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看那是不是包春玲?”
正在結(jié)賬的左子慕一瞥眼間,看見一個女孩從帳篷外面匆匆走了過去,那女孩的側(cè)影看起來很像包春玲。
“臥槽,還真是她,這大晚上的她要一個人去哪?”徐小國小聲的驚呼起來。
“走,我們偷偷跟上去瞧瞧,說不定她在跟哪個小白臉約會?”左子慕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地說道。
“擦,你個烏鴉嘴!”徐小國白了一眼左子慕,噌的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小跑著快步跟了過去。
一彎新月半懸在操場盡頭的天空上,不時隱沒在輕薄的浮云之中。
包春玲徑直穿過操場,來到了操場的盡頭,那里的圍墻開有一扇小小的鐵門,鐵門本來是上鎖的,但因為沒有專職人員看護(hù),所以幾乎總是處于被撬開的狀態(tài)。
包春玲微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鐵門推開,輕輕巧巧地跨了過去,鐵門“咿呀”一聲又自動關(guān)上了。
左子慕的視線越過鐵門,不遠(yuǎn)處的溜冰場綻放著絢爛的七彩霓虹,喧鬧的動次打次聲越來越強烈地撞擊著左子慕的耳膜。
“她不會是去溜冰場吧?”左子慕雖然這樣問,但答案幾乎已經(jīng)是百分百確定的了,因為溜冰場是鐵門后面的唯一建筑。
徐小國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一聲不吭地徑直沖到鐵門那里,一把將鐵門推開,跨了過去。左子慕連忙小跑著跟上。
剛出鐵門不久,就見包春玲已經(jīng)到了溜冰場的大門口,她身子一轉(zhuǎn),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了。
“操,不見了,趕緊的……”徐小國拉著左子慕,狂奔了起來。
快到溜冰場大門的時候,徐小國停止了奔跑,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復(fù)了一下激動的心情,然后強作鎮(zhèn)定地慢慢走了進(jìn)去。
“兩位是來溜冰的嗎?”前臺的服務(wù)人員微笑著沖他們點了點頭,她身后的架子上擺了各式各樣的滑輪溜冰鞋。
“哦,我們先進(jìn)去看看,一會兒再溜冰。”徐小國一邊說,一邊點燃了一根煙,好顯得自己不是個正經(jīng)的學(xué)生,以使那個服務(wù)員相信他一會兒肯定會來租鞋子。
里面是一個露天的溜冰場,所謂的溜冰場,其實不過是用圍墻圈起來的一塊平整的水泥地而已,圍墻的四周裝了不少的七彩旋轉(zhuǎn)燈。低音喇叭里的巨大聲響,震得左子慕的心臟很是不舒服。
場子中央有很多人在以逆時針的方向滑行,讓左子慕深感意外的是,其中竟有三分之一是女生,看來溜冰場果真是個名不虛傳的“泡妞圣地”。
左子慕不時能聽到女生刺耳的驚叫聲,一旁的男生則樂得伸手?jǐn)v扶牽引,趁機揩油。
徐小國拉著左子慕貓在一個不顯眼的位置,然后用目光對場子里的人群進(jìn)行地毯式地搜索,很快,包春玲那熟悉的身影躍入了他的眼簾。
不知何時,她已換上了溜冰鞋,此刻正扶著圍墻如履薄冰地滑行著,身邊一個清瘦英俊的男生在一旁殷勤地指導(dǎo)著,并不時地攙扶包春玲那不聽話的身體。
“操他媽的!這渣男小白臉是從哪里冒出來,竟把包春玲勾引到這種地方來!”徐小國起身便要往場地里沖去,左子慕一把拉住了他。
“先看看,等等再說?!?p> 滑了一會兒,包春玲似乎找到了感覺,她小鴨展翅般雙手懸在半空,以保持身體的平衡,開始越滑越快,臉上的笑容直比春花還燦爛。
左子慕聽到徐小國后槽牙咬得咯嘣直響的聲音,“臭丫頭,不學(xué)好!”
忽然間,包春玲一個重心不穩(wěn),身子歪了歪,眼看就要跌倒,一旁的那個男生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的腰,包春玲一下子撲在了他的懷里,她柔情脈脈地看向那名男生。
而那男生看包春玲的目光,也熾熱如火。
“他媽的,抱了這么久,還不放開!”
徐小國咆哮著,一個箭步?jīng)_上前去,一拳打在那名男生煞是好看的臉上,男生趔趄地后退了幾部,捂著臉,盯著徐小國的目光滿含不解和憤恨。
事情發(fā)生得太過突然,包春玲一時呆呆地立在原地,腦子里一片空白。
待她緩過神來之后,瞧見是徐小國,才總算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狠狠瞪了一眼徐小國,怒不可遏地砸過來一句話:“你有病吧!”
包春玲連忙來到那名男生的跟前,握住他捂住臉的手,滿含歉意地說:“小宇,你沒事吧?讓我看看傷的怎樣了?”
那男生搖了搖頭,“我沒事,這人是你男友?你不是說你沒有男朋友嗎?”語氣中裹挾這一股不滿的慍怒。
“不是,不是……”,包春玲連連搖頭,“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向我表白過,不過我拒絕他了……你把手拿下來,讓我看看!”
男生將捂住臉的手放了下來,右邊的臉已經(jīng)腫得有些發(fā)紫。
包春玲心疼地用手輕輕摸了摸腫起的地方,關(guān)切地說:“疼吧,我送你去診所!”
那男生撩開包春玲的手臂,目光冷冷地逼視著徐小國:“這傻逼打了我就這么算了嗎?可不能讓他跑了!”
“操,跑的是他媽孫子,我就在這兒,有本事咱兩來單挑啊?!毙煨⒀鲋^,像那男生投去輕蔑的一瞥。
那男生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微微扯了扯脖子,從看熱鬧的人群里便擠出四五個男生,這幾個男生看起來倒也并不像是社會上的小混混,應(yīng)該是那男生的同學(xué),剛好一起在這里玩,見兄弟被人欺負(fù),早就想一擁而上將徐小國大卸八塊了,此刻有了兄弟的指示,自是興奮地躍躍欲試。
“小宇,你放過他吧,他打你那是一時沖動,并沒有什么惡意,我讓他加倍賠醫(yī)藥費營養(yǎng)費,可以嗎?”
畢竟同窗多載,又是因喜歡自己而打了人,包春玲雖不喜歡徐小國,但還是不愿他吃大虧。
那男生仿佛不認(rèn)識似的,以一種陌生而又陰冷的眼神緊盯著包春玲:“怎么?你還喜歡他?不愿意他被揍?。俊?p> “沒有,沒有……他畢竟是我同班同學(xué),如果因為我被打,傳出去,以后我在班里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卑毫嵋贿叞?,一邊拽著那男生的胳膊。
“起開!”那男生嫌惡地掙開包春玲的手臂。
“兄弟們,給我狠狠打,打死了算我的!”
那男生大喊了一聲,帶頭沖上前去,一腳踹在徐小國的小腹上,徐小國一聲悶哼,翻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