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沙滾滾,塵土飛揚。耳聞人聲鼎沸,馬蹄鏗鏘令人心神激蕩。這里是大漠王國的邊境競技場,正值黃昏時刻,兩對兵馬對戰(zhàn)即將落下帷幕,將士的吼聲震天動地,又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
勝利的旗幟在飄揚,馬隊為首的是個二十三四歲年紀的將軍,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揚著桀驁的笑容,古銅般的膚色張揚著男子漢的威武氣勢。劍眉飛揚,星目凌凌,給人不易親近之感。不怒而自有一股子威嚴和盛氣。雖是騎在馬上,但一眼就可看出那偉岸而高大的身材。用鶴立雞群之詞來形容也不為過。好一個俊郎非凡的奇男子。
“元帥好威風(fēng),末將只怕再練十年也未必是元帥的對手”駐城首將李元達翻身下馬,雖是搖頭嘆氣,卻是出自真心實意的心悅誠服。
在他面前的正是大漠王國的睿小王爺呼延祭。要說大漠王國身份最貴重的貴族子弟莫過于眼前的這位睿小王爺。因其祖上赫赫戰(zhàn)馬功勞,呼延氏擁有著世襲罔替的王位。而呼延祭的同胞姐姐又是當今王上的王后,呼延祭的身份可想而知有多惹人眼熱。雖然呼延祭才十五歲開始就帶兵打仗,包括剿匪平亂,前后打了不知二十次勝仗。因而被大漠王國子民附上了戰(zhàn)神的稱號。李元達對此卻是極為不服氣的,他一直認為呼延祭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王爺哪怕打了勝仗,多數(shù)也是手下人的功勞,而呼延祭不過徒有虛名。
直到邊境被擾,呼延祭帶兵支援,在戰(zhàn)場上猛殺敵,身為主帥身先士卒一馬當先殺敵于馬下的英姿才真正讓李元達信服。從此再不敢小瞧這位傳說中英勇卻也同樣冷酷的睿小王爺。
“本帥會趁這幾日清閑好好的訓(xùn)練李將軍”呼延祭揚唇一笑,驕傲又自負的神色讓李元達神色一暗。天之驕子,他呼延祭確實有驕傲的資格。
李元達搖頭甩去腦海里的陰影,開口之語多了些落寞“元帥過幾日便要回京述職,只怕末將有生之年都未能在元帥手下聽訓(xùn)了”
呼延祭抬眸望了望無邊無際的天空,仿佛看到了國都一般神色變得端肅而復(fù)雜,久久不語。
這是一條不算熱鬧的官道,但是只要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必定就會有停歇之所。這不,在拐角處就開了一家客棧。話說最初不過是一個簡陋的茶棚,也許是后來老板發(fā)了財,這才把茶棚拆了蓋起了客棧。
這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才會這樣想,其實客棧老板只是為了等一個人。只要你有心,就會發(fā)現(xiàn)客棧門口那顆棗樹下始終有個人坐著小板凳在等著,有客人來了也不接待,而是客棧里出來小二把客人引進去的。
清晨的露水很濃,把在棗樹下的人衣裳都打濕了,可他依舊一動不動靠著樹干,目光緊緊盯著那條路來的方向。
終于讓他等到了,一個人騎著一匹馬呼嘯而過。如果他沒看錯,馬上的黑衣女子就是他要等的人。他也不可能會看錯,因為那個身影早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了腦海里。
“掌柜的,我看到她了!”那人立馬狂奔進客棧,對著柜臺里正在打瞌睡的掌柜激動地喊了起來。
“誰?”掌柜的一激靈,轉(zhuǎn)而想起了自己的使命,變得嚴謹起來,低聲囑咐道“你在這里看著”話聲剛落,掌柜的飄然而去。
誰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不到一會兒功夫,一只白鴿從客棧上空急飛而去。
在邊境不遠的潞城,位于城門口附近的天邊客棧,一位面容俊秀的青衣公子高智坐在對門的位置,一雙星目不住的往門外面瞧。眉目緊鎖,看那焦急的神色似乎在等人。
遠遠的馬蹄聲傳來,高智再也坐不住往門外跑去。
但見一人騎馬而來,一身黑衣,黑巾罩頭遮臉,沒有露出面容,但從那玲瓏嬌軀便可看出定是一妙齡女子。
女子翻身下馬而來,輕盈靈敏的姿勢展現(xiàn)出她的功夫定然也不弱。露出的一雙美目透著冰凌凌的氣質(zhì),宛如天山素雪般冷清。
“涵朵,你可來了!讓哥哥我好等!”高智展笑容,頗為溫和可親。
旁人見到他等的人是位女子個個皆露出心領(lǐng)神會的笑意,大概以為青衣公子等待的是他的情人了!
“讓三哥久等了!”涵朵開口略帶歉意,聲音宛如空谷冰泉一般清冷悅耳。
“妹妹可要稍作歇息?父兄他們恐怕要等急了!”高智笑道。他一心關(guān)切妹妹的身體,怕她勞累,一邊又怕家里父兄等得心焦,左右不免有些為難。
“我正是來通知三哥一聲,妹妹要往邊城一趟,三哥不若先行回家?”涵朵不驕不躁的回答。她語氣平和,無波無瀾,實在很難想象一個妙齡少女會有這般心態(tài)。
高智心里咯噔一下,急切問道“妹妹要去邊城做什么?”
“師傅之命,涵朵不敢違!”涵朵默默的道。
當年她跟隨師傅回靈山學(xué)藝,說好十八歲放她下山歷練,以往每年也只是中秋佳節(jié)回家與家人團聚,于是這一天變得格外重要。
其實以涵朵的心思她卻是想一輩子待在靈山上,可師傅卻說她塵緣未盡,終難修成正果。不得已放她下山了斷塵緣。等到機緣到達的那一天,她便可重回靈山修行。
“那我陪你一道去!”高智二話不說,轉(zhuǎn)身就從門前樹下把馬牽來??谥羞€不忘自我消遣“我要是一個人這樣回去,父兄他們豈不是要扒了的皮”
涵朵對上兄長堅定的視線,倒也不說什么,二人即上馬離去。
不過半天的路程,涵朵兄妹就到達邊城。
這是一座被風(fēng)沙迷蓋的城池,眼中看到的都是簡單而堅固的建筑,如果要用一個季節(jié)來形容,那就是蕭條冷落的秋天。
正是戰(zhàn)爭過后,涵朵原本以為會看到百廢待興的景象,不料才短短幾日,邊城就回復(fù)了原先的光景,似乎這場戰(zhàn)爭未曾給這座古老的城池帶來一絲一毫的撼動。
“這場戰(zhàn)爭倒是結(jié)束的挺快!才用了十來天就把夜郎國打的落花流水?!备咧桥d奮之情溢于言表,贊嘆之聲多少包含了一絲落寞“睿小王爺不愧為我們大漠王國的戰(zhàn)神”
涵朵默默不語,仿佛這身外的一切都與她沒有一絲關(guān)系在她與兄長池馬往南邊而去之時,呼延祭的人馬正從他們二人身后呼嘯而過。
涵朵所不能預(yù)料的是,她兄長口中稱贊的睿小王爺在她以后的日子和她會有多么深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