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很快過去,臺卿似乎只是一閉眼,再睜眼時,已是不同的風景。
她看著面前的水鏡,內(nèi)里的女子已經(jīng)婷婷。從昨天的童稚,到如今最嬌俏的少女年紀,臺卿的手微微觸上鏡面,暈開一層層水紋。
她的面容也在蕩漾的水波中漸漸模糊了。
“扣扣......”
是誰敲門的聲音。臺卿站起身,轉(zhuǎn)過頭事,便已經(jīng)縮回了身體內(nèi)側(cè)。
少女臺卿的動作十分輕盈,似乎是雀躍著打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卻是端著盤子的成鉞。
他也長大了,白凈了不少,身姿挺拔。漆黑的發(fā)規(guī)矩的束在腦后,眉目卻是清雋的。見臺卿還未束上發(fā),身上甚至還穿著睡時的寢衣。他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那原本應該是舒朗的眉頭似乎染上了點微妙的情緒,他把盤子遞了過去:“拿去,進去換一身衣服,你這樣像什么樣子?”
臺卿撅撅嘴巴:“師父不在,你就這么欺負我?!?p> 她接過盤子,用力轉(zhuǎn)身往里面走,把盤子重重往桌上一放,“咣當”一聲響。也不去管它,自己跑去衣柜前翻箱倒柜,還邊說道:“真討厭,又不是什么外人,干嘛這么多規(guī)矩嘛!”
聽到這話,成鉞挑了挑眉,還來不及說什么,臺卿似乎注意到剛才忘了關門,眉毛一倒,手指一指,門“咣”地一聲在成鉞面前合上了。
成鉞聳聳肩,索性就要走,只是還沒盤算好要做些什么,門又被“刷拉”一聲打開,已經(jīng)梳洗好的臺卿站在他身邊,嘴上還叼著方才成鉞遞給她的半塊糕點:“走吧,去練劍?!?p> 成鉞嘴角抽了抽,上下打量著身邊少女的造型。
頭發(fā)勉強算是規(guī)整,扎了一個小髻,這也是她渾身上下唯一能看的地方了。不說她嘴角可疑的糕點屑,單是什么她囫圇披在身上的套裙(蕩歌仙人似乎特別喜歡給小臺卿買裙子,曾經(jīng)也動過給小成鉞買裙子的念頭,被拒絕后淚奔。她不穿又不好,穿上卻不方便練劍,故而每天都穿的很隨性。)連腰帶都還沒系,飄逸是飄逸了,卻斷然不適合晨練。
成鉞嘆了口氣,對上臺卿幾乎算得上是挑釁的目光,嘆了口氣,任命的蹲下身為她束起腰帶。
長長的腰封繞過少女不盈一握的纖腰,繩結(jié)在其上輕輕成型。不知為何,成鉞竟是有一絲臉紅。
他放慢了打結(jié)的速度,努力平復自己的呼吸。抬頭,卻看見臺卿純潔的眼睛。
烏溜溜的盯著他,里面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見成鉞看過來,本能地嚼了嚼嘴里的糕點,眼神也佯裝兇惡:“看什么看,快去練劍啦!”
說女孩子比男孩早熟果然都是假的。
成鉞抿抿唇,收拾起自己不知道是復雜還是憐惜的情緒。他又是那個脾氣不大好愛管著師姐的師弟了。
他點點頭,“走吧?!?p> 臺卿雀躍的跳了一步,馬上又端住了師姐的威儀。手指背在身后施了個法,從室內(nèi)又拿了塊糕點,她微微一抬下巴:“小鉞子,帶路。”
無奈搖搖頭,成鉞率先邁開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