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比起東市來,要更加熱鬧,不過這熱鬧之中,也帶著些許混亂,東市是一條街道,兩邊店鋪林立,來往行人眾多,而西市呢?一條街道兩邊也有鋪?zhàn)樱皇沁@鋪?zhàn)娱T口,也有許多擺攤的,這樣一來,就顯得雜亂了許多。
而西市,偶爾也能見到一兩個(gè)胡商,他們從西域帶來的貨物,在大興城,也是緊俏貨,只是因?yàn)樗麄兪呛?,所以不能去東市,東市的貴人們,都嫌棄胡人身上的那股子味兒,因此,胡人來到大興城,要賣東西,就只能到西市,因?yàn)闁|市的人不待見他們。
“這西市,看上去比東市熱鬧,但是的確是跟東市不一樣。”柴昭的話,說的很是含蓄。
“是啊,不然的話,大興城里干嘛要分開東西兩市呢?”莊壽說道:“公子,咱們要去的那個(gè)鋪?zhàn)?,就在前頭。”
馬車停在了一家瓷器店門口,這瓷器店的門臉不大,柴昭他們到的時(shí)候,店鋪里也沒有什么生意。
“其實(shí)咱們府上的器具啊,大多都是在他家置辦的,其實(shí)跟東市鋪?zhàn)永锏哪切〇|西都一樣,但是價(jià)錢呢,還比那邊兒便宜一些。”莊壽說道。
“他家能訂制?”柴昭問道。
“能啊,這鋪?zhàn)拥恼乒竦?,在長(zhǎng)安城外頭,有一窯,公子您想要什么樣的器具,做出來,直接就能給你燒?!鼻f壽說道。
“那還真是方便了?!辈裾研Φ溃骸白撸M(jìn)去看看。”
進(jìn)了鋪?zhàn)永?,跟掌柜的搭了兩句話之后,柴昭就在鋪?zhàn)永镛D(zhuǎn)悠起來了,看了看這鋪?zhàn)永镪惲械拇善鳌?p> 柴昭就知道,唐朝有名的,是唐三彩,但是那玩意兒是給死人殉葬的,至于正常使喚的瓷器陶器,他了解的還真不多。
“你這邊兒,有紫砂嗎?”柴昭問道。
“喲,公子,您說的紫砂,那是稀罕物,得是從常州義興那邊兒去鼓搗?!钡赇伒恼乒竦恼f道:“咱們這兒雖然有,但是不多。”
“有多少算多少吧。”柴昭說道:“老莊啊,把圖紙給他?!?p> “是?!鼻f壽應(yīng)聲之后,將圖紙遞給了店鋪掌柜的,而后叮囑掌柜的:“掌柜的,這圖紙你可拿好了,我們家公子的圖紙,可不能泄露出去。”
“是是,您放心,小的一定守口如瓶,這圖紙啊,睡覺我都抱著它?!闭乒竦臉泛呛堑恼f道。
“我圖上的這些用具啊,用心做,做好了,有賞?!辈裾颜f道:“做不好,你這招牌,也就別掛了。”
“您這是說哪兒的話啊。”掌柜的陪著笑臉。
“別不信,用心做,三天之后,我來拿東西,這可是要送給貴人的,你想想吧,得罪了我,得罪了貴人,你這招牌,還能不能掛得住?!辈裾颜f道:“另外,要是你這邊兒的質(zhì)量過的去的話,本公子在東市上有個(gè)鋪?zhàn)?,以后貨就全從你這邊拿了。”
“是是是,公子您放心,我一定仔細(xì)將公子要的這批貨做出來?!闭乒竦恼f道:“一定不會(huì)讓公子失望?!?p> “但愿如此,莊壽,把定金交了。”
“是?!鼻f壽應(yīng)聲。
這次他們乘坐馬車出來,也是因?yàn)轳R車上帶了不少錢財(cái)。
柴昭和莊壽離開了鋪?zhàn)?,并沒有在這里耽擱太長(zhǎng)時(shí)間,本身柴昭看到店鋪里的那些精美的瓷器、陶器之后,也就對(duì)這鋪?zhàn)臃判牧?,接下來,只要錢到位,什么都能會(huì)。
出了鋪?zhàn)又螅f壽就和柴昭在西市上找木匠去了。
兩人是領(lǐng)著木匠到東市的鋪?zhàn)永锶サ?,在鋪?zhàn)永?,柴昭畫了圖,木匠帶著自己的工具,在鋪?zhàn)永镆环瑴y(cè)量,在一塊兒商議了具體要做的東西,交了定金之后,柴昭就帶著莊壽回家了。
等到裝修完了鋪?zhàn)?,定做的茶壺交付了尾款,也不知道這二十貫錢還能剩下多少。
還要送禮......
等到柴昭回家的時(shí)候,天色也不早了,吃晚飯的時(shí)候,柴昭在飯桌上沒有見到自家老爹。
“娘,我爹還沒醒啊?!辈裾褑柕馈?p> “是啊,你爹中午可是喝了不少酒,為了你的事兒,操心了不少,所以現(xiàn)在,還睡著呢?!辈穹蛉苏f道。
“我爹他為了我的事兒操心?操哪門子心???”柴昭好奇的說道:“不會(huì)就是我的婚事吧?”
“就是啊,那李家的姑娘,娘也見過了,是個(gè)好姑娘,長(zhǎng)的好看,也讀過書,性子溫婉,再者說,人家父親可是國(guó)公,還跟陛下是親戚呢?!辈穹蛉苏f道:“這多好的家世啊,跟咱們柴家,也是門當(dāng)戶對(duì)了,你能有這么一門好親事,以前啊,娘連想都不敢想。”
無非就是因?yàn)椴裾训男宰雍兔暋?p> “孩兒還小呢,這事兒您著什么急呢?”柴昭說道。
“怎么著,娘看你這是不樂意啊,為什么啊,是嫌人家長(zhǎng)的不漂亮,還是怎么著?”柴夫人好奇的看著柴昭問道。
“長(zhǎng)的吧......挺好看的,家世吧,也好,但是......”柴昭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但是什么呀?沒有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兒啊,沒有你說話的份兒,這婚約一定定下了,明天媒婆上門,后天咱們送婚書,就這么定了?!辈穹蛉苏f道。
“都準(zhǔn)備好了啊,也太快了吧?不用算日子嗎?”柴昭問道。
“這些都不用,等定親的當(dāng)天,是要挑選日子的,再等個(gè)四五年,你們倆就能成親了?!辈穹蛉苏f道。
“???四五年,四五年之后,我才十五歲吶。”柴昭說道。
“十五歲,不小了,虛歲就是十六了,你生日大,得虛兩歲,那就是十七歲了啊,看看這大興城里,十七歲,都是兩個(gè)孩子的爹了?!辈穹蛉苏f道:“咱們柴家,就只有你和你大哥,娶妻之后,得抓緊為咱們柴家,開枝散葉才成啊?!?p> 嚯~開枝散葉,指望著十五歲的夫妻開枝散葉,別弄到最后葉兒都落了,連根都爛了,虧不虧的慌啊。
“對(duì)了,婚書啊,娘下午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替你寫好了,所以啊,你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辈穹蛉藛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