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真不贊同,“團長,我已經及笄半年有余,早該談婚論嫁了。怎還算是小孩子?”她不是情竇初開,兩年前她見到皇甫團長皇甫靖時,便一見鐘情。
“好好好。不是小孩子,你已經長大了。”司木忘了大多女子及笄便出嫁。是自己未將兒女情長一事放在心上,不,確切的說是未遇到那個人,故而心底認為商真這般大的姑娘應當是純真的。
商真幫她處理好肩上的咬傷、背后的爪痕,以免她牽動傷口,拿過衣裳伺候她更衣。
“謝謝商姑娘,勞煩姑娘向商伯伯轉達我的謝意。”司木整理好衣著,謝道,不僅是謝她上藥,還有謝掌柜的派這個人兒來點醒。
商真愣神,羞澀一笑,被看出來了,怪不好意思的?!皥F長,這是我應該做的。其他部位的傷不用我處理了么?”
司木點點頭,“我自己處理就行。”
“那我把宋東家送的祛疤藥放在桌面便下去?!鄙陶媸帜_忙亂地收拾著滿地的血棉。
“商姑娘,喚小廝上來收拾便好?!弊屓思乙粋€姑娘家家的收拾此等血腥之物,臟了手不合適。
商真應了一聲,攜著藥箱鞠躬開門轉身離開,關門之際,“團長,宋東家還吩咐了小二稍后將膳食送上來?!?p> 說完,關上門一溜煙地跑了。
司木搖頭無奈地笑著,她真的有這么可怕?
既然他安排膳食,便用膳后再去審訊那個人吧。
她卷起褲腳,露出潔白的皮膚,小腿亦是血肉模糊的兩處傷口,不得不感嘆,這些發(fā)狂的狼牙口真好。
以前她倒是沒被這樣追得如此狼狽過。
利索地上了藥,這傷口不深,倒也不妨礙行路,估計兩三天便好。
敲門聲響起,“團長,有要事稟報?!?p> “進。”司木綁好繃帶,放下褲腳,“怎么了?”
下屬附在她耳旁低語幾句,退開幾步。
“帶路?!彼灸菊Z氣低沉,面無表情。
二人步出廂房,迎面而來的是宋時琰,他依舊笑得溫潤。
事情緊急,司木與他擦肩而過時,“公子,稍后回來再與你聊聊。”
宋時琰點點頭,望著她匆忙離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宋東家,在看什么?”唐璟估摸著她上好藥的時間,過來看看她如何,卻見房門大開,門外走廊站著宋時琰。
宋時琰回頭作揖,“見過宣王?!?p> 唐璟拂袖,“免禮。”
“在下來尋司姑娘。”宋時琰如實回答。
唐璟打量著屋內的一地血棉花,“本王替司木謝宋東家止雨之恩?!?p> “王爺客氣了,在下亦是與司姑娘合作多年,友誼不淺,此等小事何必勞王爺掛齒?!彼螘r琰微微一笑,禮貌回道。
唐璟嘴角一勾,怎會不明白他的言外之意,“本王出去逛逛,宋東家,告辭?!?p> 原先他以為只有女人爭風吃醋時才會逞口舌之快,這番才曉得男人亦會。
“恕不遠送?!彼螘r琰拱手,閑來無事回房整理陣法之道的書籍,以便司姑娘對陣法之道多做了解。
另一頭司木抵達鎮(zhèn)上紅葉團分部,進入地牢。
地牢干燥,兩丈一把火把,牢房空空如也,牢房間過道寬敞,一路到盡頭是一堵墻。
司木二人行到盡頭,右轉,入目的是刑房,木架上綁著一個人,他在笑。
木架前一張木案,周圍站著四個侍衛(wèi)。
“怎么?又換正牌團長來審?”男人出口挑釁。
司木步至他的面前,利落地一腳讓他體會難忘的痛,一生不能人道,又是一腿直踢他腹部。
誰讓他傷了傅英澤呢,這便是小小的利息。
周圍的下屬見團長干脆利落的動作,不禁夾緊雙腿,心一顫,同時暗爽,只因團長霸氣,干得漂亮。
木架上的男人命根處被踢折,腹下一陣劇痛,腦子充血,雙手掙扎,可被綁的死死地,不得動彈,大罵一聲,“賤人?!?p> 部下明白團長遞過來的眼色,抄起火爐邊的一塊臟布塞進他的嘴里,隨后好一頓痛打。
司木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搖著頭一臉可惜的看著他,“停手?!?p> “怎么郡王府沒人了?派這么一個用腳趾頭想東西的人來敷衍我?”
這個人是與近月紅葉團折損人馬一事相關聯(lián)的,便是今日獸潮之時,郡王聲東擊西之時抓住的那人。本想套出背后那只大手,可偏偏套住這么個人。
男人一聽郡王府臉色微動,她居然查到郡王府?
“此次獸潮是蘇郡王安排的吧,我就說為什么書房有個陣法直通神器的小穴,可未見人進迷宮奪神器?!八灸菊Z氣滿是嫌棄他的腦子蠢。
“目的是為了聲東擊西,蘇郡王做著什么不見人的買賣?嗯?”不問他郡王府幕后之人是誰,卻直指蘇郡王背地里的買賣。
不過是盤問犯人的一種心理手段,通俗直接的解釋便是別?;ㄕ?,我可是知道你的底細了。
男人顧不上疼痛,只是死死地盯著司木。
“毒藥買賣,軍火買賣。合作的怕不是同一個人---北齊三皇子。”司木挑眉一笑,“這若是上報朝廷,會怎樣?”
“不對,我與你說這些作甚,你區(qū)區(qū)一個走狗,這些事情都不知道。來人,拉兩條惡狗來結果了他。”司木做勢起身,沒眼看這個無用之人被狗啃。
只見男人的雙瞳瞪大,喉嚨里發(fā)出嗚嗚求饒聲,被狗活活啃死簡直是生不如死。
部下的動作很快,兩只二尺高的兇神惡煞的狼狗出現在刑房。
它們伸著大舌頭,看著眼前之人垂涎欲滴。
“不要讓他咬舌自盡?!彼灸痉愿乐肯?,便轉身離開。
行出刑房時,聽到狗的鎖鏈落地之聲,男人喉嚨里發(fā)出的嘶聲裂肺,他手腳在不斷拍打著木架,試圖用鐵鏈聲喚回司木。
司木回過頭來,嘖一聲,“年紀大了,忘了拿扇子。”見兩條狼狗在撕扯他的雙腿,佯裝責怪部下辦事不力,“喲,你們怎么辦事的?這兩只是牙沒長齊么!”
“團長,他貌似要留遺言?!币粋€部下上前稟告。
司木才抬眼看他,揮揮手,示意下屬拿開他嘴里的布條,“別想著自己解決,我司木多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男人嘴里沒了布條,張口急忙喊出,“我招,我招,我知道郡王府背后之人是誰!”
司木似在考量他話的真實性,只是看著他的臉不說話。
“我真的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大多都知道一些?!?p> 司木擺擺手,部下拉開兩條狼狗,立在一旁,男人的雙腿已經血肉模糊。
“早這么說不便好叻,自找麻煩?!彼灸咀啬景盖埃腥衼?。
男人見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大口呼吸著,剛巧見識過她的手段自是不敢自盡?!拔艺f了,你能給我什么保證?”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司木淡淡的看著他,像似在看一個死人。
一旁的狼狗做勢掙開鐵鏈,男人把身子緊貼木架,“是南越的一個人…”
話未說完,便被一枚銀針穿喉而亡,雙目徒留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