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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救過的人都成了大佬

32,師徒

被我救過的人都成了大佬 臨淵游魚 3263 2019-11-27 14:13:29

  ???阿寧以為她已經(jīng)走出來了,但是今天她知道,沒有。

  當初參與了這事的人還沒死絕,甚至記得她的一切?

  為什么?

  可能和她的血有關,趙蔭也是喝了她的血,也可能是體質原因,如同蕭子矜一般。

  但是,哪個對她都不是好事。

  阿寧的眼神很冷,奇異的是,她的心里竟然沒有感受到多少怨恨。明明當時她恨不得把那些人扒皮抽血,現(xiàn)在想起來,竟然一點恨意都沒有了。

  有的,只剩下疲憊,她現(xiàn)在只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窩著,在掩飾下滿心疲憊的等待死亡。

  除妖師感覺阿寧忽然變得奇怪起來,可惜面對阿寧時他根本睜不開眼,就算努力去看他眼里的阿寧也不是人形。

  “寧姐……額……寧姑娘?”除妖師蕭默打破了寂靜。

  知道她姓寧啊,果然是來這里第一世的人,從第二世往后,她沒再用過這個姓氏。

  “有事?”知道來者不善,阿寧也懶得應付,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厭倦,像是一個累計了的人。

  “沒……不對……確實有事……”蕭默覺得她語氣不對,又不知道阿寧怎么想的。他們現(xiàn)在還不認識,也不好直接問,再說太子還在,這種情況下說這些也不合適。

  于是,他朝白衣人借錢了。

  白衣人默默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蕭默。

  蕭默又把全身的錢拿出來,湊夠了一千兩,遞給了阿寧。

  阿寧看著銀票愣了兩秒,抬頭,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這是干什么?

  然后就聽蕭默說:“寧姑娘,能麻煩你幫個忙嗎?我哥自己作死,被我爹一氣之下趕出了家門,自己作丟了官,又被騙了錢,好幾天沒吃飯了。如果你見到他,幫我照顧他三個月的飯,剩下的是報酬,感激不盡!”

  阿寧一臉茫然,朝廷那邊更茫然。

  實在是這里的人,沒幾個不知道蕭默唯一的兄長是國師蕭沉的,他什么時候又冒出來一個兄長?

  “……你和杜家什么關系?就十七年前被燒光的杜家。”阿寧發(fā)現(xiàn)事情和她想的有點出路,木著臉直接問。

  “杜家?沒什么關系啊,對了,當年我哥和杜家的小丫頭杜月靈差點定了娃娃親算嗎?”蕭默一臉茫然。

  沒關系?阿寧皺起了眉頭,除了杜家,還有誰知道?

  “寧姑娘,如果你和寧家有什么聯(lián)系的話,大可不必擔心?!笔捘f,“十八年杜家起了場大火,那火不燒旁人,潑水也潑不滅,但凡是杜家血脈,一個不剩。大家都說是杜家得罪了老天爺。”

  火?阿寧想到似乎她每死一次就會著一次火,每次的火都是一樣的,金紅色的火焰躍動,慢慢把她的身體燒為灰燼,然后一閉眼一睜眼,身體又回到了十二歲那年,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曲衡的蠱解了,現(xiàn)在的他們沒有任何優(yōu)勢,曲衡又是重傷瀕死,十分麻煩。

  她來,只是不放心那個傻乎乎的小徒弟而已。

  阿寧看著瀕死的曲衡,陷入了沉默。

  其實,她的血也不止解蠱這個作用,它有個更大的作用,也是當年杜家追捕她的原因。

  可是,這個作用不該再暴露的,她忘不了那身處地下囚室的絕望,每日各種實驗,重復著被取血,一張張臉在她面前變得扭曲,而她是那么虛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那是她穿越過來的第一次人生,那個時候的阿寧被師父教的很好,她只會醫(yī),隨師父流浪在這尸橫遍野充滿瘟疫的大地。

  醫(yī)者,當懸壺濟世。

  可是自從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一個快死了的人后,一切就不同了。

  那個時候可沒有消毒止血這種說法,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口被反復劃開,手腕感染流膿。一次次反復下來,終于右臂腐爛為白骨,僅僅憑一絲腐肉吊著,然后是左手,腰間,大腿……

  那個時候啊,阿寧還沒現(xiàn)在怎么能耐,自愈力也沒有這么強,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光是回想,就感覺全身疼痛起來。阿寧摸了摸自己完好的手腕,眨了眨眼。

  阿寧還是挺渴望活的,其實現(xiàn)在死了估計也死不了,而是不知道在什么年代重生。

  但是這么做值得嗎?她現(xiàn)在死了,所有人都會忘記她,她又會變成那個什么都沒有的小姑娘了。

  阿寧彎下腰,捧了一捧血色的血,朝著曲衡走去。

  朝廷的人充滿戒備的盯著她,只要她一有什么異動,分分鐘會被人斬殺。

  還是太弱小啊……

  阿寧正待把雪送進曲衡嘴里,忽然聽見一聲大喊:

  “住手——”

  手一抖,血水沒了。

  這個忽然喊叫的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們轉頭一看,是一個氣喘吁吁的老頭子,老頭子身后是逃跑的刺客,還有一張十分眼熟的臉,這讓他們不禁又把目光投向了陸光武。

  “滾一邊去!我能救!”李均寒幾乎是吼出來的,他不顧形象的跑了過來,目光死死的鎖定阿寧,仿佛見到了殺他全家的仇人。

  “什么人?”晏淮喝道,李均寒懶得解釋,丟給他一塊令牌后就開始專注救治曲衡。

  那一塊令牌是神醫(yī)谷的弟子令,不過上面印的并不是神醫(yī)谷,而是百花谷。

  李均寒。

  救世神醫(yī)李均寒!

