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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道退位之后

只要我跑得快,因果就追不上我

從天道退位之后 熬夜的路燈 10309 2020-10-16 21:20:05

  到底齊道天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他并不清楚狀況,本應(yīng)兩不相幫,可他不忍看到這少年將死,終究決定出手相助。

  他擋住這名馬賊,抬掌將其劈飛,這場戰(zhàn)斗中的關(guān)鍵在于兩名靈溪境修士,此二人的勝負(fù)決定了整場戰(zhàn)斗的勝負(fù),持劍老者年事已高,氣血不足,久戰(zhàn)必敗,而對方正值壯年,氣血渾厚,優(yōu)勢很大。

  齊道天正觀察著,卻見對方多出了兩個修士,與那獨(dú)眼馬賊一起攻向持劍老者。

  齊道天搖頭,將二人攔下,他揮掌如風(fēng),攻擊綿密無比,一時間兩名修士也只能匆忙抵擋,砰砰砰的聲音響起,兩名修士被他打的大口吐血,節(jié)節(jié)敗退。

  而此時,持劍老者與獨(dú)眼馬賊的戰(zhàn)斗也到了關(guān)鍵之處,老者揮動赤劍,劍氣如同赤霞,從獨(dú)眼馬賊肩頭擦過,將一根參天大木斬斷,獨(dú)眼馬賊則手握一把黑色巨斧,一斧斬下,將地面劈開。

  忽然之間,獨(dú)眼馬賊氣息爆發(fā),一聲大喝,掄起巨斧向老者砍去,巨斧快的如同一道黑色閃電般,老者匆忙抵擋,赤色長劍被巨斧砸斷,老者本人也大口吐血,橫飛出去。

  老者躺在地上,氣勢萎靡,生命精氣在流逝,眼中充滿了絕望。

  齊道天暗道一聲不妙,一拳震退兩名修士,轉(zhuǎn)身向獨(dú)眼馬賊殺來。

  獨(dú)眼馬賊咧嘴一笑,他感應(yīng)到了齊道天身上的氣息:“不過神闕境圓滿的修為,也敢放肆!”說罷,揮動巨斧向齊道天砍來。

  齊道天眼光冷然,口中吐納不停,迎向獨(dú)眼馬賊。

  “當(dāng)——”

  齊道天閃身,一拳打在巨斧側(cè)面,竟發(fā)出金石交錯之聲,那巨斧表面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拳印,齊道天倒退一步,順勢避開了獨(dú)眼馬賊的攻擊。

  獨(dú)眼馬賊雙臂微微顫抖,他只感到一股沛然莫名之力從巨斧上傳來,震得他氣血翻騰,雙臂更是疼痛不已,若非手中握有巨斧,恐怕自己早已被震飛出去。

  “這小子肉身竟如此堅固,莫非是頭兇獸不成?”獨(dú)眼馬賊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駭然。

  心念及此,獨(dú)眼馬賊一聲大喝,脊背發(fā)光,法力向手中巨斧涌去,巨斧表面烏光大盛,一道黑光撕裂空氣,向齊道天斬去。

  “來!”齊道天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抄起一把鋼刀,心中法訣流轉(zhuǎn),法力包覆鋼刀,揮刀向那道黑光劈去。

  “轟——”

  爆炸聲傳來,兩道法光碰撞,震蕩開來,有細(xì)小的石塊被沖擊波碾壓,化為粉末,卷起漫天煙塵。

  場中剩余的修士感到腳下震顫,身體晃動,險些立足不穩(wěn)。煙塵散去后,眾人才發(fā)覺齊道天腳下的地面龜裂,如同蛛網(wǎng)一般的裂紋擴(kuò)展開來,而他手中的長刀爆碎,此刻正赤手空拳,望向獨(dú)眼馬賊。

  “小兄弟不過神闕境,竟能接我十成力的‘開山斬’,倘是浪費(fèi)此等天資,實(shí)在是可惜。若是小兄弟肯讓我等斬殺這二人,老夫可以保舉你入修真玄門,以小兄弟的天資,日后定成大器?!豹?dú)眼馬賊竟起了愛才之意,忽然收起巨斧,向齊道天說道。

  躺在地上的老者慘然一笑,齊道天突然冒出,與兩邊并無恩怨,面對獨(dú)眼馬賊提出的優(yōu)厚條件,沒道理不答應(yīng)。

  “我這人做事,講究的是念頭通達(dá),你我恩怨可以就此揭過,但這二人我非保不可?!饼R道天站在場中,搖了搖頭。

  “當(dāng)我決心救他們時,便是結(jié)下了因果,既然結(jié)下了因果,就要有個了斷,閣下不必相勸?!?p>  言畢,齊道天拱手道:“散修齊道天,還請賜教!”

