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灼熱感從指尖傳來,許天下意識想縮手,但是四肢的無力感,對身體掌控權的喪失,都令他束手無策,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上一次還是在天火云妄境內,他中了毒之后才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許天對這種感覺感到十分不安,似乎像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在控制著他的身體,就連他與天邪魔君的聯系也都被切斷了。
許天嘗試著催動身上的云外鏡,乞求能得到一絲回應?!翱彀?。”許天不停地用靈力催動著體內的云外鏡,可云外鏡像沉睡過去了一樣,完全沒有相應,這怎么讓許天不心急如焚,潛意識告訴他這種狀況已經持續(xù)了好幾天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就永遠失去了身體的支配權了。情急之下,許天一咬舌尖,痛楚傳入他的腦海之中,但也只是換來了一瞬間的清醒,許天抓住機會,元神訣極速運轉,當靈力再次運轉到小腹時,云外鏡也終于發(fā)出了響應,一股及其霸道的靈氣從云外鏡中釋放出來,浩浩蕩蕩地涌入了許天經脈之中,其威力更甚當初的宗門靈氣十倍百倍,幾乎是一瞬間,許天的經脈就已經飽和了,再過一會兒就要爆體而亡,來自體內的疼痛許天終究是支持不住了,忽然間他感覺到身體又再回到自己的手中,幾乎同時,他整個人就要蹦了起來。
一只溫暖的手放在了許天的肩膀下,許天轉頭一看,對上了一雙慈祥又有點憂心仲仲的雙眼,“怎么了許天?”,聲音溫和而又有點急促,不知道什么時候,許天已經來到了一個龐大的森林之中,他旁邊正盤腿坐著一人,正是李嘯風。
“我……”,許天張著嘴又愣住了,剛才的痛楚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云外鏡依然安詳地躺在小腹之中,而且之前身體的疲憊再次一掃而空,靈力又達到了充盈的狀態(tài),“師父你沒事吧?”,許天轉而問道。
見許天沒事,李嘯風這才笑了笑,回答道:“沒事,倒是你,讓為師擔心了。”
許天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李嘯風又問道:“你老實告訴師父,你是什么時候得到這云外鏡的?”
“這……”,談到云外鏡,許天又吞吞吐吐起來,怎么說這也是與天邪魔君有關的信物,若是李嘯風也對這天邪魔君略知一二,那許天與天邪魔君的事豈不是有可能敗露?許天說道:“師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為什么這次獸族鋌而走險聯合上界魔族發(fā)起進攻?”李嘯風說道。
許天說:“他們是想要從我們手中奪走天南五寶?!?p> “不錯。”,李嘯風點點頭,“那你可知云外鏡就是這天南五寶中的一件?”
“什么?“,許天萬萬沒想到這場殺戮的“操縱者”就是自己體內的云外鏡,他又在神識海中向天邪魔君詢問道:“前輩,云外鏡當真是師父口中的天南五寶嗎?”
“我呸?!?,天邪魔君不屑道,“什么狗屁天南五寶,不過是本君留在下界的五件破爛法寶,小子,這人似乎知道很多,你想辦法從他那套出另外四件的下落,本君可以幫你渡些修為,助你結丹?!?p> 許天皺了皺眉頭,他仔細想過之后,看著李嘯風,說道:“那依師父之見,這云外鏡應當怎么處理?”,許天手一掏,云外鏡就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上。
李嘯風眼睛也不眨地盯著許天手中的云外鏡,許天偷偷地瞄著李嘯風,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是過了許久,李嘯風一直這樣看著云外鏡,“唉……”,他嘆了口氣,“如今之計,只好請寧前輩護送你去煙柳亭柳前輩那了。”
“柳前輩?”這三個字如雷貫耳,柳仙知正是南疆修為最高的修士,唯一的一位元嬰后期修士,也是煙柳亭的大宗主,可如今煙柳亭不是正處于惡戰(zhàn)之中嗎,柳前輩又怎么能脫身,許天心里暗暗想到。不過許天更好奇的是李嘯風口中的“寧前輩”,莫非是寧芯?想到這,許天看了一周,終于,他發(fā)現了一個青衣飄飄的年輕女子,她背對著許天,許天看不清她的模樣,但是她身上散發(fā)出的靈氣波動他感到無比熟悉,“寧……寧前輩?!?,許天怯怯開口道。
女子轉過身,她目無表情地看著許天說道:“沒想到你還活著?!?p> 許天輕咳兩聲,回答道:“晚輩許天見過寧前輩。”
寧芯手一抬,“行了,此事事關重大,我也不說什么了,我送你過去便是?!?p> 盡管臉色蒼白,但李嘯風還是支撐著身子站起來,他說道:“李嘯風在此謝過前輩了。”,然后他又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箓,小心翼翼地交了給許天,說道:“這是我剩下的最后一道符箓了,盡管有寧前輩保護你是沒有什么危險的,但是總不能指望前輩一直在你身邊,這道符箓你拿好了?!?p> 許天看著李嘯風的臉,他慈祥的面容,這幾年他與李嘯風在一起的時間是越來越少了,但是在這一刻,他感覺到兩個人在一瞬間又回到了最初那么近,“師父……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
李嘯風搖搖頭:“我已經聯系上唐師兄了,我就在這里等他的消息,你就放心地跟寧前輩去吧?!?p> 許天轉念想了想,他最后還是選擇了聽李嘯風的話,跟著寧芯走了,不過在升上高空,準備離開時,他回手輕輕一彈,一道藍色靈氣悄無聲息地隱藏在了李嘯風所在之處的附近,然后他右手衣袖下又飛出一物,正是那面陰陽旗,其慢慢地從入口處飛入,尋李嘯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