇吧?
大海里的鰻魚簡直是大的不可思議,比成年人大腿還粗的鰻魚還只是未成年的鰻魚仔呢,那種和森林中的蟒蛇差不多粗,以及比船還大的鰻魚也是存在的!
不僅是體積大,除此之外海洋中的魚還異常的兇猛,皮脂肥厚、魚皮堅硬如鎧甲的魚,魚齒鋒如利刃的魚,才能寒冷殘酷的深海存活。
不僅如此,大海里的魚還長的異常奇怪,凸出的獠牙,黝黑的野豬頭里卻是魚鰓這種魚類的呼吸構(gòu)造,和野豬頭相連的下半部也是魚的身體、手掌大小的魚鱗、幾米長的魚鰭,讓人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種魚,野豬?魚?還是野豬魚?
當然不是,各種美味的魚都會有與之相符的名字,這種野豬頭的魚也有著它們的名字‘海豕白槍魚’!
海豕,就是‘海里野豬’的簡化稱法。
凸出的白色獠牙就像是這種魚攻擊獵物時的槍。
在加上魚本身的味道也形似金槍魚,因此這種魚就有了‘海豕白槍魚’這個不錯的名字。
蟒蛇般大小的鰻魚,以及海豕白槍魚,就是霍格斯指定他們所做的海魚料理的食材。
鰻魚、海豕白槍魚很公平的對稱平分,每組人需要用這二種魚,做出四道不同口味,并且自己滿意的料理,同時還要保證十四人品嘗,總計五十六盤的海魚料理。
如何充分的發(fā)揮出這二種食材的本身的味道,并且做出讓客人滿意的料理,就要看他們的廚藝了。
啪
不一會兒,八道深海魚料理就擺在了手邊的餐桌旁,霍格斯輕啜著手中茶挑眉說道“那就開始品嘗吧,要用心喲”
每人的口味都不同,有人喜愛甜,有人討厭甜,有人口味略重,有人卻口味清淡,如何用料理滿足客人挑剔的舌頭還真是有難度啊!
每種魚二道不同口味的料理,二種魚的四道料理的品嘗開始!
說完,霍格斯就把左手中的茶杯放在了餐桌上,膝蓋向上一彎,離地的椅子前腿就平穩(wěn)的落在了地板上,霍格斯這才收回了搭在長椅上的腳,隨意的半踩餐桌下的黑皮鞋,低頭對著面前的炭烤鰻魚、奶酪鰻魚丸、白槍魚丸子、白槍魚刺身、香烤鰻魚片、清蒸鰻魚、微炙白槍魚、白槍魚飯,這八道料理輕笑了幾聲。
這就是一人主廚,一人打幫廚,二人搭檔互相配合,一組四道,二組不同的人,所做的不同的八道料理。
只是輕輕的一聞味道,霍格斯就知道每道料理的味道,料理不僅僅只講究入口的美味。
同時還要兼具色澤和香味。
通過不同料理的不同色澤,搭配其他顏色,所呈現(xiàn)給客人的強烈的視覺沖擊感。
緊接著就是料理的香味,帶給客人猛烈的嗅覺沖擊。
沒有人不喜歡色澤鮮艷、香味撲鼻的料理。
雖然八道料理的香味以及茶香味混合著,讓人很難分清每道料理的香味是什么,但是那種細微的焦糊味是不用嘗也能聞出來的。
即使已經(jīng)聞出了料理的過火之處,霍格斯也沒有說出來,既然是料理品評,當然是要品過之后在進行評論了。
做出這八道料理的四人,嚴陣以待的站在霍格斯身邊左右二側(cè),霍格斯隨意的拿起放在碟子上的橡木筷子。
這讓站在他身邊的四人頓時緊張了起來,霍格斯先生會品嘗誰的料理呢?就連坐在其他餐桌上的人都沒有動筷,他們在等著霍格斯先品嘗、評論之后,才會品嘗,以他們的舌頭現(xiàn)在還品嘗不出什么不同,除非是特別難吃的!
霍格斯輕抬起眼,掃視了幾眼坐在附近幾張餐桌上,看著他的小鬼頭們,霍格斯自然知道他們都在等著自己品評呢,這讓他頓時有些無奈的輕嘆息了一聲“真是的,你們也會學會自己品評呀,不要總是等我說,才知道每道料理的不足”
‘嗯?’
霍格斯說著隨即在心中輕嗯了一下,橫掃的視線在雷吉斯身上停留了一會,以往這個小鬼都會先動筷品嘗的,今天竟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在霍格斯挑選的這些人中,雷吉斯的料理天賦可是很不錯的,雖然他才學習了一年的基本功,而且年紀也是他們之中最小的,但是,廚藝卻是所有人之中最好的,就連克巴特也比不上他,這也讓克巴特經(jīng)常的擔心雷吉斯會搶奪他副廚師長的職位。
‘難道是什么男子漢的青春心事嗎?’
