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正準(zhǔn)備碾玄珠,被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一大跳,連忙喝道:“誰??!”
門外響起了幾個男人的聲音:“你這老奴,還不開門!我們是沐王府的!”
“就是,你這奴才!做錯了事還不趕緊求饒?”
沐王府?劉嬤嬤嚇了一大跳。
沐王府的人找過來做什么?難不成要給棉棉小姐道歉?
劉嬤嬤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那沐王府的人等了好半天才等到這么一個老太婆過來開門,頓時又怒又氣,走上前去便推了劉嬤嬤一把,口里還罵道:“你這奴才,怎么現(xiàn)在才過來開門?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劉嬤嬤沒有防備,被推了好幾個趔趄,差點給摔倒在地,還是剛走出屋子的棉棉見到劉嬤嬤重心不穩(wěn),快速上前扶住了她。
“喂,你們是誰?怎么可以隨便推人?”
幾個家丁打扮的男人對望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棉棉小姐居然不認(rèn)識我們了?也是,像她這樣的不祥之人怎么配認(rèn)識我們這些高貴的兄弟們呢?”
“就是!就是!那個小畜生根本配不上認(rèn)識我們沐王府的人,什么樣的人配什么樣的種,就他們現(xiàn)在這個模樣怎么能和我們沐王府正經(jīng)的小姐少爺比?!”
棉棉望著這一群傻子一樣的人,沒見過這么會自導(dǎo)自演的人!
既然他們都不客氣,自己也何必給他們臉面?
她笑了起來:“各位,你們來的是我們的莊子吧?你們來這到底是有何貴干?”
他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有站出來說話。
一群見不得世面的東西!
劉嬤嬤眼里劃過一絲冷漠。
就在這時候,其中一個穿的像模像樣的男子走了出來,雙手背在背后,一臉趾高氣揚的模樣。
“我說棉棉小姐!你恐怕弄錯了事吧?這房子哪里是你們的?這是我們王妃發(fā)了善心把自己的嫁妝拿出來借給你們住的。既然你這么搞不清狀況,那我也只好把話挑明了!我們?nèi)贍斶@馬上要結(jié)婚了,我們王妃把這個莊子當(dāng)做聘禮給送到少奶奶家了。所以你們今天得給我們把房子騰出來!”
劉嬤嬤聞言差點沒給氣死!
“這莊子明明就是我們世子夫人的陪嫁,怎么成為王妃的了?”
奴仆惡狠狠地罵道:“好啊!你們這些沒良心的白眼狼!你們有地契嗎?我們王妃可是有地契的。當(dāng)初我們王妃看你們可憐,把莊子借給你們住,想不到居然這莊子還成了你們的了?還要不要臉了?別廢話!趕緊在今天之內(nèi)給我們搬出去!否則的話!”
奴仆環(huán)忘了一下四周,直接從地上撿起一塊木頭來,咔嚓一聲給折成兩半:“看到?jīng)]!不搬出去,你們就像這樹枝,是死是活可怪不著我們!”
劉嬤嬤氣的從地上撿起青石磚塊,直接給扔了過去:“我打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狗東西!”
這莊子明明就是世子夫人的,當(dāng)初世子出征寫信回來告訴夫人,讓夫人幫他準(zhǔn)備藥材還有糧食,世子夫人錢不夠了,就讓她拿出去抵押籌錢,結(jié)果半路遇到了王妃。
王妃見自己慌慌張張的,便攔住了她這老婆子,當(dāng)時自己也沒顧那么多,便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王妃。
當(dāng)時,王妃讓自己把地契給她,從公中取錢應(yīng)急,她這老婆子當(dāng)時還寫了欠條。
后來夫人把欠公中的錢給還上了,結(jié)果王妃告訴她們地契沒了。世子出事以后,她們被王爺給趕了出來,王妃讓她們來這個莊子,她們也沒想那么多。
怎么到了現(xiàn)在,這莊子成了王妃的陪嫁了呢?
此時那體面的奴仆挨了罵,又挨了劉嬤嬤的一磚頭,頭都腫了起來,哪里還愿意保自己的面子,干脆把袖子往上一挽,便沖去出和劉嬤嬤撕打起來。
棉棉作為新時代的女性,別說男人和女人打架的事少見了,那年輕男人撕打年齡大的婦人更是鮮少有聞。
此時她也顧不得自己會挨便宜老媽的罵了,也沖了上去,拉開劉嬤嬤和奴仆。
“放開!棉姐兒!小心待會我連你一起打!”
現(xiàn)在的沐王府雖然是王妃做主,可是這棉棉小姐畢竟也是王爺?shù)挠H孫女兒,萬一哪天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王爺要認(rèn)回孫子孫女,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能在王府當(dāng)差,那都是學(xué)成了人精的人兒,所以這位年輕奴仆口頭上占點便宜也就算了,要是真正做出動手的行為,他卻是無論如何都做不出來的。
年輕奴仆這么想,但是并不代表所有人都這么想??!
