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湖邊爭吵
一陣風(fēng)過后,一雙小手跌落在地,亡影月唰地將劍收回劍鞘中,朝冉心悅頜首,道,“讓代王妃受驚了?!?p> 那婢女痛苦地尖叫了起來,望著被砍下的雙掌,暈厥過去。
想不到,君塵風(fēng)是認(rèn)真的!
“小姐,你沒事吧?”黛兒趕緊扶起嚇得不輕的冉心悅,哆嗦地瞧了亡影月一眼,亡影月朝她們二人點了點頭,雙腳一蹬地,忽地騰空而起,嗖地不見了。望著躺在地上的婢女,還有那飛濺一地的鮮血,黛兒有些害怕了,“小姐,怎么辦???”
冉心悅能怎么辦?“給她傷口扎一下,以免失血過多死掉了。人來??!”冉心悅大喊起來,剛才遇上護衛(wèi)巡邏,便聞訊趕了過來。冉心悅指了指那婢女道,“拖下去。”
護衛(wèi)一瞧,驚愕道,“代王妃,這是?”
“呵呵,沒什么?拖下去!”冉心悅沒有過多的解釋,斬釘截鐵道?!安灰尡惧f第二次?!?p> “代王妃,這要稟告代王嗎?”護衛(wèi)請示道。
冉心悅搖了搖頭,冷漠道,“不必了,一個賤婢,本妃還是有權(quán)力處置?!闭f罷,冉心悅故意輕拍雙手,轉(zhuǎn)身往馬廄那兒走去。護衛(wèi)也不含糊,倆人夾著那婢女,一人拾起殘手便走出了這苑落。
一路走著,冉心悅的心狂跳不止,她從來沒想過會出現(xiàn)如此血腥的場面,不過,這也倒好,恰恰給她樹立威嚴(yán)。
婢女絕對不能驕縱了。
突然,君墨兮居然出現(xiàn)在馬廄那兒喂馬,喂的正是冉心悅開口要了的那匹棗紅馬。走著的步子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小姐,你看,是代王。”黛兒輕聲道。
冉心悅怎么沒瞧見他呢!
不過,他君墨兮不是已經(jīng)將那棗紅馬送給她了么?既然來了,那就不好離去,冉心悅裝作滿臉不在乎走了過去。棗紅馬安安靜靜地吃了草料,見冉心悅一到,打著響鼻,朝著她的方向使勁點頭。
冉心悅伸過手去,輕輕地摸了摸它?!按?,這么早就來喂馬了?”
“黛兒見過代王?!备S在冉心悅身后的黛兒福身行禮。君墨兮沒有回頭看她,拿著草料緩緩地遞給了棗紅馬。
“代王,心悅想要外出騎馬?!比叫膼傒p聲道。
君墨兮仿佛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喂馬。那冉心悅只好今日不騎棗紅馬,朝黛兒說道,“黛兒,去牽我的白馬來?!?p> “是。”黛兒小心地觀察著君墨兮的面色,走到馬廄的另一端,解開了馬韁繩,將白馬牽了出來,白馬踏踏地走來,行至棗紅馬那兒,咣哧地往它蹭去。冉心悅接過馬韁繩,強拉了白馬一把,便翻身上馬。
白馬今天有點反常,就在冉心悅翻身上馬后,一直在奔跳,似乎要將她往下甩去。
黛兒一驚,喊道,“小姐,小心!”
君墨兮見狀,奪過馬韁繩,蹬地翻了上馬背,貼在冉心悅的身后,盡力去控制好這突然發(fā)了狂的白馬。白馬飛奔起來,沿著小徑飛奔而去,馬廄旁邊就是一個人工月牙形的湖,白馬便朝那兒跑出。
“停下來!”冉心悅喊道,
可白馬一路狂奔,迎面吹來的風(fēng)撩起了冉心悅的秀發(fā),縷縷打在了君墨兮的臉上。君墨兮本來緊抓著馬韁繩的手輕輕地搭在了她的腰上,越發(fā)的用力。
“心悅?!本夂鋈粚⒛X袋聳拉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冉心悅愕然,喚了他幾聲,他都沒有應(yīng)道。一轉(zhuǎn)臉,二人臉貼臉,冉心悅感覺到他臉上的熾熱,還有他漸漸的無力。
他居然生病了!
冉心悅拿過馬韁繩,吁地一聲將白馬拉停。
“君墨兮!”冉心悅翻身下馬,好不容易才將他從馬背之上扶了下來,君墨兮已經(jīng)半昏迷了。
難不成他喂馬的時候就已經(jīng)生著病了?
冉心悅將小手搭在了他的額上,正燒得滾燙?!耙懒?,居然病了,自己都不知道?!比叫膼偡鲋亮?,一下子冉心悅被他牽著撲在了草地上,整個人撞進了他的懷中。君墨兮無意識地緊緊抱著她,喃喃道,“不要,不要離開我?!?p> 望著天空,冉心悅有些恍惚了。
身下這個男人究竟要怎樣?
