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姻緣有份,愿你嫁我
見紅蓋頭里的人兒微點(diǎn)頭,便跨出花轎,朝司彥彎腰拱手,正色承諾道,“岳父放心。小婿定不會辜負(fù)您的期望?!?p> 不能誤了時辰,陳墨轉(zhuǎn)身上馬,大紅衣袂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甚是瀟灑帥氣。
花轎里坐的可是他親口說出“姻緣有份,愿你嫁我”的人,他一片赤子之心怎會辜負(fù)。
喜娘開嗓喊道,“起轎?!?p> 一時間鑼聲鼓聲交響著喜慶的曲子,將軍府前的兩摞三丈鞭炮同時點(diǎn)燃,噼里啪啦響,紅色炮紙揚(yáng)上空中隨風(fēng)起舞,慶送新人大婚。
迎親隊伍大約百號人,加上抬嫁妝之人,總共百五十人。
大道上亦是鋪上百里紅毯,若問是誰如此豪氣大方,答:乃新郎官好友十三行東家宋時琰是也。
隊伍很長,兩家只隔兩條巷子,隊伍前行的速度并不快。周邊百姓紛紛與陳墨道喜,陳墨大笑抱拳多謝各位鄉(xiāng)親父老。
百姓大多跟著迎親隊伍從將軍府走到陳府,只為見一對璧人天怒之顏,為親眼一睹將軍府大小姐的傾城之顏。
司府各位緊隨其后,前往陳府飲喜酒。禮俗里,女方府中理應(yīng)擺酒招待親朋好友,只是司府大姑爺請老岳父移步至陳府見證,司將軍向來以女兒為重,便應(yīng)下。
司府大門前密密麻麻站滿了人,一名紅葉團(tuán)部下上前向團(tuán)長匯報一個消息-----醫(yī)典重見天日。
司木愣在原地,醫(yī)典這個遙遠(yuǎn)卻熟悉到印在腦海的一件虛無的物件,終究是被有心之人尋覓出現(xiàn)了。難道醫(yī)谷出了內(nèi)鬼?“可有再三確認(rèn)?”
部下不敢馬虎,此等大事自是再三核實(shí)的,點(diǎn)點(diǎn)頭,“屬下無能,尋不到消息的源頭。幾大傭兵團(tuán)已經(jīng)都接到尋醫(yī)典的懸賞,屬下亦未查到懸賞人是誰。”
司木心情沉重,說不定是害死師父的那人散布的消息。思及當(dāng)年師父的慘狀,呼吸急促,她這些年一直在找兇手一直未曾尋到。
如今終于要露出狐貍尾巴么?在姐姐的大婚之日,恰巧傳出醫(yī)典現(xiàn)世的消息,他還知道些什么。
“小木,怎么了?”顧夫人在不遠(yuǎn)處等候上馬車,見到司木臉色蒼白站在原地,不禁關(guān)心道。
司木深吸一口氣,扯起嘴角,“顧嬸嬸,我無事,只是餓了有點(diǎn)頭暈?!?p> 顧夫人過來拉著她的手,“剛才你又不吃些東西,現(xiàn)在可好?”現(xiàn)在已然是臨近午時,小木還未用早膳,自是會有些頭暈不適,猜測她心中姐妹情深,對姐姐的不舍才如此,沒有多想。
顧夫人伸出手握住司木的小手,坐進(jìn)馬車。夫人的手暖和,司木的手涼。
顧夫人在馬車側(cè)柜里拿出一盤糕點(diǎn),“先頂頂肚子,正食還得等上一會?!?p> 司木笑著說顧嬸嬸最疼人,便沉思醫(yī)典一事。世人追捧醫(yī)典不過是因其有記載長生不老以及助人突破武尊的逆天丹方,可她記得師父說過此事子虛烏有。
那…
“小木,下車了?!边@孩子有心事,一路情緒不大對勁。
司木想得入神,聽到顧夫人的聲音才曉得車停了,“好噠,好噠。”跳下馬車挽住顧夫人的手,陳府門前大街聚集幾十輛形色各異的馬車。
前面的樂隊還在吹著嗩吶,新郎官尚未踢轎接出新娘子。
