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烏璟看著發(fā)愣的弟弟就知道他又犯傻了,自己這傻弟弟從小~便這樣,觀注點總是與眾不同。
“快走,我們得去找二哥,然后問問二哥怎么辦?”烏璟扯著他從桌上跳了下來。
“賈伯伯,你與我們一起同行吧?!?p> 賈筠點點頭。
“嗯,是得一起同行,相互之間也好有一個照應(yīng)。”
不提烏璟他們一行人的奔波,陳嬌嬌牽著男子的手剛剛出了房門,便被男子抱在懷里。
她的臉被緊緊的壓在他的胸口,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
陳嬌嬌眼睛看不到,耳旁也只聽到呼呼的風(fēng)聲,起起落落之間她覺得自己就像在騰云駕霧般。
她開始被烏璟夾在腋下逃命,本就被晃的神魂顛倒,現(xiàn)在又男子抱著飛檐走壁,陳嬌嬌覺得自己要堅持不住了。
她伸出小手掐了一下男子。
他沒有停下。
陳嬌嬌想了想,難道是力度太輕了?
于是她又伸手掐了掐,這次她覺得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
男子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不過陳嬌嬌聽到了很輕很輕的呼痛聲。
不行。
真的要吐了。
陳嬌嬌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忍不下去了,就在她以為要吐他一身的時候,男子停了下來。
他把陳嬌嬌放了下來,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布包,從里面倒出一顆小藥丸。
陳嬌嬌不明所以。
她忍著不適輕問:“這是什么?”
男子也不說話,只是趁著陳嬌嬌說話,手指一彈,藥丸便從她嗓子眼里滑落下去。
陳嬌嬌想要吐出來,但是根本來不及。
她眼前一黑,身子就軟了下去。
男子忙上前一步抱她入懷。
“首領(lǐng)?”
瘦高個看著發(fā)生的一幕到底有些疑惑。
“她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我給她吃了一顆安神丸,等她醒了也就到家了。”
麻子臉一臉不高興。
他覺得首領(lǐng)的行為很讓人費勁,但是他不敢問,他深深的記得第一次見到他時的恐怖情形,這輩子他都不會忘。
陳嬌嬌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她坐在床上望著屋里的陳設(shè)有些茫然。
這是哪?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跑了進(jìn)來。
她瞪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坐在床上的陳嬌嬌。
“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的聲音很好聽,像一只百靈鳥。
“陳嬌嬌?!?p> “我叫紅蕊,你可以叫我小蕊?!?p> 陳嬌嬌拍了一下頭,她覺得自己有些暈:“小蕊,這是哪?”
紅蕊:“這是我們的寨子啊。”
“寨子?那平梁城離這里遠(yuǎn)不遠(yuǎn)?”陳嬌嬌急忙問。
紅蕊搖搖頭:“不知道,我都沒有出過寨子,平梁城在哪?”
兩個小姑娘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陳嬌嬌嘆了一口氣,她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后從床上走了下來,想要出去看看。
“等等,你不能出去。”
紅蕊忙伸手?jǐn)r住她。
陳嬌嬌看著攔在自己眼前的小姑娘:“為什么我不能出去?”
紅蕊歪著頭道:“是首領(lǐng)交代的,你只能呆在這個房間里?!?p> 陳嬌嬌的眼珠一轉(zhuǎn):“如果我一定要出去呢?”
紅蕊急了,她紅著眼:“那我哭給你看?!?p> 陳嬌嬌忙擺擺手:“別別別,我不出去還不行嗎?!?p> 她轉(zhuǎn)身坐到房間的一個桌子旁嘆了一口氣。
紅蕊吐了一下舌頭,首領(lǐng)說的是真的,這個小姐姐最怕別人哭哦。
她蹦跳了過來。
“嬌嬌姐,你心真好?!?p> 紅蕊覺得怕別人哭的女孩應(yīng)該都是善良的女孩。
陳嬌嬌瞪了她一眼。
“說,你剛剛的行為是不是你家首領(lǐng)交代你的?”
紅蕊點點頭,乖巧極了。
陳嬌嬌內(nèi)心有點慌。
師父,你老人家到底去哪了?
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這么多年來原來師父一直在為她離開自己在做著準(zhǔn)備。
師父在不經(jīng)意間說的每一句話都飽含深意。
陳嬌嬌微瞇著眼,她想了想師父當(dāng)時是怎么描述這個苗疆的哥哥的?
師父說他是一個身負(fù)血海深仇的人,他的一生只會與中原的武林眾人不死不休。
這樣的一個人就算自己是他妹妹,他應(yīng)該也不會善待自己吧?
軟禁只怕還是對她最仁慈的了。
紅蕊一直用她那雙好奇的大眼睛打量著陳嬌嬌。
終于,她忍不住了。
“嬌嬌姐,你真美,你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姑娘了?!?p> 陳嬌嬌撲閃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毛:“真的?”
紅蕊:“真的,比珍珠還真?!?p> 陳嬌嬌:“那你喜不喜歡我?”
紅蕊:“喜歡?!?p> “我也喜歡你?!?p> 陳嬌嬌臉頰微紅,她覺得自己說這些話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師父說了,出門在外要多結(jié)交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
兩人正說著話,房門被人推開了。
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
紅蕊看到他進(jìn)來后馬上小聲說:“嬌嬌姐,我先出去了,等一下再找你玩?!?p> 陳嬌嬌不置可否,是玩還是監(jiān)視這事說不準(zhǔn)。
紅蕊沖著男子行了一個禮,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順便還把房門給掩上了。
男子漫不經(jīng)心的走到陳嬌嬌面前,落座。
陳嬌嬌立刻微笑,露出了幾顆小貝齒。
“哥哥,你來了?”
男子笑了一下,不過笑意似乎有些冷淡。
“為何第一次見到我時轉(zhuǎn)身離去?為何那時不與我相認(rèn)?”
陳嬌嬌一臉惶恐。
實際上她是真的已經(jīng)不記得這個苗疆的哥哥了。
畢竟時間過去的太久,如果當(dāng)時在巧玉樓不是在生死一線間她靈光一閃想到了師父說過的話,她可能就死了吧?
她當(dāng)時記得師父說她小時候和娘親在苗疆呆過一段時間。
在這段時間里帶她玩的是一位苗疆的小哥哥。
再結(jié)合他在城主府時的所作所為和見到自己時的種種反應(yīng),陳嬌嬌完全是靠推理才勉強(qiáng)算到了一線生機(jī)。
但是師父也說過,她的這個哥哥如果可以……最好永不相認(rèn)。
因為他是上一輩的孽緣的延續(xù),既然是孽緣那就應(yīng)該就此了斷。
她“蹬”的一下從凳子上離開,“蹭蹭”幾步半蹲在他身旁。
要乖巧一點,才能放低他對自己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