  獨(dú)眼馬賊正視齊道天,拱手還禮:“東平國步兵校尉羅鎮(zhèn),請!”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就沖到了一起,開始了戰(zhàn)斗。

  羅鎮(zhèn)揮動戰(zhàn)斧,風(fēng)聲呼嘯,很是凌厲,在這一刻,他戰(zhàn)場上廝殺出的鐵血?dú)庀⒉艔浡_來,實(shí)力比之前提升了數(shù)個檔次,兇悍無比。

  齊道天并沒有以修為鎮(zhèn)壓,他存心想試試萬靈界的修真體系,只動用了神闕境圓滿的境界應(yīng)對。

  “公子小心!羅鎮(zhèn)乃是百戰(zhàn)之將,殺氣纏身,切不可被他亂了心神!”持劍老者與那少年被一名侍衛(wèi)保護(hù)著,朝齊道天的方向大聲喊道。

  豁的一聲,齊道天眉心發(fā)光,左手化為手刀,斬在羅鎮(zhèn)胸口上,留下一道傷口,深可見骨,而下一刻,羅鎮(zhèn)鐵拳也砸向了齊道天的肩頭。

  然而出乎羅鎮(zhèn)預(yù)料的是,眼前的少年身形一閃,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避開的他的拳頭,像是早已預(yù)料到了他的招式一般。

  “再來。”

  齊道天神情淡然,身體向前一步踏出,法力流轉(zhuǎn),他周身鼓蕩,左手指掌瑩白如玉,一層劍氣包覆其上,銳不可當(dāng),右手化拳為掌,勁力發(fā)動,一齊攻向羅鎮(zhèn)。

  “噗——”

  羅鎮(zhèn)受創(chuàng),吐血橫飛,胸前血肉模糊,顯然是被劍氣所傷。

  齊道天身形移動,一記鞭腿橫掃,將羅鎮(zhèn)砸倒在地。就在他正欲上前時,忽然眉頭一皺,整個人猛然向右移去。

  “公子小心!”不遠(yuǎn)處傳來一聲驚呼。

  一桿大槍飛出,卻撲了個空,只刺穿了齊道天留下的殘影,他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出手之人正是那齊封。

  方才持刀大漢王凌與敵人同歸于盡,持槍馬賊的法兵便被齊封撿起,此人早已等候多時,只待齊道天松懈下來,便全力出手將其擊殺。

  齊道天冷然一笑,屈指一彈,大槍震顫,齊封手腕一陣酸麻,長槍脫出,被齊道天握住,他單手發(fā)力將長槍擲了出去,洞穿齊封的肩膀,將其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齊道天邁開大步,向羅鎮(zhèn)跑去,雙方再次激戰(zhàn)到一起,場中有鮮血灑落,染紅了兩人的衣衫,最終齊道天劍氣噴薄,將羅鎮(zhèn)的頭顱斬下。

  羅鎮(zhèn)一死,場上敵人頓時群龍無首,節(jié)節(jié)敗退,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結(jié)束了戰(zhàn)斗,就連那齊封的頭也被人割了下來,丟在了一邊。

  “恩公大恩大德,小老兒沒齒難忘!”老者身體顫抖著,想要行禮拜謝。

  “老丈不必如此?!?p>  齊道天搖了搖頭,將老者拉了起來,方才這老者在戰(zhàn)斗中燃燒本源,傷勢過重,眼下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現(xiàn)在還能說話完全是靠著一口氣在吊著。

  “敢問老丈,為何受人伏擊?”齊道天問道。

  老人嘆了口氣,將不遠(yuǎn)處有些膽怯的少年叫來,緩緩解釋起來。

  “恩公,這孩子是東平國鎮(zhèn)南王之子吳烈,我是他的師父?!崩先苏f完,便指向那個少年,道:“吳烈,還不快向恩公道謝!”

