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子的初中時光忙碌而充實,桔子多年后有了豪華別墅時再回憶那三年時光,還是覺得自己那時雖不見得幸福,但還是很幸運的。
苦難并不見得是壞事,它磨礪一個人讓他成熟起來,為他的人生練就了堅強和自信,困難真的難不倒誰,恐懼才能。
桔子沒有交到幾個好朋友,只有幾個不冷不熱的跟班而以,因為她真心不是個壞孩子,和真正抽煙喝酒打群架午夜狂歡的那些校園“校霸”根本格格不入,她參與的幾次打架事件,都是她看不慣有些人當著她的面欺負人罷了。
初二時的一次沖突中,彪哥的哥們在校門口看到了桔子和三個初三男生打在了一處,自然也伸手幫忙了,有個男生被打骨折了,桔子的小跟班根本沒敢動手,這事有點大就有人報案了,結(jié)果桔子認識了孟警官。
孟警官是個正直的好警官,雖然很多人也沒有為桔子說好話,連班主任都說桔子是個令他頭疼的學生,可孟警官他調(diào)查取證時發(fā)現(xiàn),那三個和桔子打架的學生曾多次向弱小的同學“斂錢”,無緣無故欺凌低年級學生,甚至多次去周邊小學收“保護費”,這次被欺負的初一小男生雖開始沒有敢說出真相,后來家長知道后過意不去就找到了派出所,這讓他覺得起碼這次打架事件中桔子是“除暴安良”!
孟警官公正的處理了這件事,雖也警告了桔子,更沒說桔子是“見義勇為”,但還是沒有讓桔子一方賠醫(yī)藥費,這件事的結(jié)果讓桔子相當滿意,她擔心警官找句爸句媽要錢一直提心吊膽了好些天呢!
孟警官知道桔子是“饅頭姐”以后,其實也真到農(nóng)貿(mào)市場要去找句爸句媽的,但打聽到地方,再到饅頭攤時看到兩夫妻邊樂呵地賣著饅頭,還推著個輪椅在照顧病人,他什么也沒說買了幾個饅頭就走了。
再后來沒有哪些“校霸”敢招惹桔子,再有十七中報案涉及到桔子的事時也都是桔子是正義一方,甚至通過桔子,孟警官還抓到一個校外傷人事件的在逃犯。
桔子的學習成績很好,在十七中這樣的學校里算是出類拔萃的,她從不參加補習班,上課雖不發(fā)言,看著悶悶的有心事的樣子,但就是她這樣的學生,反而自己一個人在最后一排最是認真地看書做題。
班主任趙老師和科任們說他看不透桔子,但也開始轉(zhuǎn)變了態(tài)度,初三時破天荒的問桔子想不想入團?這可是優(yōu)等生才有的待遇,可桔子真的不喜歡這位班主任,就諷刺地說“讓一姐入團,你不怕校長訓你?”,她可是多次看到校長找趙老師談話,并親耳聽到校長讓趙老師看好自己,別再給學校惹事!
趙老師可能也只是一時沖動問了一句,也就沒再提。
句爸句媽到底是辛辛苦苦用了半年時間攢夠錢給句爺句奶送去了大彩電,那次重陽節(jié)聚餐在飯桌上句爺舊事重提,老淚縱橫的,說就盼著有生之年能看上電視,已七十多歲的人了,句爸句媽就心軟了,所以起早貪黑的蒸饅頭賣饅頭,也要滿足二老的愿望。
那天吃飯時桔子發(fā)現(xiàn)堂哥句興財瘦了有十幾斤,可能學習累到了吧?雖說句興財還是不搭理她,但也不支使她干這干那了。
后來桔子也沒怎么見過句興財,桔子愛打架的名聲早就傳了出去,就是不知道怎么傳回了紅房街,句爺句奶又不讓她去見他們了,桔子也樂得躲開了,桔子初三下學期前句興財回家去參加高考了,再之后考上了個??茖W校,句爺句奶已經(jīng)老態(tài)龍鐘的,還不忘逼著句爸句媽拿出一千元錢來資助侄子上學。
句叔從小就學會點木匠手藝,這幾年各處跟著施工隊打零工,后來跟了家裝修隊伍,但他好酒好賭,似乎手頭也不見寬裕,也不知給沒給句興財攢些上學的費用?
陸飛依然還是那個德性,那次在陸大娘身邊沒待滿三天,就這樣也是在家時間最長的一次,他知道也真是挖不出錢來給自己揮霍了,也真心不愿在家侍候“癱巴媽”,趁陸大娘睡著半夜就又跑了。
三年中陸飛回家的次數(shù)不超過十次,陸大娘由一個陸老胖太太熬成了皮包骨,桔子初二下學期快放暑假回家時,看到陸大伯不讓人幫忙一個人就輕松地把陸大娘抱起來換上了裝老衣服。
陸大娘病倒后熬了兩年沒留下任何遺言就去了,也許她也知道她的兒子就那個德性,也不再惦念了!
陸大娘去世后,陸大伯身體更弱了,經(jīng)??人圆恢?,靠句家那點租房子錢簡單度日,句家饅頭都是免費提供的,陸大伯替代了陸大娘曾經(jīng)的嘮叨“殺千刀的陸飛幾時回家”?
盧彪只是個小混子,雖愛逞能卻也不狠,手里有點錢也吃喝玩樂敗光了,總惦記著給桔子一個好點的禮物,不知道怎么攢到了一筆錢,九三年過年時送給桔子一個BP機,桔子說什么也不要,彪哥“發(fā)飆”了,說他真心把桔子當妹妹,問桔子是不是瞧不起他?
桔子說她想考實驗中學,將來想考清華大學,希望自己的哥哥不要繼續(xù)在社會上混了,會讓她擔心的。
“如果你真當我是你親妹妹,離開這個城市,回你自己家吧,能讀書讀書,不能讀書找個好工作做,我的哥哥不能是街頭混混!”
盧彪之前有一次和桔子說過,他不是這里人,他討厭的那個生他養(yǎng)他的父親是“超級有錢人”,他是離家出走來到這里的,一路由南方跑到北方的!
桔子這才知道為什么盧彪說話時有些平卷舌不分?原來他沒有好好上學,普通話還是來北方時間長了,自然學會的,他人是很聰明的。
桔子想讓他回家但不知道他和家人鬧矛盾的具體情況,盧彪也不告訴她,她只想趁著還來得及時,刺激他回到正常生活中去!
盧彪沉默了許久,說他聽進去了,會好好考慮這件事的。
后來三個月后盧彪真的離開了,不久桔子的BP機收到短消息“哥已回家,勿念!不久會相見,面談!”
桔子的BP機照常有人交錢,但從那以后桔子失去了和盧彪的聯(lián)系,BP機后來也摔爛了,盧彪再出現(xiàn)在桔子面前時,也是桔子離開這座城市的那一天!
句爸句媽的生活總是忙忙碌碌的,但苦中有樂,最安慰的就是桔子從不讓他們操心,桔子到了初中有了生理期以后個子就沒再長了,但也超過了一米八十公分,只比句爸矮了兩公分,句家的女孩真是和男孩子一樣養(yǎng)了,啥都能干,所有的活都能幫著做。
句爸句媽在農(nóng)貿(mào)市場租了個攤位,離家不遠不近,他們用破自行車改造焊接做成了三輪車運送,也算是事業(yè)擴大了,經(jīng)常也有賣不掉的情況,也可以騎三輪車上遠一些的小工廠門口降價處理。
三年時間桔子始終憋著一股勁,要考上實驗中學去,有志者事竟成,桔子成了十七中的中考校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