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爭寵?
這個一臉猴相的暴發(fā)戶被扔進河里之后,應該是被河中劃船巡邏的巡防營撈起來了才對啊。趙鴻興覺得很奇怪。
就算巡防營沒撈到人,這家伙也不應該把自己弄得如此落魄,一身一臉的黑泥,原本十分光鮮艷麗的衣服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式了,披散開的頭發(fā)也全都打了結。
要不是右手那根被鴻義一鐵珠子砸斷的手指,趙鴻興真認不出來這家伙是誰。
“感謝壯士出手相……”追趕著猴相家伙的人剛剛趕到,領頭的一下就認出來了趙鴻興。
“原來是勞煩了六公子殿下出手,請屬小人無能,打擾了殿下?!币槐?,這幾個家伙就跪了下去。
“不用不用不用,舉手之勞。”雖然趙鴻興根本沒動手,但他依舊不客氣的把功勞包了。樂綾并沒有對他這不要碧蓮的行為說些什么,而是把刀換了給那個倒霉的侍衛(wèi)。
“這把刀該好好保養(yǎng)一下,刀身重心都偏了。”樂綾換刀的時候對侍衛(wèi)說道。
侍衛(wèi)一邊收刀入鞘,一邊連連點頭。不過他會不會保養(yǎng)這刀就不一定了,反正是公家發(fā)的,不稱手了就再換一把唄。
趙鴻興仔細看看這些人,發(fā)現(xiàn)他們穿得正是文芳樓的仆役的衣服。
“怎么,這家伙是從你們文芳樓出來的?”趙鴻興踢了一腳地上的家伙問道。他挺好奇,這家伙是怎么得罪了文芳樓了。
“回六公子殿下,這個歹人企圖對我們樓里姑娘行不軌之事,已經(jīng)被關了好幾天了,今天不知怎的讓他給逃脫了出來?!鳖I頭的又是躬身一禮,“再次多謝殿下出手相助之恩。”
“嗯,把他看好了可別再丟了啊?!壁w鴻興點了點頭,沒有在繼續(xù)問下去,招呼著樂綾上車了。
“六公子殿下慢走?!边@個管事的恭送趙鴻興上了馬車。
等馬車走了一段距離之后,鴻義驅馬來到了馬車的窗子旁邊,不解的問道:“公子,這有人在文芳樓里不守規(guī)矩,他們應該通知巡防營來抓人啊,怎么還動起了私刑呢。”
“呵,文芳樓可是刑部的產(chǎn)業(yè),他們在那里動刑哪還能算私刑啊?!壁w鴻興說道。
刑部,是炎奉除了軍隊以外最有權力的部門,京城的巡防營和全國各地的地方衙門都歸刑部管。作為對內(nèi)的“暴力機關”,執(zhí)法、收監(jiān)和處刑,手中握有這些權利的刑部人員個個看著都十分有威懾力。
像文芳樓這種風花雪月的場所,看著好像不應該和刑部這種嚴肅的執(zhí)法部門有所關聯(lián)。但實際上,常年同各種灰色和黑色產(chǎn)業(yè)打交道的刑部,才是最懂得如何讓自己手底下的生意守規(guī)矩的。
而在文芳樓這種地方,肯定會有那自制力差的,隨時能X蟲上腦想要對那位姑娘圖謀不軌的家伙。為了起到震懾的作用,文芳樓底下專門挖了個地牢,凡是敢對著姑娘們把咸豬爪伸出來的人,都會被扔進去反省幾天。
當然,在本能促使著人類最原始的欲望時候,人是不會考慮后果的。所以,文芳樓修的這個地牢還真不是個擺設,里面常有“訪客”。
趙鴻興的馬車停在了文芳樓的門口,雖然馬車上沒有任何皇室的標識,但人家門口迎客的小廝那眼睛是相當?shù)臋C靈,車還沒停穩(wěn),就有人認出了騎馬跟著的鴻義。還沒等趙鴻興下車,就擁出來五六個人在門口候著。