  那少年雖然看起來有些呆滯,不過動作卻是很快,他立刻站到一邊,不顧傷勢,掙扎著便要跪拜,神色很是認(rèn)真。

  齊道天搖頭,道:“我輩修士,不拘于此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闭f罷,便把少年拉了起來,然后繼續(xù)聽老人講述。

  “王爺是東平國所封第一王,雖然是異姓王,可皇帝對王爺很是信任,不僅放心王爺手握重兵,還特許王爺不必繳稅朝貢。當(dāng)然,王爺自是不愿,他將自己的兩個兒子全都送到京城學(xué)習(xí),甚至每年都要在京城住三個月,以表忠心?!?p>  “既然如此,那你們又如何會淪落至此?”齊道天眉頭微皺,他本以為是一場地方與中央權(quán)力爭奪的戰(zhàn)斗,不料事情卻比自己想得復(fù)雜。

  老人嘆了口氣,道:“恩公可知十六年前的那場天地異象?”

  “我自小跟隨師父在山中修行,每日煉丹閉關(guān),極少出門,未曾留意過有何異象?!饼R道天搖頭,心中卻對這異象來了興趣。

  “十六年前,天地變色,羽靈界內(nèi)有千百流星墜落,而后便是持續(xù)了三天三夜的白晝異象,整個羽靈界為之沸騰?!?p>  老者嘆了口氣,道:“老王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名叫吳罡,比吳烈年長一歲。

  在天地異象發(fā)生之時,他剛好出生,朝廷上下頓時謠言四起,加上有人煽風(fēng)點(diǎn)火,這件事很快就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說小少……小王爺乃是帝星下凡,將來必將稱帝,句句都是誅心之語。

  若非皇上龍顏大怒,強(qiáng)力鎮(zhèn)壓那些妖言惑眾之輩,恐怕光是口水就能把王爺逼死。”老人臉上滿是不忿之色。

  “后來,王爺派兩位小王爺前往京城求學(xué),吳罡小王爺?shù)奶熨x很快就展現(xiàn)出來,十五歲那年,他的修為就達(dá)到了神闕八重天,被上頭看中,收為弟子。”

  “十五歲,神闕八重天。嗯……一般,果然命數(shù)這種東西不能信?!饼R道天心中暗想。

  不過,他又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上頭?是什么意思?”

  老人一愣,道:“天下王朝都要受各仙道玄門、修煉圣地管轄,向其繳納供奉,他們則會庇護(hù)王朝。恩公不知此事嗎?”

  “在下一介散修,未出山野,對此事不甚了解,讓老丈見笑了?!饼R道天一邊笑著回答,一邊思索起來。

  從統(tǒng)治結(jié)構(gòu)來看,羽靈界和萬靈界幾乎一模一樣,強(qiáng)者為尊,修士眾多,宗門林立。

  很多國家都要依附于這些宗門生存,這種國家叫凡武帝國。當(dāng)然,也有的皇朝極為強(qiáng)大,獨(dú)霸一方,很多宗門反而要依附于他們,繳納供奉,這便是仙道帝國,也叫仙武帝國。

  很明顯,吳烈便是來自于凡武帝國。

  “吳罡小王爺受仙道玄門賞識,不僅是王爺,就連東平國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不料造化弄人,在宗門中,小王爺遭人嫉恨,那人背景極大,雖然在宗門中動不得小王爺,但他卻利用勢力,對東平國下了手?!崩险吣樕蠞M是恨意。

  “那人家族里有人在宗門中擔(dān)任長老,他令鄰國對東平國發(fā)動了戰(zhàn)爭,又派強(qiáng)大的修士在京城中進(jìn)行暗殺,所幸王爺不在京城,逃過一劫。但皇帝被害,他們又冒名頂替皇帝,昭告天下王爺造反,朝野之中本就有許多人對王爺嫉妒,各路封王更是垂涎王爺?shù)姆獾兀蚨鸨懛ネ鯛?,王爺?zhàn)死,王妃失蹤,老朽只得偽裝成商隊,帶領(lǐng)吳烈小王爺逃命,真不知何時才能結(jié)束啊?!崩先苏f著,竟急火攻心,哇的吐出了一口鮮血。

  “師父,師父!”吳烈慌忙扶住老人,老人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然后望著齊道天。

  “恩公,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崩先丝粗R道天,鄭重?zé)o比,“還請恩公救下小王爺一命!帶他離開此地!”言畢,老人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老者生怕齊道天不答應(yīng),未等齊道天作出反應(yīng),他又急忙說道:“恩公,我等愿為恩公支付報酬!”

