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山下。
兩人自那以后再沒交談過。沉默彌漫在兩人之間,令人不免從心上泛起冷來。
臺卿沒去關(guān)注無憂,自然不知道無憂在背后看著她,欲言又止。
臺卿看著這遠(yuǎn)處的旌旗,終于開了口:“我們到了。”
不同于幾年前的破敗模樣,這些年蕩歌鎮(zhèn)得了蕩歌山的庇護(hù),重建的很快。
曾經(jīng)坍塌的瓦房全都立了起來,青瓦白墻,烏衣長巷,很有些江南水鄉(xiāng)的味道。
臺卿和無憂漫步在這街道上,一路竟是有不少路人招呼臺卿。
“仙子早上好?。 ?p> “仙子又漂亮啦!”
“仙子儂吃了伐,我家有新打的桂花年糕哩!”
臺卿難得是一副笑模樣,和熱情的村民們一一打了招呼,又回絕了他們請客的話。
“我吃了,在山上吃的,味道很好?!?p> 村民笑著應(yīng)好,無憂在臺卿身后跟著,也難得松開了自臺卿與他說了那句話后就緊皺的眉頭,微微扯開了個笑來。
好容易出了人圈,無憂就靠了上來,他似乎已經(jīng)想通了,眼里也沒了芥蒂。一雙純真的眼睛望著臺卿道:“師父覺得好吃嗎?”
見臺卿再次點頭承認(rèn)了這一點,他終于顯得有些高興起來:“那往后都由我來為您做飯好了!”
臺卿有些無奈,想著哪來那么多以后呢?嘴上倒也沒有戳破這孩子的小心思,只是點點頭應(yīng)承下來。
無憂頓時像是什么得了糖果的孩子,笑得不見一絲陰霾。
臺卿看著這和成鉞有幾分相像的容顏倒是有些怔愣了。好賴算是師兄弟一場,那么多年情分,她竟是從未見過成鉞笑成過這樣。
尤其是在她真情袒露后。到底是這孩子不在意成鉞,還是他真的缺心眼?
想到就問,她不由開了口:“你不怪我嗎?”
無憂卻是笑開了,剛要開口,卻被一高昂女聲搶了先。
“喲,這不是臺卿仙子嗎?一失蹤就是好些年,來了鎮(zhèn)上也不打聲招呼,果然是長進(jìn)了……”
無憂顯然被驚到了,他蹙眉看向來人,卻發(fā)現(xiàn)身前的臺卿并不像是被人嘲諷了的態(tài)度,正相反,她笑眼盈盈的。
臺卿被拉過了注意力,她抬起頭,含情的桃花目里藏了一抹笑,顯得整張臉都生動了起來:“花兒姐,您就別打趣我了?!?p> 無憂看向面前的女人,只見這女人身量不高,體型卻很是魁梧,一張小臉上擠了太多的肉,反而將本來很是優(yōu)美的一雙眼睛擠的無處可藏。她叉著腰,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花兒姐笑笑,臉上的肉似乎蕩開一層波浪:“我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多大,轉(zhuǎn)眼間我就老了,你還是這副俏模樣。想當(dāng)年鎮(zhèn)上還有許多人想娶你來著,只是你無端消失了這么些年,也沒個音訊,日日見不著你,那些人可不都得哭死?”
臺卿嘴上的笑不似做假,一副很是快樂的樣子,只是應(yīng)承著:“那日剿了匪后發(fā)現(xiàn)某還是學(xué)藝不精,上山閉關(guān)了兩年,這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