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花沒有料到事情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那個燁宸站在文皇旁邊對她露出了勝利者一般的笑容,氣得長花忍不住翻白眼。
“武帝啊武帝!你貴為武帝居然這般讓朕失望!”文皇語氣不怒自威,低沉的聲音似乎真的充滿了失望。
“什么?”長花簡直不能忍受,這一個個的都拿身份壓她,她都死過一次了結(jié)果到頭來還要過這樣的生活?
時風(fēng)站在一旁淡然地看著他,目光如水似乎在提醒她那時說可以登基的豪言壯語。
長花看著明明是受害者而且皇子的嵐九卻跪在一旁,攥緊了拳頭強行冷靜了一下。不能連累嵐九。
“武帝你這般不識大體,連規(guī)矩都不懂嗎!”文皇裝作惋惜的樣子,“是西皇宮住得不習(xí)慣嗎?在這冷宮路上走?”
“……”長花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她也算是忍了一輩子的人了,長花手上都開始結(jié)冰地忍耐著。這點程度可以接受,可以接受……
“果然孩子家……”丞相說話就毫不留情,他也是得到了文皇的意思才敢這般直說,“而且還是女流之輩?!?p> 長花硬生生將手中的冰捏碎。接受不了!
她瞳孔猛地瞪大,血紅的紋章鮮明地倒映其中,自她為中心的地面開始迅速地結(jié)冰,周圍的溫度也開始迅速下降。
“武帝!你要做什么!”文皇陷入了恐慌,他不由倒退兩步。
“說我女流之輩?那文皇你可辨是非?”長花憤怒地?fù)]著冰刃要沖上來殺了這些惡心的人。
對,殺掉,她不是為了今日之事,而是積怨已久。
兄長和她有什么區(qū)別嗎?非要讓她承擔(dān)許多責(zé)任,宛若一個提線木偶般的活著有什么意思嗎?最后為了你們付出了生命,結(jié)果下場還是那樣!一文不值!
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是那個長花了,為什么你們一個個的還要這樣對我!
在刀刃就要刺到文皇身上的時候,長花的眼睛忽地劇烈疼痛起來,疼得她直接倒在地上,視線也開始逐漸迷糊起來。
文皇等人仍心有余悸,但見狀都十分了解的樣子:“武帝,你不知道武帝是不可能傷害文皇的嗎?”
是不可能,而不是不能。
“……”長花當(dāng)然知道,她又不是不了解這種咒術(shù),但她沒有想到反噬得這么快,這個咒術(shù)比她見過的所有……都要強大。
長花不甘心,她眼前一片灰暗,也感到咒術(shù)在逐漸流失,但她還是強忍著疼痛提著冰劍就要再次揮過去。
“不可以……禁衛(wèi)都過來了……”嵐九跪在一旁小聲地提醒她。
眼前灰暗的人影仿佛都變成昔日嘲笑她,利用她又將她棄之如敝屐的族人。
她控制不住自己心中如開閘洪水般涌來的感情,眼看就要做出不可挽回之事,一道清冷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過來:
“果真是女流之輩,如此感情誤事,難承大統(tǒng)!如此一文不值地結(jié)束也好!”
是時風(fēng)。
長花頓如醍醐灌頂,她這正是成為他們所說的那樣了,不僅最后會像上輩子那樣一文不值地死在普通人的刀下,而且還會連累嵐九。
她一下子跪倒在地,周圍的冰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朕,一時咒術(shù)失控,還望文皇體恤?!遍L花沉重地閉上眼。
她不甘心。但這一生或許也是她唯一的機會了。
她低頭,她想活下去。
文皇皺著眉,似乎在盤算什么,然后忽地喜笑顏開地讓旁邊的宮女扶長花起來:“武帝見外了,這本非武帝之過,我知道這燁宸肯定調(diào)皮了,朕這就通知燁親王罰他回去反思,只是……”他很巧妙地頓了一下,然后微微俯下身低聲對她繼續(xù)說道——
“只是你這異術(shù),是該有個限度了。”
長花身體一陣劇痛,她眼前再次恢復(fù)了視野,但她很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咒術(shù)被束縛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