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那邊坐不住了?”良妃剝著苦果打發(fā)著時間,順便漫不經心地跟旁邊的如燕說著話。
“應當是太子的擅作主張,畢竟最近是特殊時期?!比缪鄳?。
“不要急,還有好戲看呢。”良妃看著眼前被一個個剝下來的光滑果肉勾了勾唇角。
“九皇子那邊,優(yōu)家失勢會不會不妙?”如燕提醒良妃。
“優(yōu)家跟慎家不一樣,你不需要多操心?!?p> “皇后那邊已經開始催娘娘到底收不收養(yǎng)子了?!比缪鄥R報著。
“她這就急了?你告訴她,最近戰(zhàn)事繁忙,臣妾無心其他?!绷煎溃瑫r機未到。
“是?!比缪嗟皖^應下。
“這狗急還會跳墻呢,這人急了,破罐子破摔可是會害很多人的。”良妃低頭笑著,拿著手巾擦拭了手,將剝下的苦果裝到精致的盒子里。
“如燕,幫我送到皇上那邊去?!绷煎f給如燕。
“那娘娘,我們該做什么?”如燕不解,慎家倒臺對自己應當沒什么好處。
“到時候只要……不過我們還要等。”良妃頓了一下,懶懶一笑,“這做大事情,需要的是耐心。”
良妃閉上眼睛,先皇后倒臺前一晚對自己說的話仍在耳邊回響,令她的心隱隱作痛。
而另一邊,慎艾坐在自己新房間的臥床上,床面柔軟得讓她的心一怔。
“你只要乖乖配合我,納你為妾也不是不可以?!?p> 嵐盛說著,慎艾想回絕,但多年來的直覺告訴自己,不能拒絕他。
對于太子殿下來說,娶一個人為妾不過是往府里多收一個仆人那般簡單的事情罷了。
“好?!?p> 慎艾低頭應下的時候,卻仍能感覺指尖殘留著那人的溫熱,然后莫名其妙想起來嵐獲的臉。
然后她再也忍不住地跪下掩面而泣。
“怎么了?”嵐盛的語氣帶著孩子氣的戲謔,充滿了黑暗的語調。
“臣女……覺得不妥。”慎艾拼命用手擦著臉上不斷流下的眼淚。
“哦?”嵐盛危險地瞇了瞇眼。
“近來陛下為戰(zhàn)事煩惱,殿下不宜急躁?!鄙靼肋@個人,高傲自大,不會允許渺小的自己拒絕。
他或許還覺得自己應當對他感恩戴德吧。
“是呢?!睄故⒌恼Z氣平淡了下來,他俯下身將慎艾拉起來,動作粗魯可以說是一點不溫柔。
“所以,你不要哭了?!?p> 慎艾抬頭看向嵐盛,那個盛氣凌人的太子殿下居然對自己說出這么一句話。
但嵐盛依舊是那幅若無其事的表情,依舊居高臨下地看著慎艾。
慎艾再次低下頭。
她何曾甘心過這種日子,倍受欺凌,寄人籬下,逢人只說自己是慎家的養(yǎng)女,如今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說著自己是父親的孩子了,卻還是被利用。
“慎家不是那么好打擊的?!鄙靼嵝褝故?,她也不想自己茍延殘喘了這么多年,最后還是毀了。
“你舍不得你的父親?”嵐盛有所耳聞慎家家主的態(tài)度,他不由輕蔑一笑。
兩邊為難,想兩邊兼顧。
“……”慎艾沒有回答,她出神地盯著地面,思緒飄到了多年之前,父親將自己從那些惡心的男人手里搶過來,流著淚,抱著自己,說帶自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