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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石略顯緊張,進(jìn)門將門輕輕合上,插上門上插鞘后,小心翼翼朝房里看了看。
“我這沒別人,有什么事盡管說。”徐元起身,淡淡說道。
陳石一笑,點(diǎn)點(diǎn)頭,將懷中一張白紙捏出,放在徐元面前。
說是白紙,其實(shí)只能算是一張長方形巴掌大的白紙片,但這白紙片上卻流轉(zhuǎn)著一層絕妙靈光,仿佛有仙光在其中。
“怎么?”徐元將目光放在這白紙上,以為是自己所畫的東西出了什么問題,有些疑惑的問道。
陳石撓撓頭,有些拘謹(jǐn):“徐...仙長,這寶物太珍貴,我不敢收下...”
徐元笑了一聲,心里輕松許多:“你都稱我為仙長了,仙長送的東西你不敢收,就敢退回來了?”
陳石低著頭不敢直視徐元。
這自然也是不敢的...
徐元覺得有些好笑,隨手畫的東西還真被當(dāng)成寶貝了,如果用專業(yè)點(diǎn)的朱砂符紙畫出來,豈不是被當(dāng)成靈寶?
“收下吧?!毙煸p抬手,一股靈力拖著白紙懸起,至陳石面前。
陳石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一時間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徐元看見陳石這副模樣,心里思量了一會兒,問道:“你在安北縣…可有房產(chǎn)?”
陳石臉色一怔。
房…房產(chǎn)?
徐元頓了頓,想到自己現(xiàn)在還住在客棧里,不禁有些好笑,自己怎么會問出這樣沒水平的問題來?
剛準(zhǔn)備解釋,就聽見陳石突然出聲:
“有的,我在城北有一處院子,是好些年前我一位兄弟買的,因一些事故,這院子轉(zhuǎn)到我手里?!?p> 徐元一愣,點(diǎn)了點(diǎn)頭。
本來徐元問這個問題只是想解決解決住宿問題,因?yàn)殛愂麄儾豢赡芤恢贝诎脖笨h,但因?yàn)檠驳氖拢煸獪?zhǔn)備在安北縣住一段時間。
既然陳石有院子,那就不用想其他方法了。
“那這樣,我拿那院子住一段時間,陳兄弟收下這白羽兵,如此可好?”
看著徐元的眼神,陳石有些猶豫。
在徐元看來,這筆生意多少有些強(qiáng)買強(qiáng)賣的意味,可在陳石看來,這閑置的院子可是換了一件仙人的靈寶??!無論如何都值!
他現(xiàn)在猶豫的,是自己院子的質(zhì)量…
陳石一咬牙:“仙長,我不瞞您,這院子已經(jīng)荒廢了數(shù)年了,里面積灰甚重,而且十分簡陋,怕是有些不方便…”
徐元笑了笑:“無妨,明日你帶我去看著便是?!?p> “好?!标愂c(diǎn)頭。
“那這白羽兵可收下了?”徐元笑著看著陳石,操控靈力讓陳石身前的白羽兵抖了抖,陳石反應(yīng)過來,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收下放在懷里。
……
……
廂房內(nèi),林一函坐在桌前,看著面前燃到一半的蠟燭,幽怨的嘆了一聲,自言自語。
“這陳石大哥說好晚上陪我喝酒來著,怎么人還沒來?”
在晚飯過后閑聊的一段時間,陳石與林一函聊的甚是投機(jī),因?yàn)樾煸趫?,陳石感覺自己有很多問題都問不出口,于是和林一函約好了晚上到房里一起痛飲暢聊。
可到了月兒緩緩升起的時候,陳石還沒來…
林一函感覺自己被騙了…
趴在桌上,這心里就像被針不斷的扎著一樣,難受…
“噠噠噠”
門外走廊上忽然傳來幾聲腳步聲,林一函立馬抬起頭,眼巴巴的望著門。
自從林家出走、盤纏用光后,林一函已經(jīng)很久沒喝酒了!在吃晚飯的時候因?yàn)榻o徐元留個良善少年的好印象,林一函特意克制自己少喝酒!
現(xiàn)在那叫一個悔啊…
“咯吱”
木門被緩緩?fù)崎_,映入林一函眼簾的是那道寬厚身影。
“陳石大哥!”林一函聲音中透著欣喜。
“快快!”陳石手里拿著兩碟小菜,手臂夾著兩壺酒,對著林一函:“快過來幫忙拿一下。”
聽聲,林一函收了收口水,連忙上去將酒菜擺好,趁著燭月光,把酒言歡…
“陳大哥,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林一函一邊猴急的為兩人倒起了酒,一邊閑聊問道。
陳石得意的笑了笑,道:“這個可不能說。”
林一函咧了咧嘴,一看就是大好事!
“怎么,陳大哥是在何處找到了發(fā)大財?shù)臇|西?”
“發(fā)財?”陳石連忙搖搖頭,“這個可比發(fā)財更重要?!?p> 見陳石不想說,林一函嘿嘿了兩聲沒問下去,自顧自倒了杯酒與陳石碰了碰,一口飲盡!
“爽…”
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了一陣愉悅滿足聲。
陳石搖搖頭,笑了笑:“看樣子林老弟你這是憋了很久沒喝酒啊?!?p> “嘿嘿嘿”林一函撓了撓頭。
愛喝酒這個習(xí)慣是在流浪途中養(yǎng)成的,那時本就沒什么事做,少年心性向往大俠風(fēng)范,也同樣向往飲酒踏馬山河的氣勢,于是不知不覺就染上了酒癮。
“得?!标愂媪忠缓鍧M酒,看了眼后者,問道:“林老弟你是怎么與徐仙…徐先生認(rèn)識的?”
林一函挑了挑眉,應(yīng)道:“就在安北縣中啊,就是認(rèn)識的方法…有些蹊蹺…”
陳石疑惑的看向林一函。
林一函意識到不對,連忙解釋:“都是緣分,緣分,哈哈…”
陳石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再問道:“那你可知道徐先生的身份?”
“身份?”林一函皺起了眉。
這還真不知道,不過琢磨著應(yīng)該與夫子方士這一類的差不多吧。
“不知?!绷忠缓瘬u搖頭,對著陳石問道:“難道徐先生身份有什么特殊的?”
陳石似笑非笑,看了林一函許久,看樣子是想說,但不知道為什么,什么也說不出來,最后憋出來一句:
“以后你會知道的?!?p> 林一函:“?”
“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徐先生不是一般人?!标愂H為神秘的賣了個關(guān)子。
要說林一函現(xiàn)在有什么感想…
取我刀來!快!
林一函干笑了笑,不說你告訴我這么多是逗我玩呢?
“喝酒,喝酒!”
林一函報復(fù)性的又喝了口猛的。
“爽快!林兄弟海量!”
陳石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不動聲色的小抿了一口,然后拿酒壺給林一函倒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再順帶裝模作樣的給自己填滿。
明天可還要帶徐先生去看院子,今晚不能憨,不能憨…
……
等到陳石出林一函房門的時候,拎著兩壺空蕩蕩的酒瓶子出來,同時,某個不勝酒力的少年躺在床上睡的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