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話嘮
“有時候我真的挺費解,何花這么好一個姑娘,怎么就栽在你這么一個潑皮似的家伙身上?!焙吻嘣葡裨诿枋鲆粋€事實,語氣平穩(wěn)而自然。
“領(lǐng)導(dǎo),你這話就偏頗了,古人說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自覺自己兩點都做到了,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話說這世上的書有未曾經(jīng)我讀,事無不可對人言,自認為不太光明至少磊落。另外,何花躺在醫(yī)院,是因為我嗎?是因為他哥哥和父母?!绷诌邕缳┵┒?。
何青云啞然,這個年輕人說得對,不管他做了多少荒唐出格的事,他對何花,都不曾傷害半分,甚至對何家大部分的恨,都來自何家本身對何花的傷害。
“我敬你是何花的大姑,也敬你上次打了何平一巴掌,所以才愿意和你談,除了何花,我一無所有,高官也好,權(quán)貴也罷,但誰傷害何花,我一定要他付出代價?!绷诌邕鐟{心說道。
“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管怎么樣,他們都是何花的父母,你針對他們,考慮過何花在中間難做嗎?”何青云問道。
“生而養(yǎng)之,斷頭可報,退一萬步何花已然不欠他們的了?!绷诌邕缯f道。
“那照你這么說,豈不兩清?你又何必糾纏?”
“你說對了一半,何花兩清了沒錯,但他們傷害了我最在乎的人,我做不到無動于衷,更別妄談原諒了?!?p> “你這是詭辯?!焙吻嘣普f道。
“行了,什么都好,那是你的事,我對你的好感馬上喪失殆盡,但有一句,我不希望自己多一個需要提防的人?!绷诌邕缱焐线@么說,但何青云已然在防備名單上,只不過懸殊太大,自己暫時夠不著罷了。
何青云久居官場,見過的人事太多了,或許是接觸的人群不一樣,林哏哏這種,她似乎有些拿捏不住,十年一代溝,都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少了擔(dān)當(dāng),可看著眼前還算青澀的林哏哏,愛恨分明,不懼權(quán)貴,這哪是沒有擔(dān)當(dāng),這分明是充滿了斗志,而且這么久以來,似乎還沒有落了下風(fēng)。
這個年輕人,實則讓他改變了一些看法。
“至少有一點,不論將來如何,好好對何花,如果你傷了她的心,我不饒你?!焙吻嘣普劻丝跉?,認真說道。
“這是今天,我聽見你說的唯一一句像大姑說的話。”
林哏哏說完,先行離開了,他得去辦理入院手續(xù),誰還不是個病號呢。
而且他隱約能感覺到,任杰雖然嘴上沒說,但自己能猜到的事,大神能想不到?條件不允許罷了,既然如此,那就先放一放。
林哏哏算是整個醫(yī)院的紅人了,辦理入院時,外科大夫的眼神都透露著好奇心,更別說那些八卦心泛濫的護士了。
南山說小也不小,可偏偏容易碰著熟臉孔,林哏哏的病房護士,儼然就是張喃喃的同學(xué)閨蜜,上次幫著當(dāng)馨萌護工的姑娘。
“咦,你到醫(yī)院工作了嗎?”林哏哏不知道名字,只能這么打個招呼。
“嗯?哦,喲想起來了,你是喃喃的弟弟,你胳膊怎么了,我看看…又惹事了?喃喃知道嗎?一定不知道,不然這處理好的傷口,她還不拉你到你們社區(qū)醫(yī)院…我看…”
“等等…”林哏哏趕忙伸手打住,這家伙也沒看出是個話嘮啊…
“怎么了?放心,我不告狀,保護病人隱私,是我們得職責(zé)操守?!?p> “您怎么稱呼啊?”林哏哏問道。
“我叫陳依萍,你叫…林哏哏…真奇怪的名字。”陳依萍看著病例卡說道。
“大姐,兩個哏字連著念,不要強行全部念第二聲,不然很別扭,試著第一個哏念第二聲,第二個念第三聲…”
陳依萍離開,林哏哏拿出手機看信息,為了避免吵鬧,林哏哏選的高級病房,單間。
一看是娃娃菜發(fā)來的,不是好消息,她被淘汰出恒道了…這和她偷拍資料倒沒有關(guān)系,只不過恒道的專業(yè)要求確實高,一批七八個應(yīng)屆實習(xí)生,能留下一個就不錯了。
“是不是我連累你了?”既然人家告訴自己了,林哏哏還是得問一下。
“沒有,我們這一批一個都沒能留下…唉,不過也沒事,有恒道的實習(xí)經(jīng)歷,也是不錯的,雖然只是整理資料。”娃娃菜寬慰道。
“那你有什么打算嗎?要不要我?guī)湍銌枂柵笥眩壹液靡恍┑墓咀鰝€財會之類的工作。但是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去問一下。”林哏哏說道,畢竟他認識的家里有公司的就那幾個,還都讓自己揍了一頓。
“好啊,不過也不用急,我可以到爸爸店里幫忙,他還巴不得我就在店里呢,老說會計太忙,不好?!蓖尥薏嘶貜?fù)道。
“行,等消息?!绷诌邕缃K止了聊天,說道找工作,他想到了一個人,當(dāng)初自己被軟禁在船上,那個幫著自己逃跑的無證年輕醫(yī)生,答應(yīng)了人家的事,得辦啊,只不過當(dāng)初一回來得知何花的事,所有都拋之腦后。
可當(dāng)下難辦的是,自己的低頭去跟那哥幾個道歉啊。
“誒,林哏哏,你是不是認識王年年啊?”正考慮著事情,護士陳依萍又推開門,探著腦袋問道。
“不熟?!绷诌邕缁卮鸬?。
“切,我可看過新聞,當(dāng)初你失蹤,他巨額懸賞找你,不是仇人就是關(guān)系不一般,那么明目張膽找你,肯定不是仇人,怎么,怕我讓你幫忙…”陳依萍說道。
真是人怕出名…林哏哏原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
“怎么了?”還是問道,畢竟陳依萍當(dāng)初幫著照顧馨萌那么一陣,反正自己也要找王年年他們。
“這家伙,家里不是開了倆醫(yī)院么,死纏爛打要挖我去他家醫(yī)院,我什么斤兩我自己不清楚么,能讓少東家來挖人?他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陳依萍喋喋不休說道。
原來如此,王年年追女孩子,就一招,砸錢擺身價,俗…
“那不挺好,嫁入豪門,到時候當(dāng)院長都行,當(dāng)什么護士…”林哏哏說道。
“咦…我告訴你,你可能不知道,我可聽說,那王年年可是花花公子,成天出入各種會所…”陳依萍說了一半又戛然而止,兩眼放光看著林哏哏接著說道:
“你們不會是一丘之貉吧…我的天,難怪了…我說你怎么婚事給吹了鬧得滿城皆知…是不是出去玩兒讓人逮住了…”
林哏哏十分不理解,張喃喃人狠話不多,怎么閨蜜這個樣子?
“姐,停,我是個病人…”林哏哏求饒道。
“哦…不好意思,情難自控?!标愐榔挤隽朔鲎约阂驗榧佣行┩岬淖o士帽。
“怎么幫你啊?”林哏哏還是問道。
“打個招呼,讓他別來找我了,好不容易考進公立醫(yī)院,一私家醫(yī)院的少東家成天來醫(yī)院找自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間諜呢…”
“行行行,我改明兒就和他說,姐,我要休息了,勞駕關(guān)個門。”林哏哏實在受不了這個話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