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離江江岸,天色稍微有點亮光,四路諸侯率領著麾下士卒齊聚在這。
“主公,今天有好戲看啊?!狈缴凶谥軡摰纳砗?,轉頭看向孫禮,笑著說道。
孫禮微笑:“是有點好戲可以看啊,就是不知道另外幾個角怎么演了。”
“主公,他們應該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敝軡撧D頭看向孫禮,微笑著道。
“是啊,主公,觀他們的陣營應該是少了不少人啊?!饼R銘坐在孫禮的身后,目光看了眼不遠處的那三路諸侯的隊伍,從旗幟上來看,明顯的少了一兩千人。
這時,聯(lián)盟大營處,奔出來三騎,其中以一騎白馬當先,頗為威風。
“燕王他們來了。我們去看看?!睂O禮凝目看到那三騎上的人,淡淡的說道。
“善?!狈缴腥私允屈c了點頭。
“燕王殿下?!睂O禮領著三人來到吳恪身前,恭敬著說道。
吳恪面容含笑,沖著孫禮,微微頷首:“季先,凜峽一戰(zhàn),關乎著我們離江戰(zhàn)線的勝負,此次季先你可得聯(lián)手其余三位一同全力而為,本殿下希望能夠在離州岸邊聽候到季先你的喜報才是。”
“嗯?!睂O禮點了點頭。“殿下你就放心吧,此次有著子先為餌,又有著我與這三位兄臺一起埋伏,一定能夠將白毛軍埋葬在凜峽之下?!?p> “善?!眳倾〈笮χ牧伺膶O禮的肩膀:“有子先你這句保證,本殿下心中甚安。”
“殿下,時間也是不早了,該是出發(fā)了,過上一會,譚郡守這支餌也是要出動了?!边@時,陳蘊驅著馬上前一點,說道。
吳恪轉頭看了一眼陳蘊,點了點頭:“那你們就動身吧?!?p> “是?!彼穆分T侯離去,帶領著各自的士卒前行。
“溫恒,這么做是不是過于陰險了?”吳恪看著遠去的孫禮大軍,說道。
“主公,我們未曾陰險,這只不過是一招明計,在下已經將計劃全盤托出說給了他們,至于鐘紹他們有沒有變動,這已經不在殿下的管轄之內了。”陳蘊淡淡的說道。
只要今日得手了,那么討逆大軍也算是徹底整合完成了,這也會為吳恪的勢力增強幾分。
吳恪點了點頭,算是勉強接受了,驅著座下的白馬轉身,回過頭來看了一眼陳蘊,說道:“溫恒,我一向講究君子之風,有些事情其實我看到了,只是不愿意多說,只是希望溫恒你,以后這種計謀少用點?!?p> 說完,吳恪領著蔡徐,驅動著馬離去。
陳蘊看著濃霧籠罩著的離江微微沉思。
看到了什么……
陳蘊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吳恪已是看到了自己的后手,不過他不在意,這一切都是為了吳恪,只要今日徹底整合完成,那么對于往后與秦唯正式開戰(zhàn),自然也是少幾分顧慮。
“公任,這次不要太快了,我還是受傷之軀,你要是玩得太狠了,以后難保我不會動什么主意。”方尚雙手抱住周潛的小腰,伏在他背上輕聲說道。
“什么?”周潛似乎沒有聽清楚,大聲問道。不過嘴角卻是微微一笑。
“公任,我說你別玩得太狠了?!狈缴猩晕⒋舐暤恼f道。
“伯言,你說什么?什么不要玩得太狠?”周潛提高了音量,大聲重復了一句方尚的話。
方尚暗叫不好,果然,四周的士卒們就傳過來驚訝的眼神。
“公任,你狠,我記住了??磥砟阋惨獓L嘗奉知的下場了?!狈缴幸Я艘а?,狠狠的說道。
周潛嘴角露笑:“伯言,什么后果?。磕闶钦f軍營里的那些士卒們說你有龍陽之好嗎?”
“你恐怕還不知道,現(xiàn)在士卒們可是認定了,只要誰跟你站在一起,那絕對是你先勾引的,你倒是說說,還有什么后果讓我嘗嘗嗎?”
方尚咬了咬牙,心中不斷暗罵那些舌長的人。
又是哪個家伙在那里傳,不要讓我逮到了,逮到之后絕對不會讓你好受的。
“公任,算你狠,不過我伯言也不是吃素的,你就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將你賣到敵方軍營里面去,讓你也嘗嘗滋味。”
“哈哈,伯言,那我可等著那一天呢,我也想知道你這個被譚煥都懼怕的人,有什么奇招能夠將我賣到敵方軍營里面去。”周潛大笑了起來。
“呵呵,你等著吧,會有那一天的?!狈缴欣湫α似饋?。
“對了,公任,你說譚煥怕我,怎么回事?趁著趕路無聊你可得跟我好好說一說?!狈缴姓f道。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那日我和主公一道去拜見譚郡守的時候,譚郡守可是說伯言你是一個狠人啊?!敝軡摳袊@著說道。
“具體點可以嗎?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么區(qū)別?”方尚不耐煩的說道。
“具體?已經很具體了。他就只是笑著跟主公說你是個狠人,然后就沒了,你還要我怎么具體???”
