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芒人呢?”優(yōu)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今天一早聽說病房里的裴芒不見了,搞得所有認識裴芒的人滿大街找人。
伍秒指了指房門口,“在里面,說什么也不肯開門?!眱?yōu)卷敲了幾下門沒反應,“他怎么回事?大難不死回來了,現(xiàn)在又在這作妖?”
“別煩他了,他應該有心事?!崩钏乖谂赃厔竦?,優(yōu)卷這才扭過頭看著李斯:“他帶回來的情報還沒記錄呢,巴洛醫(yī)生說他傷的很重,現(xiàn)在不能跟他問話,所以我們才沒有打擾他,現(xiàn)在估計傷好了,又躲到房間里不出來,那什么時候向他問話?”
李斯白了優(yōu)卷一眼,他懶得理這瘋子,上回因為跟著瘋子打架,都被關小黑屋了,“那你隨意嘍,如果你把他惹急了,他可不是我,到那時候你恐怕就不是被簡單的訓誡一頓了?!崩钏拐f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優(yōu)卷惡狠狠的看著李斯離開的背影,不過他說的有道理,誰知道是怪物又發(fā)什么脾氣,把自己鎖在屋子里,算了算了,要是為了這事把這怪物惹生氣了,還不值得,優(yōu)卷干脆也離開了,大不了跟上層匯報一下,就說這怪胎,不知道發(fā)什么毛病,把自己反鎖在屋子里。
伍秒沒有走,而是背靠著門板坐了下來,“兄弟,心里不好受吧?!蔽槊雴柕?,房門內(nèi)并沒有傳來回答。
此時的裴芒坐在自己床上,手里端詳著維克特,維克特經(jīng)過上一次強化之后,劍身上出現(xiàn)了淡淡的金色紋路,只要一從劍鞘中抽出來,金色紋路就會閃耀,仿佛被喚醒了一般,而把它插回鞘里,光芒又會暗淡下去,只發(fā)散著微微的金光。
裴芒這劍鞘半截式,也就是劍鞘沒有劍刃的長,把劍插進去之后,劍的上半截會露出來,只有中間一部分會隱藏在劍鞘中,所以可以清晰的看到劍身的變化,比利弗也是如此,劍身上出現(xiàn)了深藍色的紋路,是一種不規(guī)則的紋路,像是靈師用來施展靈陣時的釋放的靈符上面的紋路。
裴芒確實如同伍秒所言,他心里不舒服,因為自己的沖動,努力的想要表現(xiàn)自己,也為了洗刷上一次的恥辱,裴芒才偏執(zhí)的一意孤行,非要勸說眾位團長支持自己這次行動,結果就是團長交給自己的精英全部陣亡了。
裴芒剛僥幸逃回來的時候,只在慶幸自己活了下來,這是人之常情,暫時只記得自己,只看到眼前,等傷好的差不多了,在床上躺了一段時間,開始仔細回想起這次襲擊的過程,這種懊悔和自責就充斥在心頭。
真是該死,見鬼去吧,為什么讓這件破事一直纏在自己身邊,上一次襲擊任務的失敗,他損失了自己敬佩的前輩和敬愛的老團長,這一次他估計又會失去其他團長對他的信任,因為他把其他團長對他的信任全部丟在了那個戰(zhàn)場上,丟了個精光。
其他傭兵團的團長得知失敗的消息之后,大部分人都來看望了裴芒,沒有人指責他,只是為他幸存下來而感到慶幸,“不用在意,這種事情,難免的嘛。”“是啊,你不用這么消沉?!薄爸还帜菐陀刑髁?,也是沒辦法的事?!薄澳愫煤灭B(yǎng)傷,能活下來就不錯了,失敗了就失敗了,已經(jīng)過去了?!?p> 那些來看望自己的人對自己說的話,明明是想安慰裴芒,但裴芒聽到耳里的感覺只剩下了尖銳的斥責,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呀,如果自己不是非要提這個破計劃,他們就不會死了呀,而自己這個害死了其他所有人的人,居然還活著回來了。
裴芒一直是個正義凜然的人,這種事對他就更是煎熬,別人越安慰他,他就越覺得這件事應該是自己負責任,是自己害死了那29個人,雖然自己手刃了所有埋伏的印軍,但是有什么用呢,一切已經(jīng)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經(jīng)歷這些失敗的總是自己?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裴芒心中越想越氣,將比利弗一把插在了床板。
突然之間,裴芒靈光乍現(xiàn),一個想法出現(xiàn)在了腦海里,戒備森嚴的鳳凰城里,難道會有印軍潛伏進來的偵察兵?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會是誰呢?難道在內(nèi)部有叛徒?