“六公子殿下,歡迎歡迎啊,這是來應赫公子的局了?”領頭的管事滿臉堆笑的對趙鴻興歡迎道。
每次看到這家伙,趙鴻興都能想起前世的時候和領導一起去“商K”的場景。那個接待他們的那個大堂經(jīng)理理也是這樣,臉上時刻都堆滿了諂媚笑容,但凡是走進KTV里的客人,只要是他見過一次面的,不管他是想找誰還是喜好什么“服務”,都了如指掌。
不過那個大堂經(jīng)理的笑是對著領導笑的,趙鴻興當時是被無視掉的那個。而到了這個世界之后,趙鴻興成為了被這種笑容接待的人。
“上樓吧,今天也要麻煩魏姑娘來表演一下了。”每次見到這家伙,趙鴻興心情都有些復雜,也就沒給他廢話,直接吩咐他們帶路。
“好的殿下,您樓上請?!鳖I頭的一揮手,門口的七八個人就都動了起來。
那七八個人就這么排成了兩列,走在趙鴻興和樂綾還有鴻義的前面,負責引路和開路。
這也就是上個兩層樓梯沒有幾步道的路程,趙鴻興每次都覺得弄這么多人走在自己面引路,會顯得自己好蠢。
來到包廂,剛推門進去,就聽見里面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迎聲。
“誒呦,六公子殿下到了。”
“殿下,您可算來了?!?p> “來來來殿下,您坐這兒?!?p> “樂綾公主殿下也來啦,吩咐人再上一盤果子來!”
亂亂糟糟的一通之后,趙鴻興坐在了主位上,旁邊又加了個桌,這是樂綾的位置。擺下這場席面的赫公子就坐在趙鴻興的左手邊,挨著趙鴻興。
“赫公子,這才幾天啊,又想魏姑娘了?”坐下之后,趙鴻興就對做他旁邊的赫公子調(diào)侃道。
赫公子,本名赫從文,今年剛滿18歲,家里的父親和爺爺都是翰林院的太師。因為家中沒什么生意,基本靠著國家俸祿吃飯,所以在這種開銷比較大的席面,很少有他來安排。
“殿下說笑了,我真的只是想請你來商量一下,過兩日兩位小公主的生日宴上該送些什么的?!焙諒奈暮苷J真的說道:“家父和爺爺最近在翰林院中十分的繁忙,所以這件事就由我來操辦了?!?p> “我也是怕東西沒送好,再惹了五公主殿下不高興……”赫從文有些不好意思的補充了一句。
“你真要是禮物送的不好,那也應該是我母親不高興啊,怎么還直接扯到我五姐姐那去了?”趙鴻興眨巴眨巴眼睛,隨后問道。
“呃……這……”赫從文被趙鴻興問得有些慌張,臉也泛紅了起來。
“嘿嘿,放心吧赫兄,禮物啥的你就隨便送好了,我們家不挑這個。”趙鴻興一樂,拍著赫從文的肩膀說道。
看得出來,這赫從文邀請他趙鴻興來是真的想問問過兩天的禮物送啥。畢竟這赫老哥第一次在家做主這種事,想要問問也能理解。當然啦,送禮物給兩位小公主是假,討好五公主才是真,赫公子這點小心思,趙鴻興還是看得出來的。
只不過,這赫老哥也太實在點了。今天在文芳樓擺席面的主意,肯定不是這個老實巴交家伙能想出來。趙鴻興能猜到,這赫老哥肯定是想找他商量卻又不知道怎么開口,然后不一定就跟這屋子里的哪個混蛋提一下這事,然后就被人忽悠著下血本在這設宴請客了。
想當炎奉家的駙馬爺,太實在了可不行。趙鴻興覺得這赫老哥對趙鐘靈動的心思大概是沒戲。
但俗話說的好,來都來了,管他是因為啥請客呢。趙鴻興毫不客氣的一舉杯,“來來來,咱們開始吧!”
“好好,咱們敬殿下一杯。”
“敬殿下一杯!”
