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風的到來長花是不意外的,他每天都會來西皇宮教導自己,活像個老師,比毒卿言那種只會甩書過來讓自己自學的師傅要敬業(yè)許多。
“你來得挺早的呀?!遍L花前腳剛到自己寢宮時風后腳就來了,她不由微微一笑。
“你能把心思放在你該放的東西上嗎?”時風也付以一笑,長花頓時笑不出來了。
“哎呦,每天上午文皇喊我,下午你來搞我,晚上巧醉又要來逼我看書,我真是太難了?!遍L說著,懈氣地倒入椅子里。
“請陛下時刻記得說‘朕’?!睍r風糾正。
“朕知道了?!遍L花已經(jīng)懶得跟時風抬杠了。
“那么我昨天教你的,那些典禮步驟你都記住了嗎?”
“記不住?!遍L花翻了個身靠在椅子上,給時風一個背影。
“……起來?!睍r風的語氣充滿無奈。
“喂,我說時風、”長花沒有起來,她語氣一變,充滿了疑惑。
時風走聞言便走到她旁邊,淡淡地問道:“怎么了?”
風輕云淡,他總是將所有情緒都藏起來。
“你看見溪緣了嗎?他說要做武妃?!?p> “知道,他上午便在前朝提過了?!睍r風語氣一點也不意外,長花篤定他也看到了之前溪緣來找她的一幕,估計他下午來這么早也是來看溪緣會怎么跟自己說吧。
“他為什么要做武妃?”長花心里是有答案的,但是她理不清,加上之前嵐九的事情,她的心里如一團亂麻,她害怕理清之后感覺到的,是自己在這深宮里越陷越深。
“軍政兩權(quán),一向惹人趨之若鶩。”時風簡單地說著,并沒有告訴她其中更深的緣由。
“你怎么和嵐九一樣,什么事都不告訴我?!遍L花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我真的有你們想的那樣脆弱嗎?”
“不,長花,你應該離那些事遠遠的。”聽到長花這句話,他心里更多地是嫉妒嵐九,而不是“那些事”。
“我可以遠離,但你們怎么辦?我不可能遠離你們?!卑ㄇ嗥猓桓蚁胂笠郧嗥獾男愿癫饺胧送竞笏舨桓缮?,他會捅出什么窟窿來。
“……陛下,要用‘朕’……”時風再次轉(zhuǎn)移了話題。
“朕朕朕、你也知道我是朕!”長花靠在椅子里失笑出聲,“那么朕便問問你,文良妃的事情!”
時風依舊不意外,長花一向?qū)δ切┦虑椴桓信d趣,但良妃與嵐九有關(guān),她問也在清理之中。
“陛下想知道什么?”
“你都知道些什么?”
“或許嵐九知道的比臣更多,陛下何不問嵐九?!?p> “我不是在和你討價還價?!遍L花別開臉,她還是狠不下心,用那種口吻來面對時風。
“良妃想要收嵐九為養(yǎng)子,但嵐九拒絕了?!睍r風只用他淡然的語氣說出這么一句令長花頭疼的話。
“……果然。”長花不禁咬住下唇,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如果想要全身而退,最好辦法的依舊是遠離那些紛爭。但真的能遠離嗎?或許從那日嵐獲揮著折扇來打量嵐九的那一刻起,嵐九就注定不能獨善其身。
“陛下為何驚慌,嵐九不是拒絕了嗎?”時風笑著搖搖頭,這兩個人還是老樣子。
“我如何不驚慌?你不會以為那個文良妃會是個只單純想要個孩子的女人吧?”
“陛下是不信嵐九嗎?”
一語中的,長花一愣,眼前浮現(xiàn)嵐九帶著淡淡失落和灰暗的雙眼。
她一直在自欺欺人,騙自己沒有,但其實她也察覺到了,那雙眼睛已經(jīng)沒有年少時的那般清澈善良了。
“但嵐九就是嵐九?!?p> 但一切都無所謂,只要嵐九還會抓緊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