  齊道天默然,他并非不愿帶著吳烈離開,而是他發(fā)覺,自己從天道退位之后,沾染的因果太多了。

  雖然紅塵游歷之時,他養(yǎng)成過無數(shù)大佬,每次波及整個萬靈界的時代浪潮背后,都有他的影子。

  但問題在于,這次齊道天以真身下界,勾動的因果太多,哪怕他從天道之位退下,因果也會自己找上門來。

  倒不是齊道天不能承受因果,主要是這東西實(shí)在令人頭疼。

  比如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遇到過,自己養(yǎng)成的第N代天驕娶了第N+1代天驕然后和N-2代天驕撕了起來……

  幸好這些大佬們都很自信也很懂事,沒有去請引導(dǎo)自己走上修真之路的老爺爺/秘寶/守護(hù)靈/系統(tǒng)等等稀奇古怪的東西前來助陣。

  不然齊道天還得精神分裂似的,讓自己跟自己打架。

  總之,因果是一件很糟心的事情。

  本來齊道天以為,這次真身下界就養(yǎng)二公主一個就夠了,現(xiàn)在看來似乎不太行。

  “大人不必?fù)?dān)心這種小事?!焙鋈恢g,一道聲音傳來,卻是彼岸神橋,“在羽靈界結(jié)下的因果,和咱萬靈界有啥關(guān)系,咱們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流竄作案,提上褲子就跑,因果怎么著也追不上咱們?!?p>  齊道天:“……”

  雖然彼岸神橋沉睡了很長時間,文化程度有些跟不上,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席話讓他茅塞頓開。

  你特娘真是個天才!

  齊道天點(diǎn)頭,將老者從地上扶起,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老者再三道謝后道:“恩公,實(shí)不相瞞,眼下應(yīng)該還有一路追兵,以老朽之能,還可阻攔一二,爭取一段時間,只要過了前面那座山脈,恩公與小王爺便安然無恙?!?p>  “老丈,請問我等離開此處后,又該到哪里去呢?”齊道天問道。

  “此事我有安排?!崩先顺谅暤?,他拿出一塊獸皮,交給齊道天。上面畫有一幅地圖,地圖之上標(biāo)有一處地點(diǎn),上面寫著幾個字——大衍學(xué)宮。

  “途徑幾個傳送大陣,便可到達(dá)此地,老朽只祈求恩公能小王爺送至此處,不敢再有過多奢求,還望恩公成全?!闭f著,老人又拿出兩個儲物袋。

  “一個儲物袋是恩公的戰(zhàn)利品,方才恩公斬殺強(qiáng)敵,我等早已將其搜刮完畢,還給恩公;另一個儲物袋是我等眾人的積蓄,我等恐怕無福消受,還望恩公收下。”老人躬身,將兩個儲物袋交給齊道天。

  “師父!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走的嗎?”吳烈失聲道,“我不走,我要陪著師父。”一邊喊著,一邊咳嗽起來。

  “聽話,少……小王爺,你若是想報答為師,為王爺報仇,就好好修行,為師也就此生無憾了?!崩先诵π?,他與羅鎮(zhèn)一戰(zhàn)傷及本源,早已油盡燈枯,能將吳烈交于可信之人的手中,也可以死而無憾了。

  天空中飄起雪花,紛紛揚(yáng)揚(yáng),灑在山間,吳烈跪在地上,用力地向老人磕了三個響頭,咳嗽了幾聲,掙扎著起身,跟到了齊道天身邊。

  齊道天向老人一拱手,見吳烈身體有些不便,將他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向遠(yuǎn)處走去。

  走出十余里地,齊道天隱隱聽到后方傳來的喊殺之聲,嘆了口氣。

  雪,似乎下得更大了,齊道天運(yùn)起法力,不讓雪花落在吳烈身上,就這樣攙扶著,一步一步向遠(yuǎn)處走去……

  幾天后。

  齊道天和吳烈按地圖指示,走過了那片山脈,出了大荒。

  這段時間里,他和吳烈已經(jīng)相處得極好,在吳烈眼中,齊道天不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身上似乎帶有一種特別的氣質(zhì),自然親切,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你體內(nèi)有很重的暗傷,應(yīng)該是不久前留下的?!饼R道天對吳烈說道。

  “沒錯,天哥,我和師父一路走來,遇上不少艱難險阻,這些傷是與人交手時留下的,連我?guī)煾悼戳硕紵o能為力?!眳橇艺f到這里,想到他的師父,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

  齊道天拍了拍他的肩頭,道:“你師父是修士,對于生死,他心中早已有了度量,為救你而犧牲,這也是你師父的選擇。我有把握治好你的傷,傷勢痊愈后好好修煉吧,不要辜負(fù)了你師父對你的期望。”