陳墨翻身下馬,按喜娘的提示踢開轎門,握住娘子的手扶出花轎。
“娘子?!彼p喚一聲,聲音里壓不住的愉悅。
聽見紅蓋頭里的人兒回應(yīng)一句“嗯”,便嘴角已經(jīng)咧到耳邊,眼睛笑瞇成一條線。
“新郎官,請掀蓋頭吧。”喜娘雙手呈上金秤,掀蓋頭再進(jìn)門行禮是東魯?shù)牧?xí)俗。
迎親隊伍不再敲鑼打鼓,靜待新娘子露面。
周圍百姓紛紛伸長脖子探頭,一睹芳華。
陳墨手有些顫抖,另一只手掐進(jìn)掌心,這不是夢。新郎官笑著用稱柄緩緩撩開紅蓋頭,露出新娘子閉月羞花的小臉。
今日的她好美,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艷比花嬌,紅唇皓齒,單是一笑,便能迷惑他的心智。
“新郎官,可要護(hù)住新娘子哦,要點(diǎn)炮仗了。”喜娘提醒著新人。
見新郎官將新娘擁入懷里,周邊百姓紛紛起哄。
門口燃盡兩條三丈長的鞭炮,新郎攜手新娘跨過火盆,穿過近百桌的賓客抵達(dá)大廳。
司木不稍一會便找到顧培軾與顧元宛,因顧夫人幫新娘子梳妝,顧知陪陳墨迎親,顧大人一人前往陳府不合禮數(shù),顧元宛只能陪同。
顧元宛挽住司木的手,“媛姐姐,今日好美啊?!痹俅胃袊@,雖見過姐姐多次,但是上濃妝的她讓人眼前驚艷,東魯?shù)谝幻廊说姆Q號果然不是白給的。
“不覺得姐姐的嫁衣非一般的好看么?”對衣著隨意的司木都覺著這件嫁衣甚是奪人眼球,怎么說呢,這件嫁衣只適合姐姐穿,別人穿不出這種效果。
“對對對?!鳖櫾鹉抗庾冯S款款而行的司媛,她的美不僅在于皮且在于骨。
司木才意識到顧知身旁不見宋時琰的身影,問顧元宛,“怎么不見你家表哥?”
“不知道呀,可能還在后院準(zhǔn)備準(zhǔn)備吧?!鳖櫾鸫鸬?,畢竟表哥迎親,可能身上染了灰塵,去換衣裳了吧。
四下賓客正準(zhǔn)備落座等新人拜堂,忽然身處的環(huán)境變成一個桃花灼灼的地方。周圍不見了建筑,不見座椅,只見綠茵茵的草地,廣闊的桃園。
不時吹來一陣微風(fēng),漫天花雨,空氣夾雜著桃花的香甜味,粉瓣空中飛旋,落在新娘子的發(fā)髻上。
她微仰頭,露出梨渦,“好美?!鄙斐鍪纸幼』ò?。
“喜歡么?”他在看她的笑臉,寵溺地問道。
她接住一片花瓣,遞到他的面前,“喜歡?!?p> 一句喜歡便足了,幾個月的準(zhǔn)備已值得。
賓客難得一見如此唯美的花雨,亦是滿面笑容欣賞著夢境。
纏纏綿綿的琴曲響奏著,此情此景,一時間令人忘卻憂愁。
宋時琰踏風(fēng)而來,安靜立在司木的身旁,一同賞花。
陽光溫煦,春風(fēng)拂面,良人立身旁。
“謝謝你?!彼灸据p輕道謝,陪陳墨置辦這場大婚,傾力幫陳墨完成姐姐的心愿。雖他與陳墨是好兄弟,這份人情她擔(dān)。
宋時琰回一句“姑娘客氣?!毙睦锏哪蔷湓掃t遲未說出口。
“公子!”今日的她身著粉裙,梳著少女的發(fā)式,一轉(zhuǎn)頭,飛起的發(fā)絲如若小精靈。
“怎么了?”宋時琰低頭對上她的殷切的眼神,等待著她的下一句話。
司木歪頭看向她,“你喜歡什么?”她定會實(shí)現(xiàn)。
他靜靜望著她的臉龐,若不是翻飛的花瓣,還以為是二人周邊靜止了。
“在下…”除卻行商及雕畫,他沒有什么愛好。“沒有什么喜歡的。”
她微微嘟嘴,一回神,挑眉說著:“要不等公子有空,我做一道素菜給公子?”他不是喜歡吃素么?雖然她不會,但是可以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