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卿的頭有些暈。
她試著的去抬了抬眼皮,卻發(fā)現(xiàn)眼皮太過于沉重,她這小小的掙扎如同石沉大海,轉(zhuǎn)眼沒了聲息。
只是她不會放棄。繼續(xù)努力,她終于還是......沒有做到。
“臺卿,臺卿?!迸_卿隱約聽見了耳邊久違的熟悉的聲音。
真的是太過于難忘的聲音,以至于她幾乎一時不敢相認。
“臺卿,臺卿......”
她又聽見耳畔男人低沉卻溫柔的聲音。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臺卿猛然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輕薄的粉色紗帳,看著應(yīng)該是十多年前的款式,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是新穎,只是早已過時。要問臺卿為何如此的熟悉,自然是——這看起來簡直太像她兒時的帷帳了。
臺卿迷茫的眨了眨眼睛,卻覺得渾身倦怠的很,幾乎一動也不想動。
她忽然感覺自己的腦袋被什么東西撫摸了一下,一道男人的聲音響在了她的耳畔:“你終于醒了,小懶貓!”
臺卿猛地眨了眨眼,一扭頭,正對上了男人溫柔的視線。
眼前的男人眉如柳葉,眼如燦星。不笑時風(fēng)流瀟灑自然天成,一笑卻使人如沐春風(fēng)自然傾倒。不是臺卿的師父蕩歌道人又是誰?
臺卿卻沒有被這秀麗的容顏所攝。她只是呆呆的,呆呆的看著,看到蕩歌道人都要覺得自己的小徒弟失去了靈魂,拿著手指頭往她的面前晃悠,臺卿才猛地回過了神。
下一秒,她猛地撲了過去,鉆進了她久別了的師父的懷抱里。
大哭出聲。
蕩歌道人還有點莫名其妙,抱著懷里分量不輕的小肉團子,他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怎么了,小哭包,是誰欺負你了?別怕,和師父說,師父幫你趕跑它們。”
臺卿聞言卻哭得更加大聲,蕩歌道人幾番哄勸都毫無效果,也只好任由自己的懷里生出了這么一個愛哭的小鬼。
臺卿哭得很認真,幾乎將這些年師父與師弟相繼離開后的委屈怨懟都哭了出來,一時間幾乎肝腸寸斷,她努力想克制自己,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身體太難控制的原因,全然沒有效果。索性放聲大哭,哭得痛快。
等臺卿哭累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的事了。臺卿埋在蕩歌道人的懷里還在抽抽噎噎,不時還打一個小哭嗝。蕩歌仙人摸了摸臺卿的小腦袋,又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小哭包,下次沒力氣就不要這么哭啊,我又不會離開你......”
本來已經(jīng)勉強控制住自己情緒的臺卿一聽見這話,眼淚又涌了上來。滿滿的兩包眼淚在她的眼眶里打轉(zhuǎn),把蕩歌道人心疼的......
他瞬間拍了拍臺卿的小肩膀:“不哭不哭,師父不該亂說話,我們乖寶寶不哭?!?p> 臺卿到底有著成年人的體質(zhì),剛才的哭泣是見到本已死別的師父的放聲大哭,現(xiàn)在卻輕易不會了。她想起了蕩歌道人來這的目的,扯了扯還在為她揩淚的道人的衣袖,她輕聲問道:“師父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嬌嬌軟軟,卻是孩子的音色。
臺卿一下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