  齊道天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事實(shí)上,在踏入修行路的那一刻起,每一個修士都要面臨著紅塵世事的考驗,這也是對于道心的磨礪。一旦吳烈想得通透,那么他道心極大成長,也就能在修行路上走的更長。

  吳烈默然不語,過了良久,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的黯然已經(jīng)無影無蹤。

  “嗯,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的,我要為我爹娘報仇,為師父報仇?!眳橇疫o了拳頭。

  “你現(xiàn)在什么境界?”齊道天問道。

  “神闕六重天巔峰?!眳橇掖鸬馈?p>  “好,你現(xiàn)在全身放松,不要調(diào)動法力,我要將我的法力打入你體內(nèi),為你療傷,整個過程很危險,千萬不要抵擋。”

  說著,齊道天伸手搭在吳烈肩頭,將自己的法力緩緩輸入?yún)橇殷w內(nèi)。

  法力一經(jīng)輸入,吳烈就感到自己的經(jīng)脈中有暖流流過,身上積於的暗傷逐漸減輕,被淤血堵塞的經(jīng)脈也逐漸暢通起來,渾身都無比舒爽。

  “喝!”

  吳烈一聲低喝,周身鼓蕩,體內(nèi)傳出一聲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脆響,天地靈氣沸騰,一股腦的向他體內(nèi)涌去。

  “突破了?”齊道天收手,笑著問道。

  “嗯,天哥真厲害,你那是什么手段,居然這么神奇!”吳烈兩眼放光,不可思議地問道。

  “小手段,湊巧罷了,不值一提。你本就神闕六重天巔峰境界,一路殺伐,早已到了該突破的時候,只不過被傷勢壓制,現(xiàn)在傷勢痊愈,突破自然水到渠成。”齊道天解釋道。

  說完,齊道天又看了一眼天上,道:“時辰不早了,距離最近的傳送法陣還有數(shù)百余里,我們抓緊時間趕路,最好能找個地方歇息一下,也順便讓我看一下你恢復(fù)的怎么樣了?!?p>  說完,齊道天足下生風(fēng),身體輕盈無比,向前跑去。

  吳烈一怔,咧嘴一笑,腳下發(fā)力,身體猛然加速,追了過去。

  “你以前在煉體上下過一番苦功夫?”齊道天問道,雖然處于高速移動中,可他神色如常,看起來絲毫不費(fèi)力。

  “嗯,我從小體質(zhì)異于常人,在煉體上頗有幾分天賦,雖然在修煉上天賦不算太強(qiáng),但就肉身而言,我還是很有天賦的?!眳橇一卮鸬?。

  齊道天暗暗點(diǎn)頭,吳烈肉身之強(qiáng)橫,已經(jīng)遠(yuǎn)超這個境界的修士了。

  他邁開大步,放空修為,不動用法力,僅靠肉身之力奔跑,仍然快的不可思議。吳烈緊隨其后,動用肉身之力,全力奔跑。

  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座廟前,決心在此地留宿。

  廟宇很小,談不上恢宏,甚至有些破敗,廟前,一株半死不活的老樹栽在那里,枝干枯萎,散發(fā)著一股陳腐的氣息。

  廟前有兩只石獅子,顯然是歷經(jīng)風(fēng)雨剝蝕,一只爪子殘缺不全,一只則翻倒在地,半個身子都埋沒在土里。

  荒敗的古廟有一塊木匾,在風(fēng)雨的侵蝕下早已朽壞,搖搖欲墜。廟門前的石階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jīng)斷了香火。

  “這廟里的神仙也真是清貧?!饼R道天笑道。不過他到底是于心不忍,來到石獅子面前,將其扶正,又跑到石階上,掃干凈了上面的灰塵,這才和吳烈一起進(jìn)了古廟。

  古廟內(nèi)很簡陋,只有一座大殿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顯得很是冷清。院內(nèi)雜草叢生連片,連那通往大殿的小路都消失不見,更是盡顯破敗。

  齊道天二人倒也不在意,穿過草叢,徑直走進(jìn)了大殿,不過剛一進(jìn)大殿,齊道天就愣住了。

  殿內(nèi)站著一道倩麗的身影,一個穿著素色裙子,搭配銀色小襖的少女站在廟中,驚詫地看著齊道天二人。

  少女大概有十五六歲,身材高挑,一條修身的長裙將她的曲線完美勾勒了出來,素手局促不安地握在一起,纖細(xì)修長的手指絞動著。一頭烏發(fā)散開,垂至腰間,小巧的瓊鼻之上有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只是這雙眸子里露出幾分畏懼,如同一只受驚的小獸一般。

  過了一會兒,少女貝齒輕啟,挺起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的胸脯,問道:“你……你們是誰?”