裴芒突然就有了這個念想,一次襲擊任務被發(fā)現(xiàn),那就當做是巧合暴露了,兩次襲擊任務被發(fā)現(xiàn),怎么想都不太對勁兒啊,什么情況下才能干兩次襲擊任務都能被發(fā)現(xiàn),那只有可能是消息被傳出去了,誰把消息傳出去了?鳳凰城周圍群山環(huán)繞,城內(nèi)森嚴戒備,不可能有人能夠溜進來,那就只有可能是內(nèi)部有人在通風報信,并且這個人應該職位不低,不然沒有可能第一時間得知這些機密信息,然后把消息傳出去。
“哎喲!”伍秒捂著頭吃,痛的站了起來,裴芒猛的把門一下推開了,正好撞到了靠在門板上的伍秒,“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下次請你吃飯!”裴芒說完之后就匆匆忙忙的順著樓梯跑了下去。
跑到了1樓團長的住處,猛的一把推開房門,唐子正靠在他的椅子上,嘴巴里含著糖果,哼著小曲,手里拿著一本兒舊書,“搞什么???也不敲門。”唐子一頭霧水的問道。
“團長,我有個想法!”裴芒手扶著門,氣喘吁吁的說道,“什么想法呀?慢慢說慢慢說,急什么呀?你傷還沒好呢?!碧谱影咽稚系臅猩戏旁诹俗雷由?,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了一口。
聽完裴芒的講述,唐子贊許的點了點頭:“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不過現(xiàn)狀是,我們恐怕沒時間思考這個了,根據(jù)探子來報,印軍又將不少大炮從后方陣地拉到了前方,印軍的第5次進攻馬上就要到來了?!?p> “有對策嗎?”裴芒問道,唐子想了想:“恐怕這回我們只能主動出擊了,這回如果還死守在城樓里的話,城墻絕對要擋不住了,到時候城樓絕對會失守,必須要主動進攻,把他們擋在外面,城樓絕對不能失守?!?p> 兩人大致聊了一下作戰(zhàn)計劃,裴芒依然希望自己能夠帶頭沖鋒,為上一次失敗將功補過,唐子苦笑道:“除了你也沒人能帶頭沖鋒了,對于其他戰(zhàn)士來說,頂著敵人的槍林彈雨沖在最前頭,結果無非就兩樣,被瞬間擊斃倒下,被打成篩子倒下,也只有你這樣的怪物才能頂著槍林彈雨前進啊?!?p> 裴芒二話不說趕快沖出房間,回到自己房間,從武器柜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套鎧甲,那套在木月鎮(zhèn)定制的超重型鎧甲,這套鎧甲最厚處甚至超過了兩根手指寬度,只有這套鎧甲,也只有它,才能協(xié)助裴芒沖在最前面,那天晚上襲擊,為了動靜小一點,裴芒穿的是團里統(tǒng)一分發(fā)的制式鎧甲,遠沒有他這套定制的超重型鎧甲堅固。
這套重鎧之前被打爛過一回,后來又大修大補了,為了萬無一失,裴芒打算把它帶去的鐵匠鋪,再去修補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