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揚言迎娶
整個闖王府都響起了一片呼救聲音。
“你先回去吧,小心一點,不要叫人瞧著了。”君舟軒透過窗戶,望見那竄起來的火光,若有所思。
冉若汐微微一笑,“想不到若汐一踏進(jìn)闖王府,就發(fā)生了失火??瓤?,闖王你先處理,若汐先行告退?!?p> “嗯。”君舟軒朝她揮了揮手。
這場突如起來的大火,不知道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方踏出偏房的大門,那青衣的婢女一臉青淤急匆匆跑了過來,踉蹌摔在地上,“闖王,有人放火,有人放火……”
果然,君舟軒的眼眸閃過一絲狠意,見她這個模樣,冷冷問道,“究竟何人縱火?”
“稟闖王,奴婢也看不見她的臉,是個女的。”
“女的?”這就讓人猜不透了,他君舟軒好像還沒有得罪過什么女人吧!“知道了,退下吧?!鼻扑@副模樣,也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話。
“闖王,她還說,這是給你的見面禮。”青衣婢女小聲說道。
“見面禮?”君舟軒謹(jǐn)慎起來了,“本王知曉了,對了,相府三小姐來找本王的事兒只有你一個知道,要是有多一個人知道,小心本王要了你的性命?!?p> “是,奴婢明白?!闭f罷,福身行禮。望著那快要被撲滅的大火,青衣婢女心有余悸。
站在高處的君塵風(fēng)冷眼望著這一場大火,面無表情。
心悅究竟在何方,君塵風(fēng)的心快要被所有的擔(dān)憂填滿了。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君塵風(fēng)定要所有害你的人償命,死無葬身之地。
“主人,”亡影月小心翼翼地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
“誰讓你這么做的?!蹦且粓龌?,他早就知道是她放的。亡影月一聽,心里打鼓,明明知道了闖王跟冉若汐聯(lián)手害了冉心悅,主人怎么一點高興的勁頭也沒有?要知道,只要冉心悅被鏟除了,那代王的勢力自然減弱啊。
難不成,他的心早已經(jīng)被冉心悅偷走了嗎?
亡影月覺得也是,不然主人也不會違背王命,連夜從邊境趕了回來。
“誰讓你放火的?你這不是跟他君舟軒一個提醒嗎?日后,他所做一切都會更加謹(jǐn)慎,處處防備?!?p> 亡影月忙跪了下來請罪,“主人,是影月一時糊涂,請主人責(zé)罰?!?p> “也罷,”君塵風(fēng)有些憂傷,“心悅都已經(jīng)不在了,做這些也是徒勞。呵呵,冉若汐,想不到這么一個弱質(zhì)女子,內(nèi)心竟然是如此的歹毒。真是想不到啊。影月,明日讓邀姬準(zhǔn)備好聘禮,本王要迎娶這個歹毒的女人?!?p> ???亡影月根本找不到調(diào),什么情況?前一秒還說那個女人歹毒,下一刻就要迎娶她了?“主人,這是為何呀?”亡影月不解道。
“你不要問,本王自然有本王的打算?!闭f罷,默默走進(jìn)夜色當(dāng)中。
很快,邊境的動亂平定下來了,兩大封王也名正言順班師回朝。
冉楓對逍遙王突然的提親有一點意外。
他最疼愛的冉若依反倒沒有封王青睞,好歹也是頂著君云國第一美人的稱號。
此時,君塵風(fēng)正在前堂喝茶,聘禮一字排開,紅艷喜慶。竇姝湘正陪著笑臉,那君塵風(fēng)卻一眼都懶得看她。
“逍遙王,這事賤妾做不了主,相爺剛剛從朝堂上回來,這會正更衣呢。萬事由相爺來決定吧?!备]姝湘自討沒趣。
邀姬笑意盈盈地立在君塵風(fēng)的身后,比起楊柳細(xì)腰,竇姝湘都有點嫉妒了。那如同纖柳般的腰身掛著銀光閃閃的小鈴鐺,肌膚如雪,透薄的紗衣,還有淡淡的打扮,無不透著異域的風(fēng)情。無論竇姝湘怎么偷看她,她都保持著盈盈的笑臉。
就在冉楓趕往前堂的時候,恰好遇上了君墨兮。
“參見代王?!比綏餍卸Y道。君墨兮瞧了瞧身邊的婢女,代鳶識趣地領(lǐng)著她們退下。這樣的情況,冉楓也明白了半分?!安恢跤泻问履??”說著的時候,冉楓正悄悄地觀看著他的神色。
冉心悅失蹤了已經(jīng)好幾天了,他往時踏進(jìn)相府第一時間都是前往君云苑探望一番,如今看他這個情形,莫非要來發(fā)難?冉楓心里暗暗一驚,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冉心悅半分。
“咳咳?!本夤室廨p咳幾聲。這幾聲輕咳,讓冉楓的心懸了起來,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要是他詢問起冉心悅的情況,那就推脫說冉心悅?cè)釉趯④姼??!跋酄?,你好像有點不太舒服的樣子哦?!?p> “嗯?是嗎?”經(jīng)他這么一說,冉楓才感覺到額上滴落的細(xì)細(xì)汗珠,“一定是最近的天氣開始變熱了?!比綏髭s忙找了個借口。