霍格斯又看了眼雷吉斯,垂眸順勢就夾起了,被紅褐色醬汁包裹著的炭烤鰻魚,霍格斯夾著那段炭烤鰻魚并沒有入口品嘗,反而又左右扭頭看了四人一眼,他想知道這是誰做的,這是八道料理里面,缺點最明顯的一道。
站在他右手邊的—維爾納連忙握著拳頭,抬起拳頭放著嘴邊咳嗽了幾聲解說道“我做的這道炭烤鰻魚,選用鰻魚最肥厚的皮脂肉,把鰻魚的皮脂肉切成讓三厘米厚,十厘米長、五厘米寬的長段,上下二面均勻的翻動,用輕微的炭火慢慢的逼出皮脂中的脂肪和血水,期間在表層刷上一層美味的醬汁,一直重復的要刷三次醬汁,等到脂肪中所含的油脂即將耗盡的時候,同時在表面刷上一層美味的醬汁,隨著炭火的烘烤,鰻魚脂肪里的油脂和多余的血水就會被全部逼出,醬汁的美味也會滲入鰻魚肉,表皮也會變的焦甜酥脆,最后刷上一層醬汁,讓醬汁的美味充分的包裹著鰻魚”
只聽著這簡短的介紹就讓人食欲大開,油亮黏稠紅褐色醬汁,搭配著鰻魚最肥美的皮脂肉。
這簡直就是最美味的鰻魚料理!
只是,這段炭烤鰻魚真的像他介紹的這么好吃嗎?
‘這口才,不去當競技場的解說員,或者海軍講解情報的人員,也太可惜了!’
霍格斯的心中竟冒出了這么一個的想法,同時他還覺得有點遺憾,這么優(yōu)秀的解說員,竟然被他選中當了廚師。
心里無聲的嘆息一聲,霍格斯夾著那段鰻魚肉,抬起手臂就將筷子上的鰻魚肉,放在了維爾納的鼻子下面“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維爾納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他被霍格斯這么突然的舉動嚇到了,聽到霍格斯的話,維爾納低頭湊近一些聞了一下鰻魚段,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是他用醬油、白酒、清酒、蔗糖按照一定比例小火慢慢熬制,刷在鰻魚表面的醬汁味。
‘這種味道怎么了?’
他自覺的這種味道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即增加了鰻魚本身的鮮美,又祛除了鰻魚的腥味。
‘霍格斯先生這么問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呀?’
霍格斯的話讓他滿腹的自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陷入了自我的懷疑,惴惴不安的。
維爾納垂眸了看眼霍格斯,他想從霍格斯的臉上看出什么,卻恰好對上霍格斯無精打采的眼眸。
‘死定了,死定了……’
維爾納的心中頓時冒出了這種絕望的念頭,他好像被人判決了死刑一樣。
“聞出來什么味了沒有?”霍格斯說著張口打了個哈欠,隨手將手中的筷子,連同那段鰻魚肉都放在了白色的圓餐盤上。
隨后伸展著身體和雙臂,又張口打了個深深的哈欠。
‘死就死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霍格斯先生說了’
維爾納伸手撓了后腦勺,厚著臉皮的對著霍格斯自夸道“淳厚鮮甜,非常美味!”
“哈?”
霍格斯驚訝的停止了伸腰的舉動,自己這么明顯的提示,這個混小子沒察覺到嗎?
霍格斯顯然的低估了維爾納的厚臉皮程度,二年前害羞內(nèi)斂,被人一說還會緊張的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不話來的小鬼,現(xiàn)在竟然會這么不要臉的自夸。
“不”
霍格斯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是甜糊苦硬,非常難吃”
說著霍格斯抬起左手,隨意的把手肘搭在餐桌上,用手背托著臉問道“真是的,你小子熬制醬汁的時候在做什么?”
右手握著的橡木筷子輕輕的把鰻魚段上面的醬汁掃成一堆“醬汁這么大糊味都你聞不到嗎?一次又一次的刷在鰻魚肉上,鰻魚肉沒有滲入醬汁的香甜,反而讓鰻魚沾染了糊味,而且醬汁的比例不對,蔗糖放早了,也放太多了,醬汁熬制的時間也太久了,蔗糖本身的甜味都熬的發(fā)苦了”
糖熬太久是會發(fā)苦,即使聞不到苦味,但是醬汁熬糊的味道卻是很明顯的,他怎么聞不到呢?
聽霍格斯這么一說,維爾納張口輕哦著睜大了雙眼“原來是醬汁的糊味嗎?難怪我烤鰻魚的時候,總是聞到了一點點什么味,我還以為是鰻魚的油脂滴在木炭上,油脂燃燒時的油煙糊味呢!真厲害呢!不愧是霍格斯先生”
以霍格斯的嗅覺,這種糊味非常的明顯、刺鼻,但是對于維爾納他們這些初學廚藝的小鬼們來說,卻是聞不到的,這就是霍格斯這個料理奇才和他們普通人的區(qū)別。
在奇才的手下學習廚藝很真是難?。∪魏渭毼⒌牟顒e他都能分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