  齊道天站定,微微一笑,帶領(lǐng)吳烈行禮道:“在下名叫齊道天,這位是我的堂兄弟吳烈,我們兄弟二人路經(jīng)此地,見天色已晚,故在此留宿,不料竟驚擾了姑娘,小生在此向姑娘賠罪了?!?p>  言畢,齊道天話鋒一轉(zhuǎn),道:“此地偏僻,地處荒郊野外之中,姑娘孤身一人,又不似尼姑、道姑,何緣棲身此地?”

  俏麗少女回過神來,還禮道:“小女子名叫楚靈靈,前幾日和娘親看望家姐,不料回來路上遭了山賊,所幸護(hù)衛(wèi)全力搏殺,我和娘親才逃出生天。只是我卻和娘親走散了,一連尋了幾日都不見娘親的蹤影,我只好在此地棲身?!?p>  “只是方才看見二位公子,還以為是山賊來了,把我嚇了一跳?!闭f著,楚靈靈還笑出了聲,聲音如銀鈴般的悅耳。

  “原來如此?!饼R道天點(diǎn)頭,眼中若有所思。

  “二位公子這身打扮,是要去進(jìn)京趕考吧!”楚靈靈問道。

  齊道天:“???”

  你是怎么看出我倆進(jìn)京趕考的?

  就憑我倆穿得窮酸么?

  讀書人有感到被冒犯。

  對方腦回路清奇,連齊道天一時間都沒跟上她的思路。

  吳烈聞言一愣,反應(yīng)半天后,正欲開口解釋,齊道天卻在他身后不著痕跡地拉了一下,道:

  “姑娘真是冰雪聰明,我二人正是如此,男兒讀圣賢書,又修習(xí)武道,當(dāng)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報效國家?!?p>  無論是萬靈界還是羽靈界,即便是凡武帝國,在進(jìn)行人才選拔考試時,也要對修為進(jìn)行考核,因而考生大都是文武兼修。

  吳烈聽得一頭霧水,很是不解,不過他自然信任齊道天,在一旁點(diǎn)頭配合。

  “二位不必如此客氣,我與二位雖是萍水相逢,不過相見即是有緣,你們叫我靈靈,我便叫你們‘齊大哥、吳大哥’如何?”

  雖說齊道天覺得自己才十六歲多點(diǎn),但他是按照自己當(dāng)年的樣貌化的形,由于修行的緣故,他看起來要比十六歲的少年成熟一些。

  同時,因為在吳烈在煉體上下過一番苦功夫,所以看起來的樣貌比齊道天還要顯得老成。

  不過齊道天也并未解釋,這些問題無關(guān)緊要,他也并不在意。

  “二位大哥年紀(jì)輕輕,修為已經(jīng)如此不俗,真是令人羨慕,不知可曾婚配?”楚靈靈出聲問道。

  齊道天:“……”

  無論如何,這都不像年輕人說話的打開方式。

  談不了三句就問有沒有對象,辦這種事兒的,不應(yīng)該是七大姑八大姨之類的親戚么?

  “難不成她想白給?”

  齊道天心中警惕起來,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身上的破爛長衫。

  害怕.jpg

  “男兒當(dāng)以功業(yè)為重,我與堂弟吳烈皆醉心于此,從未考慮過姻緣之事?!饼R道天措了一下辭,果斷表露了心跡。

  “那便祝兩位大哥早日功成名就了!”楚靈靈笑道。隨后三人又聊了一會兒,楚靈靈性子活潑,很討人喜歡,三人很快就熟悉了。

  “既然二位大哥要進(jìn)京趕考,那不如在此地為廟中的神仙上個香,保佑二位大哥金榜題名,我也要祈愿一番,希望神仙保佑我娘平安。”討論到科舉之事時,楚靈靈忽然提議道。