“唉~”方尚嘆了口氣,不想理這個家伙,突然又想到了一點兒事情,問著道:“公任,那你可知道主公和譚煥相處得怎么樣不?譚煥畢竟傲氣,難免可能引起主公的不悅?!?p> 周潛笑了笑:“伯言,背后議論主公,可是大不敬,要是被知道了,可是要治你一個大罪的?!?p> 方尚搖了搖頭:“我這還不是為了主公著想嗎?要是在討逆期間,主公與譚煥的結盟出現(xiàn)了不穩(wěn),那可是危險至極的?!?p> “這點,伯言你操心其實有點兒小多余了,主公是何人?英雄也,那譚煥亦是英雄,雖然譚煥一開始不喜于主公,可是幾番的談話下來,英雄惜英雄,這結盟的關系已是密不可分了?!?p> 方尚點了點頭:“這樣就好,只要與譚煥之間的關系處好,在討逆聯(lián)盟中,我們的地位也是穩(wěn)妥了?!?p> “伯言,公任,你們在聊什么呢?”這時候,孫禮帶著齊銘驅著馬過來。
周潛轉頭看向孫禮,笑著說道:“主公,伯言在關心你和譚郡守之間的關系?!?p> “哦?”孫禮看向方尚,笑著說道:“伯言,你的擔心多余了,子先此人為人雖然傲氣,卻有著自己的志向,當為英雄也。若不是與子先進行過一番交談,亦是不會產生惺惺相惜的感覺?!?p> 方尚點了點頭,“主公能和譚郡守關系接洽好,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今日這場變動,我心中的擔憂也會少幾分。”
“嗯?!睂O禮點了點頭,看了眼周潛說道:“公任,快些趕路,大軍也要快速前行了,不可被息州那三路拉得太遠了?!?p> “是,主公?!?p> 說完,孫禮駕著馬離開了,周潛回頭看了一眼方尚,笑著道:“伯言,這可不是我故意要使壞啊,是主公叫快些趕路的,你要罵就罵主公去?!?p> 方尚無奈的搖了搖手:“好了好了,我算是認栽了,快些趕路吧?!?p> “那好?!敝軡撔χD過頭,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口中喝到:“駕――”
“怎么樣了?”呂明躲在一顆大石后,轉頭問著自己身旁的一位比較親信的士卒。
“將軍,他們還有沒有過來,不過已經搜查過一遍兩邊的巨山了,他們所埋伏的兵馬已是被徹底清理干凈了?!?p> “嗯?!眳蚊魑⑽Ⅻc了一下頭,接著說道:“既然都清理干凈了,那我們就撤。等下子會有別人過來接替我們的位置?!?p> “將軍,我們去哪?”那位士卒微微疑惑,不明白呂明為何這么吩咐。
呂明思考了一會兒道:“往后撤點,然后繞一點兒路,等他們都到了凜峽之后,我們就埋伏到來的路上?!?p> “是,將軍?!蹦俏皇孔漕I命退了下去。
呂明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厭惡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具尸體,吐了一口唾沫:“來個人,找點樹葉,將那個死人埋起來,被人看到了不好?!?p> “是?!彪S后,從呂明的身后走出了兩個彪形大漢,他們目露煞氣,顯然今日早晨的交戰(zhàn),讓他們也體會到了殺人的快感,如今眼中的煞氣還沒有完全消散掉。
呂明無聊的擺了擺頭,今日早晨的埋伏,算得上是成功的,雖然自己這邊也出現(xiàn)了不少傷亡,可是這些士卒們皆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戰(zhàn)斗力驟然上升。現(xiàn)在的士卒哪怕是去打以前自己那完完整整的一千士卒,皆是能夠一打十了。主要是現(xiàn)在他們能夠下得了死手,踩這掏那的手段,只要能獲勝,那是絕不含糊的招待上去。
而就在那凜河岸邊,一艘樓船停下,船上的旗幟是喪旗。顯然這支隊伍就是已經鬧得整個討逆大軍人心惶惶的白毛軍了。
白良機外披喪服,內著銀甲,長發(fā)及腰,一條白布系在額頭,面色嚴酷,眼露冰霜。
“有收到消息嗎?”白良機招手,一名士卒立馬走了上前。
“沒有?!蹦俏皇孔渫瑯诱Z氣冷酷,面含冰冷。
白良機點了點頭:“傳令下去,做好準備,等下前往凜峽山?!?p> “是?!蹦俏皇孔漕I命告退,動作不帶絲毫拖泥帶水的樣子。
白良機雙目微瞇,盯著遠處的凜峽山頭,殺氣畢露。
幾日前,他收到了一條消息,來自于討逆大軍,卻被影衛(wèi)證實的消息。
燕王殿下要誘殺白毛軍于今日。
這個消息何其的可笑,莫說是水上作戰(zhàn)了,哪怕是陸上作戰(zhàn),哪怕是自己拼盡全力,未必就不能反殺了討逆大軍。畢竟他可是跟討逆大軍真正交過一次手,這些人不過是一些烏合之眾而已,眼神中根本就沒有該有的殺氣,只是稍稍一接觸,那些士卒膽氣就被嚇掉了。
“凜峽?”白良機自語道。“若是在凜峽上設伏,確實有可能一擊滅了我等,不過,既然我已是發(fā)現(xiàn)了,那么你們就不可能再有機會翻身了。”
“收魂一萬二,先生,良機較為貪心,我以天下諸侯十三路來祭你,等到你過了黃泉路,應是不會再說良機不中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