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好幾位奴仆,他們此時見領(lǐng)頭的奴仆吃了虧,被棉棉小姐給推開了,哪里還坐的?。克麄円惨涣餆煹貨_了上來,對著棉棉和劉嬤嬤就是一震窮追猛打。
場面頓時混亂不堪。
就在這時候,世子夫人板著臉走了出來。
“住手!你們這是做什么?”
世子夫人這么一呵斥,倒是真的把他們給分了開來。
“夫人,他們欺人太甚!”
劉嬤嬤滿臉怒氣地走到夫人身邊,忍不住向夫人揭發(fā)他們的惡行:“這些狗娘養(yǎng)的奴才,簡直是太過分了,居然說這莊子是王妃的陪嫁,讓我們今天之內(nèi)給搬出去?!?p> 劉嬤嬤沒有想到她這一揭發(fā)不要緊,倒是因為她這一走動,倒是暴露了她藏在懷里的玄珠。
那幾個奴仆望著那玄珠頓時看直了眼。
“嘶!那是玄珠?”
“沒錯!真的是玄珠!”
“劉嬤嬤,快點把玄珠還回來,你這老婆子倒是手腳不干凈,居然跑到我們沐王府去偷玄珠!”
“對,沒錯!這玄珠是從我們沐王府偷回來的!快點還回來!”
眾人一口咬定,這珠子是從沐王府偷的。
劉嬤嬤頓時給氣笑了。
棉棉給看的呆住了!
見過無恥的,簡直沒見過這樣無恥的!
這珠子明明就是從長頸蛇身上挖出來的,這上面還有長頸蛇的腥臭味呢!
那邊的幾個奴仆見她們老的老小的小,中間還有一個不頂事的前世子夫人,這下更加放心大膽了!直接使了一個眼色就一群人圍上去搶。
世子夫人急了起來:“快后退!他們要搶玄珠!”
不過她說這話已經(jīng)晚了,那群奴仆已經(jīng)圍了上來,世子夫人也靠近不了嬤嬤和棉棉,只得在一旁干著急。
就算棉棉曾經(jīng)天不怕地不怕,可她現(xiàn)在也就才十一二歲的孩子,還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長的像個小豆芽。
此時她們一老一少哪里抵的過那些被玄珠迷失了眼睛的奴仆?
他們把劉嬤嬤和棉棉圍在一起,伸手就搶那玄珠。
此時在后廚房里給沐陽小少爺熬藥的銀雀兒也聽到動靜趕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把菜刀。
“放手!誰要和我們搶玄珠,別怪我不給他活命的機會?!?p> 幾個紅了眼的奴仆愣了那么一秒不到,又和劉嬤嬤搶起了玄珠。
“放手!你們這些混賬!這是給我們小少爺活命的東西!哪里能讓你們這些沒人性的家伙給強搶了過去?”
“你這老東西,先前都看到你當(dāng)東西,此時哪里有錢買玄珠,不是偷的,還是從哪里搶來的?這是你們能用的寶貝嗎?”
“放手!小孽種!”
銀雀兒掄著菜刀便沖了出去:“嬤嬤、小姐快讓開!讓我砍死這些沒人性的奴仆!”
只可惜銀雀兒空有一身蠻力,還沒等她靠近奴仆的身邊,便被其中一個奴仆一腳給踢的遠(yuǎn)遠(yuǎn)的,手里的菜刀也摔落在地上,被石頭給砍了很大一個缺口。
嬤嬤:“……!”
棉棉:“……!”
世子夫人:“……!”
踢人的奴仆滿臉不屑:“瞧瞧,吃飯都吃不飽,還有力氣和我們搶玄珠?趕快滾吧!別在這里讓人心煩!”
說完又開始和劉嬤嬤搶玄珠了。而此時,那只玄珠因為被劉嬤嬤握的太過用力,反而彈了出去,正好落到了門口的小黃狗面前!
只見那小黃狗抬起鼻子嗅了一下,突然張開嘴吞了下去!
眾人都被這一變故看的呆住了。
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搶了半天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
劉嬤嬤率先反應(yīng)過來,立馬拍腿哭道:“我的玄珠??!可憐我的小少爺!”
世子夫人和銀雀兒也頓時紅了眼眶,忍不住垂下淚來!
完了!完了!全完了!能救小少爺?shù)男闆]有了!
幾人都癱坐在地上,眼里滿是失落和憤怒!
倒是那幾個奴仆見到手的寶貝沒有了,哪里肯依,就要跑過去打死小黃狗。
那只小黃狗是先前的棉棉小姐求了隔壁莊子的奴仆,好不容易才求來的小奶狗。棉棉自己都舍不得吃舍不得用,把小奶狗養(yǎng)成皮毛光滑細(xì)膩的半大小黃狗。
那些沐王府的奴仆卻不分青紅皂白就要跑上來打死小黃狗,那玄珠也是她棉棉的,小黃狗也是棉棉的,他沐王府的奴仆有什么理由來做她棉棉的主?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此時棉棉也積了一肚子怒火,她再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取了脖子上的項鏈,便對著項鏈叫道:“雪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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