雖然趙鴻興的杯中不是酒,但這并不影響他吃飯時的氣氛。前世當業(yè)務員參加應酬的時候,老板喝啥他喝啥,不管是酒還是茶,認真聽著老板講,話茬隨時得接到,只要這頓陪好了,合同老板趕著要。
現(xiàn)在,趙鴻興成了那個只要坐在那隨便白話,屋子里這一圈人就支棱著耳朵聽著的“老板”。
這感覺,趙鴻興還是蠻爽的……
剛喝了兩杯,包廂的門就被推開了。
對喝酒和拍趙鴻興馬屁沒什么興趣的樂綾一直在悶頭吃喝,聽見開門的動靜,隨即眼睛一亮,很期待的向門口望去。
不光樂綾,屋子里的人都很期待的向門口往了過去——大家都以為是魏魁首來了。
眾人齊刷刷的眼神,嚇了門口的小廝一跳。
“呃……”小廝差點被嚇忘了自己推門是來說啥的,趕緊回想了一下,“哦,稟六公子殿下,許姑娘聽說殿下來了,想親自為殿下表演一只歌舞,不知殿下要不要她……哎呦我去!”
這小廝站門口話還沒說完,就不知道被誰推去了一邊,然后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六公子殿下,您可算是是來啦~”隨著這甜得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一個扭著楊柳細腰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就走了進來。
“哦,是許姑娘啊?!?p> “許、許姑娘也賞光來了!”
“賺大了賺大了!”
屋子里這幫人見著美女就開始嘀咕起來了。
但趙鴻興非常不喜歡這個許姑娘,首先說她的表演吧,實在是沒什么意思,歌唱得不咋地舞也跳得不太好,純靠她的顏值和誘人的身材吸引觀眾。
雖然實力靠不住,可關鍵大部分的男性觀眾還真就吃許姑娘賣弄風騷的這一套,使得她的人氣僅次于“魁首”魏姑娘。
不過這個許姑娘也知道,這是她自己還年輕,身上的各方面部件還對各路“好漢”有吸引力,等過了幾年年老色衰的時候,就憑自己那半吊子舞和唱,肯定會涼得透透的。
所以這個許姑娘就一門心思的想趕緊釣個“打款”,把自己嫁進未來不愁吃穿的“豪門”里去。
這就是躺趙鴻興最討厭許姑娘的地方,因為他很不幸的成為了,對自己的吸引力很有信心的許姑娘的目標之一。
趙鴻興就不明白了,他才十三歲,這個姓許的女人都二十出頭了,難道她真覺得就算成功勾引一位皇子上鉤了,她就能嫁出皇室嗎?
真當皇子他爹和皇子他媽傻啊?
每次趙鴻興來文芳樓,這個許姑娘都要過來對著趙鴻興強撩上一通,這也是讓趙鴻興很反感的地方。
這位女士,調(diào)戲未成年人可是犯法的,未成年皇子也不行吧。
趙鴻興轉過頭看了一眼樂綾,發(fā)現(xiàn)這丫頭也是一臉嫌棄的看著“扭”進來的許姑娘。
雖然趙鴻興不知道樂綾這么嫌棄許姑娘,但他覺得大概能猜出來原因——果然,女孩子都是很排斥這種行為和“綠茶婊”一樣的人嗎?
當然,他猜沒猜對就不一定了。
“六公……”許姑娘根本沒搭理屋里的任何一位,扭著腰漂著臀就奔趙鴻興的位置過去了。不過沒走兩步,就被一旁候著的鴻義給攔了下來。
“姑娘,請自重?!睋跸略S姑娘的鴻義說道。
“嘖?!北粨跸碌脑S姑娘輕輕咂了下嘴。
你又不是陪酒的,往人家客人座位上躥什么啊,攔住你有錯嗎?趙鴻興心說。
“那,我今天就為六公子殿下獻上一支舞吧?!币娮约簺]發(fā)往趙鴻興身邊湊了,許姑娘對趙鴻興拋了媚眼。
“好好好好……”
“真賺了嘿!”