“哦,對了,相爺,本王有個小事想與你商量一下。”
“代王請說?!比綏髅πΦ馈?p> 君墨兮也不轉(zhuǎn)彎抹角了,直接開門見山,道,“相爺你知道的,迎娶心悅是母后的意思,可在此之前,本王就與三小姐兩情相悅,本王有意迎娶三小姐為側(cè)妃,希望未來的岳父同意啊?!?p> 什么?這個消息比君墨兮要追究冉心悅的下落還要讓人震驚。他們什么時候就兩情相悅了,怎么他這個當(dāng)?shù)暮敛恢?。他只知道若依一直苦戀著他,想不到他的心中竟然鐘愛的是他也瞧不上眼的病怏怏女兒?p> “怎么啦?相爺對本王的請求為難?”君墨兮在他開口前發(fā)話,“相爺,如今南宮家族中的頂梁柱已經(jīng)倒下,相爺不想另外尋覓良木?雖然本王現(xiàn)今只是個封王,可本王也是父王的長子嫡孫,將來繼承大統(tǒng),若汐也會是本王的寵妃。至于相爺?shù)牡匚弧本夤室忸D了頓,讓他自己決定。
他君墨兮說得都對,竇姝湘也提醒過,要是讓冉心悅的勢力壯大,那南宮妍更有看不起他的資本了。想到這里,心里堵得慌。
“本王知道相爺為難的原因。”君墨兮瞧他面色,自然是忌憚三弟君塵風(fēng)罷了。
“哦?”冉楓笑了笑。
君墨兮豈能不知道,那君塵風(fēng)也不知道抽了哪一條筋,忽然命人扛來聘禮揚言迎娶他鐘愛的女人?!爸劣谌埽蔷徒慌c未來的岳父大人處理了。三弟正在前堂恭候,本王也不好過久叨擾?!?p> 對啊,冉楓這才后知后覺,逍遙王還在等著他呢,這怎么交代才好。
柳蕙躲身在花圃后,本想提前恭喜相爺新得良婿,卻不料撞見此事。代王竟然鐘愛的是那默默不茍言笑的冉若汐,要是讓若依知曉了,那得多痛苦啊。
微風(fēng)輕輕地掠過窗邊的紗幔,淡淡的胭脂清新味道彌漫在空氣中,燭臺上明艷的火焰正熾熱地燃燒著,紅色的燭淚似珍貴的明珠一般,骨碌碌地滑落。
整個房間彌漫著令人沉醉的幽香。
一抹偉岸修長的身影長長地落在窗臺旁邊。
“王終于來了!”嬌媚的聲音傳來,一襲雪白的素衣靜坐在青銅鏡子前,峨眉淡掃,朱唇微啟,瓷肌般的臉龐沒有任何的表情,彎彎的眉眼里只有眼前被她稱作王的男子。嬌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聲音也變得哆嗦起來。“妾的王,就算……王要如此待妾,妾的心還是始終如一?!?p> 而被她喚為王的男子,只給她一個偉岸的背影,冷峻的臉如同冰霜一般,看不出一絲絲的憐憫?!靶膼?,為了王國,除了和親,我們都別無選擇,不是嗎?”
“和親”二字在這絕色的女子耳中,如同五雷轟,整個纖細(xì)的身子軟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巴踅K究是要犧牲妾,是么?難道在王的心里面,就不能留妾一個小小的位置嗎?”
“對不起。”丟下冰冷的話句,那抹身影抬步就往外走。
“妾……”
行走的腳步,忽然停了下來,他的心里全是她的位置,可是她跟王國相比,后者更重要些。
“難道王將我們曾經(jīng)的山盟海誓都忘記了嗎?”就算要被犧牲,但也要問清楚眼前之人的心?!版挥浀茫醮饝?yīng)妾,此生此世,只羨鴛鴦不羨仙?!?p> 那抹身影明顯顫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爸缓奚诘弁跫遥芏鄷r候,我們都身不由己。此生,只能辜負(fù)你。來生,定結(jié)草相還?!?p> 這話,堂皇卻無情。
抬臉時,兩抹淚痕默默地劃過紅妝,未等朱唇再啟時,眼前白袍一甩,留下她一個沉默的背影。“王……”一聲絕嘆,絕色女子禁不住從木凳上摔落冰冷的地上,無聲哭泣。
那背影漸行漸遠(yuǎn),模糊遠(yuǎn)去。
“不要,不要拋棄心悅……”躺在繡著鴛鴦軟塌之上的冉心悅盡是說著胡話,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額上沁滿了密密的汗珠,發(fā)間已經(jīng)浸染濕透了。
花想容望著這一幕,伸著素手搭在她的額上,哎呀叫了一聲,“燙,沉冬,快快去逍遙王府請個太醫(yī)來?!?p> “這?”沉冬有些為難了。去逍遙王府,那豈是她一個青樓的婢女敢去的地方?;ㄏ肴菀娝粍?,怒道,“難道沒聽見我說的話嗎?”
墨菊也有些害怕,低語道,“花娘,不是沉冬沒聽見,只是,逍遙王府,我們不敢去,更不用說請……請?zhí)t(y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