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志謙這幾天干脆也不回李宅了,畢竟他現(xiàn)在要時時刻刻盯著混蛋營長。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如果因為疏忽導致任務失敗。那以老板的脾氣肯定會讓他們倆腦袋搬家。
但是他卻臨時接到命令,要配合林生他們幾個人營救被困的靳忠。
武志謙來到了幾天前他來的那個巷子里。只不過這一次他讓幾個人另外抬著幾個黑色的大箱子。
正在往里邊兒搬運時,武志謙轉頭對還在干活兒的林生說:“弟兄們先把手頭的活兒放下,林生你小子往那兒看?!绷稚樦种傅姆较蚩慈?,一張血淋淋的面孔向下垂著。那個畫面他簡直不敢回憶第二遍。
其他兄弟都十分震驚,畢竟在他們的潛意識里老營長已經(jīng)死了。那個時期的士兵通常都會受到封建迷信的蠱惑,認為人死之后他的魂魄還會返回陽間。這也叫還陽,幾個士兵望著自己老長官的樣子下意識的往后退著,嘴里還念念有詞的!
“營長,是你的魂回來了?我告訴你,當初那件事我可沒有參與全都是姜水那個混蛋玩意兒干的。”林生嘴里也默默地叨念著。顯然,一個月前的那件事他確實知道一些來龍去脈。只不過,他從來沒有想到在自己眼前中彈倒下的老營長竟然就站在自己面前看著自己。他為當初自己做的那件事感到羞愧。
“愣著干什么?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把你們營長松綁。我知道有一個療傷的好去處,我看靳營長和弟兄們的傷都很重必須馬上進行包扎?!?p> 林生雖然對這件事有太多的不解,但是畢竟自己不能看著自己的老營長受傷而袖手旁觀。說話間他用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割開了綁著幾個人的粗繩子。
“營長,您還活著?”
靳忠沒說話,只是用兩只眼睛看著他。那種眼神兒讓林生心中一陣一陣絞痛。因為自己當初也是警衛(wèi)排的,但當時就是因為自己貪生怕死這才釀成了慘劇。
林生還有其他幾個人都是一個背一個,趁著夜色的掩護下,他們順利的來到了此時已經(jīng)無人居住的李宅。想必這個時候混蛋營長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快,把他們抬到里屋去。”武志謙望著一個個虛弱無力全身布滿鮮血的錚錚男兒不由得心中一陣酸楚。這就是戰(zhàn)亂,這就是原本情同手足的兄弟自相殘殺所致。
武志謙拿著自己僅剩的一些西藥,以及還剩了一些的金瘡藥給他們簡單的處理下傷口。這些人大多數(shù)都是皮外傷,但是只有營長靳忠傷勢最重。
他被混在營長的人打掉了三顆牙,肋骨被槍托硬生生的砸折了四根??梢韵胂螽敃r他們是受了多久的非人虐待。所有人的傷勢都得到了及時的救治,他們幾個被虐待的戰(zhàn)士也終于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了。
一切安頓好之后,林生自然是要去問個明白。此時,武志謙正在擺弄自己的醫(yī)療器材和藥品。另外的幾個兄弟正在整理箱子中的軍火。
“武大夫,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嗎?”林生早在昨天就接到了凌云飛的指令讓他配合武志謙務必截住明天將要大大的最后一批煙土運輸隊。只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讓自己又會想起了那件事。
武志謙手中的活兒停了下來說:“兄弟我和你一樣,都是中國人!靳忠營長也是我大概七八天前看到的。因為當時我沒得到命令,所以直到今天我才把他們救回來。不過兄弟,我聽別人說你當初并沒有掩護靳營長撤退。反而倒是帶著警衛(wèi)排另外七八個戰(zhàn)士逃跑了,這是怎么回事?”
林生聽到這句話當時就愣了說:“當時我也是沒有辦法,我們幾個人的子彈都快打光了。確切的說我們七個人還有17發(fā)子彈。當時營長帶著其他幾個兄弟在前邊兒和敵人拼刺刀。我們也原本計劃和那幫混蛋拼了的,可誰知道我剛想帶著兄弟們沖上去,我就被炮彈這暈了。在醒了之后,我就看著營長他們幾個人已經(jīng)沒有了。當時這件事就是怪我不仔細,如果讓我發(fā)現(xiàn)營長還活著,那我就算拼了命也得把他救出來!現(xiàn)在可倒好,我只想贖罪好讓營長原諒我。”
武志謙一臉笑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壓根兒也就沒什么錯嗎?恐懼是人之常情,往往人在面臨死亡的時候都會恐懼。只不過就是你的方式用錯了,我相信靳忠營長肯定會原諒你們所有兄弟的。”
“嗯,這次我一定要戴罪立功,明天一定打好這一仗,我要給營長和兄弟們報仇雪恨。”說著兩個人都一起走向那裝滿軍火的黑色木箱子。
兩個人一起用撬棍打開其中一個箱子,不過里邊兒裝的東西著實讓他們都震驚了。這可是滿滿的一箱TNT炸藥。另外其他幾個箱子里裝的都是嘎嘎新的盒子炮、以及略顯陳舊的漢陽造。還有另外一兩挺捷克式輕機槍。
林生看著這些家伙事兒眼睛里直接就放光了說:“我的媽呀,這些家伙事兒還真夠硬的,我當兵四五年也沒見著這些家伙事兒?!钡拇_,這些潰兵用的大多主都是老掉牙的毛瑟老套筒,和漢陽造比起來實在是遜色太多了。
“你也不用羨慕,等行動完成之后你也會有和這一樣的槍。明天一定要拿出點兒中國軍人的精氣神兒來。我們這不是打仗,這是在雪恥!”