  “這……也好,我等路過此地,叨擾主人,也該敬一枝香?!饼R道天眉頭一挑,一邊點(diǎn)頭,一邊打量著眼前的神像。

  神像通體黝黑,似乎是由某種黑玉雕刻而成,身披甲胄,手上提著一柄大劍,半截大劍插入腳下的神臺里。

  最為詭異的是,這座神像沒有頭顱,脖子以上的部位像是被人生生砍去,顯得很是可怕。

  看得二人臉皮直抽抽。

  “這不會是個邪神吧?”齊道天頗為不敬地在心中嘀咕道。

  不過本著尊重當(dāng)?shù)孛袼椎牧?xí)慣,他還是拿起神臺上的香,插了一支,意思了一下,而吳烈和楚靈靈也每人敬了一支。

  香在香爐中緩緩燃燒,煙氣升騰繚繞,整個大殿都彌漫著一股香氣,三人靜坐,齊道天與楚靈靈對視,吳烈則打著呵欠,看起來很是困倦。

  夜?jié)u漸入深,寒意從外界滲入,楚靈靈抱住肩膀,道:“紀(jì)大哥,好冷啊?!?p>  “嗯,你跑跑吧,跑跑就不冷了?!饼R道天指著大殿內(nèi)的空地道。

  楚靈靈:“???”

  有那么一瞬間,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又或者,這齊道天是存心消遣自己。

  心念及此,楚靈靈銀牙咬了一下,身子往齊道天身旁挪了挪,貼近了他。

  齊道天身體一僵,他能感受到楚靈靈因為緊張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能聞到她身上的一股淡淡的花香,甚至能聽到她的心跳,似乎是因為緊張,他的鼻翼滲出了汗珠。

  “靈靈姑娘,男女授受不親……”齊道天的聲音有些發(fā)抖。

  “紀(jì)大哥,我好冷……我真的好冷,你身上好暖和,抱抱我行嗎?”楚靈靈用近乎哀求的聲音說道。一雙素手悄悄地攬上了齊道天的腰,小巧的瓊鼻在齊道天脖頸處嗅著,鼻息弄得他癢癢的。

  齊道天的手不由得越過了楚靈靈的肩頭,輕輕地環(huán)住了她的脖頸,兩人的身體更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齊道天的呼吸粗重起來,雙手向下探去,在楚靈靈的背后撫摸起來,楚靈靈一雙素手靈巧的解開齊道天的衣帶,向齊道天衣服內(nèi)伸去。

  “齊大哥……”楚靈靈滿面羞紅,亮晶晶的眸子里含情脈脈,看著齊道天,任由他的雙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就在這時,齊道天眼中寒光大盛,心中法訣悄然運(yùn)轉(zhuǎn),一股巨力從他的掌心涌出,正中楚靈靈胸前!

  “轟——”

  一股強(qiáng)橫無比的反震之力傳來,卻是二人同時倒飛出去,竟將廟宇的圍墻生生砸穿!

  “齊道天!你……”楚靈靈從一片瓦礫中飛起,看起來并未受什么傷害,不過俏臉之上滿是震驚。

  “大膽妖孽,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齊道天義正辭嚴(yán),一手指向楚靈靈,正氣側(cè)漏,厲聲呵斥道。

  說話間,赤色大槍出現(xiàn)在另一只手中,悄無聲息,抵在地上。

  方才楚靈靈對他使出了一種“媚術(shù)”,可奪人心魄。

  只不過并沒有什么卵用。

  “你是如何看出我的行藏的?”楚靈靈并沒有急于動手,站在遠(yuǎn)處問道。

  方才齊道天用了十成的神闕境修為,可楚靈靈并未受到什么傷害,他甚至不用開天眼觀察,單從這一掌就能推斷,對方真正的修為至少在凝竅境。

  “我從見你的第一眼起就看破你的行藏了。”齊道天將赤紅大槍橫在身前,開口道。

  “怎么會……”楚靈靈不解,“你不過靈溪境,怎么能識破我化形之術(shù)!”

  “區(qū)區(qū)雕蟲小技,想要識破又有何難?”齊道天冷笑道,“更何況,我從你的布置上便能看穿你心懷不軌,何須看破化形之術(shù)?!”

  “布置?”楚靈靈有些驚訝,面露不解之色。

  “這座廟是典型的佛門風(fēng)格,原來應(yīng)該是一座佛寺,正常的佛寺門前自然會種樹,你種樹也就罷了……”齊道天忽然提高聲音,“你特么種什么合歡樹!哪有佛寺面前種合歡的!”

  楚靈靈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咬了牙,道:“還有呢?”

  齊道天深吸一口氣,不慌不忙道:“第二點(diǎn),我進(jìn)廟之前,看到地上積了一層灰塵,沒有一個腳印,你既然到了廟里,為何門前沒有你的足跡?那灰塵是你在進(jìn)廟之后才撒上的吧?”