  毫不猶豫的說,沒有他治好了瘟疫,現(xiàn)在根本不存在大安朝!

  晏淮的臉色變了,從李均寒拒絕在太醫(yī)院就職后一直行蹤不定,也不知道這會兒怎么來了臨鄴,還讓他們狗屎運的遇上了。

  此時李均寒并沒有分心給朝廷的人,而是打開自己的隨身醫(yī)藥箱,開始給曲衡治傷。

  曲衡身上的箭傷太多,李均寒本來心情波動就大,這眼一偏看見某人在那呆站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在那站著干嘛?還不過來幫忙!”老頭子吼了出來,眾人如夢初醒,那邊帶來的太醫(yī)剛想上去幫忙,李均寒一胳膊肘把太醫(yī)頂了出去,“貓貓狗狗的滾一邊去!”

  盡管被無禮對待,卻沒有人對李均寒生出怨憤之心。這可是李均寒啊,神醫(yī)脾氣怪一點怎么了?只是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個默默幫著李神醫(yī)處理傷患的小姑娘身上。

  沒記錯的話,是姓寧對吧?刀好像耍的不錯,本身也有點特殊的……

  這貨還會醫(yī)術?而且還能被李神醫(yī)看上!那幾位太醫(yī)都快嫉妒死了,不過李神醫(yī)救人,并沒有人上前打擾。

  光是取出曲衡身上的箭頭并上藥包扎就廢了不少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在場的兩方人馬達成了微妙的暫時和解,直到曲衡的情況穩(wěn)定,李均寒才有功夫抬頭。

  這個過程,阿寧一直在給李均寒打下手。等她忙完之后,就看見這位神醫(yī)正在用一種怨恨中帶著憤怒的眼神看著她。

  阿寧的心漏了一拍。

  “李神醫(yī)?”阿寧琢么著現(xiàn)在冒充自己的女兒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你叫我什么?”李均寒的音量陡然拔高,語氣中含著明顯的憤怒,但是馬上,他的氣勢又萎了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接著又一次憤怒:“你救人為什么還救得這么熟練!”

  這特么的,有什么關系嗎?

  眾人都是一臉莫名其妙,只能用神醫(yī)性格不同常人來解釋。

  “其實沒怎么救人的,只是我自己老是受傷,給自己包扎多了就有經(jīng)驗了。”阿寧笑笑。

  然后,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位神醫(yī)怔怔的看了阿寧半響,忽然哭了。

  一個半百的老頭子,抹著眼淚哭的稀里嘩啦,一時間讓所有人錯愕。

  “李神醫(yī)……”晏淮和陸奚離李均寒都挺近,他們想上去攙起這位老人,但是李均寒卻揮開了他們,用那雙還沾著血污的手抓住了阿寧的衣袖。

  她的衣服呦……

  阿寧心疼自己的衣服三秒,然后頭痛的看著李均寒。

  這就尷尬了。

  她沒有找過李均寒,是因為在李均寒的記憶中她已經(jīng)死了十多年,她也不以為李均寒會一直記著她。人家功成名就后隱居山林,她打擾人家干嘛?

  可事實上呢?李均寒從來沒有忘記過。他不接受皇帝的封賞是因為他憎恨權貴,他這十八年日日年年都記得她,并且一直難受了十八年。

  “師父……”阿寧叫道。

  李均寒哭的更激烈了。

  “我不該帶你上京的,我不該只教你醫(yī)術,我不該讓你救那個人……”李均寒哭著說,“那不是人啊,那就是畜生,白眼狼,畜生都知道感恩,他連畜生都不如!吃著人肉喝著人血,這就是權貴,你救了他的命啊,你救了他的命!那些權貴都不是人,他們一個個的都連畜生都不如!”

  這話聽的朝廷方十分尷尬,他們這邊除了士兵以外基本都是權貴出身,太醫(yī)院的太醫(yī)也基本都是名門之后。被偶像這么說,太醫(yī)們還是很尷尬的,于是有一個人就弱弱的說了句:“李神醫(yī),其實權貴也不都是那樣的,那些畜生都不如的權貴只是很少一部分……”

  “很少一部分?”李均寒紅著眼死死的盯著說話的那人,然后又把頭轉向晏淮,“一個個聽見杜家躲得比兔子還快!我去大理寺報案,一個個說我誣陷把我打了出去,去刑部,那邊又說沒有證據(jù)不給立案!杜家活該遭天譴!權貴無眼,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p>  自從陛下御賜救世神醫(yī)之名后誰敢這么干?能這么干一定是李神醫(yī)還名聲不顯的時候,可是那時候,恐怕這小姑娘出生都沒出生吧?他們是怎么認識的?

  眾人覺得心中怪異,但是一個個都沒說話,乖乖挨訓。

  “我現(xiàn)在不是沒事嗎?”阿寧拉住了李均寒,低頭認錯,“對不起,一直沒找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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