“是,長官明天這一仗看我們的吧!”鈴聲帶出來的這幾個士兵倒是有中國軍人的精氣神兒和血性,如果這些戰(zhàn)士指揮官善于利用,那肯定他們是一群虎狼。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武志謙帶著林生的伏擊部隊要出發(fā)了。他們?nèi)巳搜搴凶优?,肩上背著裝滿子彈的漢陽造。旁邊兒還斜掛著兩三枚手榴彈。這一身裝備就算是,閻王老子來了都得抖三抖。
正當他們要出發(fā)前往伏擊陣地時,靳忠營長腰間還纏著繃帶。但是他和幾個兄弟都已經(jīng)換好了一身嶄新的軍服。
“武兄弟,你說過一定會幫我雪恥的。但是我這個人向來就是恩怨分明。既然這一次是搗毀煙土的任務那我和我的兄弟肯定是得有一份。說吧,咱們的計劃是什么?我這幫兄弟全都聽你的。”靳忠斬釘截鐵的說。
“好吧,我同意!不過您和您的兄弟可能要受些苦頭。現(xiàn)在那些官兵肯定會發(fā)現(xiàn)您兄弟們已經(jīng)被救走了他們定會在城門口等著我們。”
靳忠苦笑一聲道:“我明白,不就是扮丑嗎?這好說,時候我和兄弟們在臉上摸點鍋底灰。這幾身軍服我們也不穿了,全都換成平民百姓的衣服。我就不信這幫白眼狼還能認出來?!?p> 此時,城門口已經(jīng)亂作一團,一連長正帶領著搜查對得起是好人滿陣子的亂竄。畢竟,如果靳忠營長他們幾個被救走了那混蛋營長膽戰(zhàn)心驚的。
“就是掘地三尺也把他們給我挖出來,如果找不到他們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混蛋營長此時正掐著自己的熊腰,渾身青筋暴現(xiàn)的斥責手下們。
伏擊的隊伍為了不被敵人發(fā)現(xiàn),集體版城鄉(xiāng)下來的人。他們都坐在馬車上,乍一看就和鄉(xiāng)下的那些窮苦老百姓是一個樣子。
隨著馬倌猛地一拉韁繩,馬車迅速向鎮(zhèn)子東邊兒的出口前進。結果剛到東邊兒的出口,他們就被幾個大兵攔住了。
“哎,我說你們幾個這是要干啥去?”
“老總,今天不是集嘛,我們是從劉家莊來的。這次來這兒原本是想進城置辦點兒日常用的物件?!逼渌麕讉€士兵都看著靳忠營長和幾個已經(jīng)進行了易容處理的士兵。他們前前后后的搜了大約有十多分鐘,其間有士兵差點兒就撐不住暴露身份。不過到最后,搜查的那幾個大兵除了搶了武志謙的幾塊現(xiàn)大洋之外其他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武志謙看了一下待在懷里的懷表嘆了口氣說:“還好,根據(jù)情報運輸?shù)膶?,我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到達預定地點。我們得快點兒,要不然人家可就走到我們前面去了?!彼f著,否則趕車的馬館又狠狠地抽了幾鞭子,使得馬車行駛的更快了。
預設的伏擊陣地是一處一線天的地形,伏擊陣地的上部是一處視野極佳的制高點。
它們由于是左右對應,一旦行動起來時左右兩邊各自埋伏一支隊伍。到時候行動時就可以居高臨下對運輸車隊發(fā)起突然襲擊。
馬車上,所有人回想起剛剛那一幕簡直就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一件事。如果離這么近,他們再發(fā)現(xiàn)不了端倪,那恐怕他們可是是真的要去查一下眼科了。
可事實卻是充滿戲劇性的,就在車隊剛走。負責搜查的一連長帶著幾十人的搜查隊看到了靳忠營長的背影。所以他立即集結他們所有的人馬,在后邊緊追不舍。相信等待著他們的將是一場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