  楚靈靈默然,點(diǎn)了點(diǎn)頭。

  齊道天很滿意,楚靈靈的反應(yīng)正中他的下懷,這小丫頭涉世未深,很容易被唬住,自己一副高人風(fēng)范,自然能震懾住她。

  事情發(fā)展到這一步,齊道天已經(jīng)能推斷出前因后果來了。

  這楚靈靈,十有八九和蘇凌兒一樣,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心血來潮地翹家出走,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但是,和楚靈靈不同的是,蘇凌兒是為了尋求境界突破而來到下界的,而且準(zhǔn)備相對充分,保命的法兵一樣沒少帶。

  而楚靈靈則是一時興起,說走就走,基本沒啥準(zhǔn)備。

  修真世界危機(jī)四伏,像這種涉世未深,白紙一樣的小姑娘,很容易陷入危險之中,被人吃干抹凈。

  熱心人士齊道天覺得,自己很有義務(wù)拯救翹家少女,把她勸回去。

  心念及此,他開口道:“第三,你以往我二人是進(jìn)京趕考的書生,借祈愿之名,誘使我二人敬香,這香怕是有問題吧?”

  “嗯,這香有安神的作用,對你們?nèi)祟惿耜I境以上的修士無效?!背`靈臉色垮了下來。

  “此地歸屬羅澤國管轄,羅澤國每年科舉考試的時間是九月份,眼下都十二月份了,誰會在大冬天考試???!”

  “怎么會……我娘說我爹就是被她……”楚靈靈的聲音越說越小。

  “還有,剛才你想吸食我精氣,可你根本不知道怎么往下做吧!”齊道天雙手抱胸,撇嘴道。

  “胡說,我……我很懂的!”楚靈靈慌亂道,不過她臉上的羞色早已暴露了一切。

  “是嗎——”齊道天拉長了音調(diào),“那么靈靈姑娘,你知不知道你在寺廟門口放的兩只石獅子都是母的啊?”

  說完,他饒有興致地看向楚靈靈。

  有一說一,大佬調(diào)戲萌新的感覺真不錯。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才不會弄錯!”楚靈靈一時間手忙腳亂,“別說這個!你怎么能避開我的媚術(shù)的?”

  齊道天暗暗高興,楚靈靈心中慌亂,說明這一連串打擊已經(jīng)起到了效果,他自然要加把勁:“我?guī)煾干裢◤V大,在我身上畫下神通,區(qū)區(qū)媚術(shù)自然不在話下?!?p>  “你……哼!我娘也給過我?guī)追N秘寶,不比你師父差?!背`靈賭氣道。

  “我?guī)煾感逓轶@天動地,一劍可斬開滄海。”齊道天皺起眉頭,一副看小學(xué)生的樣子。

  “我娘法力強(qiáng)大無比,一掌能將大陸擊沉?!背`靈不甘示弱。

  “我?guī)煾竻柡?,真的?!?p>  “我娘厲害!”

  “我?guī)煾竻柡Α!?p>  “我娘厲害!”

  “我?guī)煾浮!?p>  “我娘!”

  幾個回合后,齊道天閉上了嘴,畢竟這種爭論并無意義,反而會強(qiáng)化楚靈靈的逆反心理。

  “方才光說你娘,你爹呢?”齊道天突然問道。

  話一出口,齊道天就有些后悔。

  提了這么多句都沒說過她爹,萬一真是單親家庭,勾起對方的傷心事就不好了。

  楚靈靈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道:“我爹他……”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爹……”齊道天迅速表示歉意。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楚靈靈打斷齊道天的話,“我爹好好的呢,他只是與我娘感情不大好,一年才來看我一次,不過我爹彈琴很厲害的,我的琴都是他教的?!?p>  “我?guī)煾缸屛矣螝v世間,紅塵修行,靈靈你呢?你又是為什么來這里的?”齊道天思索一陣道。

  “我是偷跑出來的!我娘管得嚴(yán),從不讓我出去,可我也想像她一樣,從外面拐……找個好男人回來?!闭f著,她又自言自語道:“嗯,我爹最好了?!?p>  “果然是偷跑出來的?!饼R道天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開口道:“靈靈姑娘,你自己跑出來,你娘一定很擔(dān)心,還是早日回家才是,也免得遇到些什么危險?!?p>  “可我不想回去啊……”楚靈靈一臉的不情愿,“這里的人修為又不高,不會有什么危險的,我好不容易才溜出來的……再說了,要不是怕你師父有手段,我一定把你綁走……”

  齊道天:“……”

  得,沒救了。

  羽靈界最大的危險,來自另一個位面的域外天魔正站在她面前,然后這她還在謀劃著怎么才能把域外天魔給綁了。

  簡直十分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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