“許姑娘的身材……不是,許姑娘的舞跳得那是真好啊?!?p> 趙鴻興還沒點頭呢,屋子這些人已經(jīng)開心得眼睛都直了。
這幫家伙這么一鬧,讓趙鴻興很難開口拒絕。他生怕自己說不用了之后,這些因為美色而快要失去理智的家伙再干出點什么危險的事來。
正當趙鴻興猶豫著要不要拒絕的時候,從門口又傳來了一個是十分悅耳動聽的聲音。
“徐妹妹,今天負責給六公子殿下表演的人是我,你可不要壞了規(guī)矩。”屋子里的這幫家伙的目光,被這個聲音從許姑娘的身上拔了起來,然后再次集體望向了門口。
就見一位身著白衣,面覆白紗,從頭到腳打扮的干凈利落,卻在身材上毫不遜色于許姑娘的人,正站在了門口。
看似簡單樸素,實則婀娜多姿,音如銀鈴悅耳,但面藏于輕紗之后,另人不禁有些惋惜的這位,就是文芳樓魁首,魏姑娘。
魏姑娘手里拿著一桿笛子,看樣子是打算表演一下樂器。
“怎么,魏姐姐怕我搶了你的風頭?”許姑娘冷著臉對魏姑娘說道:“要不,咱們聽聽大家希不希望我獻舞一支?!?p> 這許姑娘是真有“綠茶婊”的天賦,本來她是要結果演給趙鴻興一個人看的,結果現(xiàn)在開始征求上大家的意見了。
“許姑娘也能表演的話那太好了。”
“對對對?!?p> “哈哈,太值啦?!?p> 當然,屋子里的這些家伙巴不得她能留下跳個舞呢。要是她表演完還能再看魏姑娘表演,那他們心里就更美滋滋的了。
“哦,是嗎?!蔽汗媚锏恼f道:“看來還是許姑娘比較符合諸位公子的口味,那就恕小女子先告退了?!?p> 說完,魏姑娘轉身就要走。
“哎哎哎,別呀!”
“還是魏姑娘吧,魏姑娘的表演更好看?!?p> “嗯,只看許姑娘表演就不值了……”
讓趙鴻興沒想到的是,屋子這幫被美色迷住的家伙竟然還知道自己內(nèi)心里最想看的是誰。
“我也覺得魏姐姐比這位跳舞跳得好多了?!睒肪c的聲音摻雜在其中,雖然動靜不大,但卻是最權威的意見。
樂綾可是純粹在藝術層面發(fā)表的意見,不摻雜其他任何多余的想法。
“我……”被屋子的人這么一說,許姑娘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她仔細幾下了這屋子里除趙鴻興以外的人都有誰之后,冷哼一聲,抬腳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她還想撞一下魏姑娘,但魏姑娘好像早有準備,輕輕一閃,就見許姑娘一個趔趄,自己給自己甩了出去。
關上門,魏姑娘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獨自走上了舞臺,然后,對著趙鴻興請施一禮。
“聽說殿下在來的路上抓了一個從文芳樓逃跑的歹人?”魏姑娘問道。
“哦,是有此事。”趙鴻興回答道。
“殿下厲害??!”
“殿下神勇,殿下神勇!”
“殿下好身手!”
屋子里這幫家伙順著魏姑娘的話拍起了馬屁。
趙鴻興輕輕的皺了皺眉頭,突然感覺這幫家伙好煩啊。
“感謝殿下出手相助,拿住了這個歹人?!蔽汗媚镏x道。
“怎么,這家伙對魏姑娘圖謀不軌了?”趙鴻興有些好奇,魏姑娘一賣藝的怎么還關心起文芳樓“安?!钡膯栴}了。
“雖然這人想輕薄的不是我,但這種貨色還是抓起來不要隨便放出來的好?!蔽汗媚镉质┮欢Y,“所以,還是要感謝殿下的出手相助?!?p> 趙鴻興連連擺手,他可不能太不要臉,真出手抓住人的是樂綾,他只有看熱鬧的份。這被魏姑娘連謝了兩回之后,縱使他臉皮再厚也受不住了。
“那么,請諸位先聽我一曲吧?!敝x完了趙鴻興,魏姑娘也不再廢話,把手中的笛子隔著輕紗抵在嘴唇上,輕輕的吹奏了起來。
![](https://ccstatic-1252317822.file.myqcloud.com/portraitimg/2019-11-03/5dbdacf3bdd73.jpeg)
張宅斯
求求大家加個書架給個推薦票吧,嚶嚶嚶……或者在書評區(qū)和我互動一下也好啊嚶嚶嚶……給個五星好評什么的也不是不行啊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