冉心悅想起了穿越前拍的那一場戲,她就在青銅古鏡中瞧著君墨兮對她儒雅地微笑,思緒有點混亂了。
那漫天的花瓣雨,冉心悅也經(jīng)歷過了,紅妝十里,也見了。
夢跟現(xiàn)實相互交織著。
“水,水……”君墨兮微弱的喊聲將她一下子拉回了現(xiàn)實當(dāng)中來。冉心悅拉開他的手,將他平放在草地上,緩緩地走向了湖邊,雙手捧起清澈的湖水回來,小心翼翼地滴在他的唇上。他的額仍滾燙地?zé)?,冉心悅將手帕打濕,輕輕地貼在他的額上,時不時給他些清水降溫。
待他安穩(wěn)睡著的時候,冉心悅才發(fā)現(xiàn)代王府后面竟然還有一處如此迷人的風(fēng)景,茵綠的草地上竟然還開著鵝黃的小花。身后躺著熟睡的君墨兮,冉心悅脫下輕紗蓋在他的身上。要是這一切只是一個夢,那該多好啊,她不用因為紛爭而煩惱,也可以繼續(xù)她所鐘愛的事業(yè)。
想著想著,冉心悅突然覺得,就算這是一場夢,夢醒了,她還會繼續(xù)她鐘愛的演繹生涯嗎?
錯失太多的東西了。
“啊?”突然,身后的君墨兮半坐起來,從身后緊緊地環(huán)抱著她?!按?,你……”
“心悅,不要說話,讓本王好好抱一會,好嗎?”君墨兮哀求著道。冉心悅也由著他了,安安靜靜地坐著。過往的甜言蜜語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他究竟是愛她,還只是利用她?
“心悅,在你的心中,究竟有沒有本王的一席之位?”君墨兮微弱說道。
冉心悅一愣,這話不應(yīng)該是她要說的嗎?“那代王,心悅在代王的心中會有一點兒位置嗎?”冉心悅想起了大婚那天所遭受的一切,心酸得很。君墨兮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抱得更緊了些。
還有那些個婢女,一次又一次刁難,要是沒有他的允許,會如此明目張膽嗎?
若是沒有君塵風(fēng)出手相助,冉心悅也難以想象,她母親的喪禮還能不能完滿結(jié)束。
在飛仙樓的時候,冉心悅多少次做夢,他騎著棗紅馬飛奔而來解救她,而不是騎著棗紅馬迎娶了別的女人。
冉心悅心酸起來,掙脫了他的手,走到一旁,與他幾步之隔,道,“可是在代王的心中,心悅沒有了利用的價值,頂著徒有的代王妃頭銜罷了。”
半坐著的君墨兮臉色蒼白,額上的手帕陡然掉落下來,點點的汗珠冒著。也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會在君塵風(fēng)靠近她的時候會莫名其妙的慌亂,每每見到她受了委屈還強忍著的時候會心疼。“你明明是本王的代王妃,為何還跟逍遙王糾纏不清?”
“呵呵,在你的心中有我冉心悅這個代王妃,你也在乎我跟君塵風(fēng)來往?”冉心悅反問道,“代王,若是一開始就利用我,為何要用最傷害我的方式呢?”
最傷害一個女人的方式便是叫這個女人愛上他后而棄之。
他君墨兮成功做到了。
“是不是一開始,你就跟若汐好上了?噢,對了,那朵雪蓮花,是你親自偷來贈送她的吧!”冉心悅偶然在那用毒的書上見到有關(guān)雪蓮花的記載,對冉若汐的頑癥也有治愈的功效,想到二人兩年前就成婚,冉心悅將這一切聯(lián)系上了?!爱?dāng)年在君云苑假山下私會的男女便是你們二人吧?”
君墨兮一愣,還是點了點頭。
呵呵,冉心悅感覺心被人狠狠挖了一刀,想不到他直接就承認(rèn)了?!安粣畚遥悄銥楹我梦??”
君墨兮無話可說。
“心悅,當(dāng)年本王的確是利用里你,而今……”君墨兮本想向她表明心跡,被冉心悅一句話便噎了回去。
“而今,我冉心悅再無利用價值。在喪禮上,你處處維護冉若汐就算了,就連大婚,你給我難堪也罷,以后,請你離我遠(yuǎn)些,我只想安生度過余生。代王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精力了?!闭f罷,冉心悅搖晃著嬌弱的身軀站起來,從他身旁彎身拾起輕紗。
君墨兮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緊緊抱著,“對不起,本王沒想到會傷害了你?!?p> “這樣的空話就不必再說了,代王。”冉心悅冷冷道,一指一指用力地掰開了他環(huán)繞在腰間的雙手,“當(dāng)然了,心悅也不會礙著代王跟冉若汐夫妻恩愛,希望代王看在曾經(jīng)的情分上,放心悅一條生路。”
冉心悅的話如同利刃一般,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難道本王比不上君塵風(fēng)嗎?”
“是的。”冉心悅輕輕回頭道,“在心悅的心目中,代王就連一根汗毛都及不上逍遙王?!?p> 聽聞此話,君墨兮也顧不得發(fā)燙燒著的身子,踉蹌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瞧著冉心悅冰冷的面孔,狠狠道,“本王是絕對不允許你跟君塵風(fēng)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