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院
給林哏哏找了新的病號服換上,拍片,診療…直到躺在了骨科的病床上。
“說吧,怎么回事?”張喃喃像一個家長,林哏哏有時也疑惑張喃喃倒地遺傳了誰,大媽對自己也沒這么兇啊。
“喃喃姐,沒事,我就是上河邊吹吹風,結果摔河里了,然后太久沒游泳,腳踢石頭上了?!绷诌邕缦咕幍馈?p> “沒惹事?”
“真沒有?!绷诌邕缧南胱约翰凰泸_人,就算惹事,自己也是正義之師。
“好好修養(yǎng)幾天,自個兒請假吧,要病假證明和我說?!睆堗珱]好氣地說道。
“誒,喃喃姐,能不能給我找個吹風機,我吹手機?!?p> “給我吧?!?p> “一定吹干了再開機啊…”看著張喃喃拿過手機離開,林哏哏還是放心的,自己可能會吹一下忍不住開機檢查,但張喃喃做事一向都很穩(wěn)重。
這一覺林哏哏睡得很踏實,直到張喃喃帶著早餐和吹好的手機把他叫醒。
這一開機,各種提示短信叮咚響個不停,林哏哏一看,算是盧經(jīng)理和馨萌的來電提醒和擔心的信息。
正準備回電話過去,盧經(jīng)理電話已經(jīng)打過來了,林哏哏琢磨她們是知道工地發(fā)生的事情了,只祈禱他沒有被那些保安認出來。
“喂,盧經(jīng)理?!绷诌邕缵s緊接通電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那跳塔吊的是不是你!”電話那頭的盧燕婷剛松了口氣又瞬間暴躁起來發(fā)問。
林哏哏也大石落地,這么說是沒人認出來自己。
“是我,盧經(jīng)理,我已經(jīng)拍下來了,確實有問題,他們應該也只是把我當小偷。不過我今天可能上不了班,腳扭了在醫(yī)院?!绷诌邕缁卮鸬馈?p> “嚴不嚴重,哪家醫(yī)院,我馬上過去?!蹦穷^好像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理智如盧燕婷,只要人沒事,剩下的都可以解決。
“不嚴重,在我們社區(qū)醫(yī)院,您放心,就是說明原因向您請假。”
盧燕婷隨即掛了電話,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林哏哏同何花的關系她即便不是十分清楚,但也能猜到八分。
這個在各種書籍和數(shù)據(jù)下成長起來的女學霸,職業(yè)強人,突然覺得自己很難理解他們年輕人之間的這種東西。
那么高的塔吊平衡臂,與其說林哏哏是為了完成她給的任務,還不如承認這就是何花對他信任的理由。
“馨萌,看下林哏哏的人事資料,家是哪個社區(qū),然后導航他們得到社區(qū)醫(yī)院,立刻?!?p> 聰慧的馨萌也是聽說了昨天工地發(fā)生的事,老大這么一說,也是小嘴一張,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全然不敢耽擱半分,看好地方開了導航,鉆進了已經(jīng)發(fā)動的盧燕婷車內。
“老大,要不要買點東西啊,空著手是不是不太好。”馨萌提示道,以自己對老大的了解,她不會想到這些。
車速很快,地方也不算遠,到了醫(yī)院門口盧燕婷把手提包丟給馨萌:
“你看著買點兒,我去停車,三分鐘后就在這里碰頭?!?p> 再碰頭的時候,盧燕婷看著提著一個果籃一捧花的馨萌,也是扶著額頭無語。
“怎么了老大?”
“沒事,走吧走吧。”盧燕婷從來沒買過花,即便是送病人,但轉念一想,反正是他們年輕人的主意,買花就買花吧。
林哏哏手里的包子還沒啃完,門就被盧燕婷和馨萌推開了。
“盧經(jīng)理,你怎么還來了呢?!?p> “來看看你的腳怎么樣了,說說?!北R燕婷看著這個腳被裹成粽子的年輕人,居然一臉沒事的和自己說這話,心里有了很大的改觀,對當代年輕人不作為,沒擔當?shù)恼`解減少了許多。
“哇,大英雄啊,跳塔吊啊,你可真是我的偶像呢林少俠?!避懊确畔禄ê凸@,俏皮說道。
完全沒注意林哏哏正和她使眼色。
“什么跳塔吊?林哏哏,你不是說水里踢石頭上了?還有你們二位和病人什么關系?”張喃喃三連問打得馨萌和林哏哏措手不及。
“護士你好,我是林哏哏公司的同事,他的直屬上司,我姓盧。我們聽說他受傷了過來看一下,同事之間的玩笑,不用當真?!北R燕婷一番話氣場十足,又不是禮貌,算是暫時打消了張喃喃的疑慮。
“對了,喃喃姐,這是我新上班的監(jiān)理公司的領導,盧經(jīng)理,這是我家人,也是醫(yī)院的護士。”林哏哏互相介紹了一下。
“那就好,有家人在這我們也放心,好好養(yǎng)傷,早日康復。我和馨萌先回公司了?!北R燕婷和張喃喃笑了笑,就帶著馨萌告辭了。
因為張喃喃在場,并沒有說昨晚拍照的事,而是直接把照片用手機發(fā)給了盧燕婷。
“以后不允許這么魯莽,工作方式有很多,用自己的安全作賭注是下下策?!边@是盧燕婷回復林哏哏的信息。
林哏哏想自己應該可以休息幾天,剩下的事,交給盧經(jīng)理去處理就好了。
“張伯康復的怎么樣?”林哏哏問張喃喃。
“挺好的,可以說話了,就是說不太清,不過我們能聽懂。行動上也在開始恢復,慢慢來吧?!?p> “家里還有扣肉嗎?”
“沒了吧,怎么,饞了?”
林哏哏小雞似的點頭。
“行,本來說以形補形,這會兒下班了準備去給你買豬蹄讓我媽做了送來,那就改扣肉吧?!?p> “別啊,喃喃姐,豬蹄也買,你多吃點,補膠原蛋白嘛,你看你熬夜,臉都熬黃了?!?p> “你…要不是看你躺著,我非…”張喃喃伸了伸手示意打他,還是轉個身下班了。
林哏哏百無聊奈,腳上還會偶爾有陣陣疼痛傳來,看樣子得盡快出院啊,醫(yī)院的味道,他是真不太喜歡。
這人一空虛就容易瞎想,林哏哏想,自己自從父母出事之后,一直活得百無禁忌,也沒有像最近這樣,總有各種事情冒出來。
小白翻臉,張伯出事,現(xiàn)在又是跳塔吊。林哏哏是迷茫的,他知道自己雖一心向陽,但往日積累下的負面情緒和生活之下的各種狀況他也會覺得有些疲于應付。
他看著病房里隔壁床的一個老大爺,正架著老花鏡看著手里的書,也許是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即便是吊著一條腿,仍然滿臉淡然,偶爾會用手指撐一撐滑落的眼鏡,偶爾會用手指往床邊掛著的毛巾上沾濕一點翻書,而不是用口水,好像這樣翻出來的新書頁,內容看得更香。
林哏哏被這個講究的老大爺有儀式感的動作所感動,沒有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