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鎮(zhèn)上,風和日麗,街道清潔寬大,兩側(cè)站了不少人圍觀,因為此次的拋繡球已經(jīng)莫名其妙有了主家,可這般被人綁著讓人好奇。
“喂,各位大哥,小弟初來駕到,不知犯了那家王法,要受如此對待?!碧煲活^朝下仰著,血氣倒流,滿臉緋紅,十分難受,掙扎幾番,卻于事無補,這牛皮繩也太結(jié)實,于是大聲怒喊道。
天一由兩人抬著,從街區(qū)大道走小道,又從小道走到大道,蜿蜒曲折的街道,實在有些繁瑣,其他六人在他四周圍著走,肅穆精神,眼睛都在他身上打轉(zhuǎn),卻對他的話語,閉口不聞,不像是護送,更似押送,反正都一樣。
見眾人對其采取裝聾作啞態(tài)勢,也只能心里憋屈悶氣,止住腦子里胡思亂想,冷靜下來,望了一眼和自己捆為一團的彩色繡球,唯一猜想就是自己是要成親了,不過這不是拉郎配嗎,也太隨便了,待會兒見到主人家一定要講得清楚明白,這球的主人不是我。
面對著街畔路人的指指點點,各種閑言碎語撲面而來,天一只能閉目養(yǎng)神不去鳥它。
數(shù)人穿過大道,路上也是張燈結(jié)彩,鞭炮齊鳴,爆竹碎渣彈射到臉上,皮疼。
大約走了半柱香功夫,終于是到了目的地,大豪門,氣派,在天一心里比較來看,這宅子建筑奢華簡直可以和軒轅龍城里的公孫家的那套宅子不相上下了。
不過最令天一納悶的是福門在處著棲霞鎮(zhèn)的深處,而招親卻是在鎮(zhèn)子門口,中間相隔差不多十里地,還把康莊大道都給堵了,害得霜馬流車進不來。
門口站的青衣衛(wèi)士見一群人靠近,小跑上前說道。
“老爺小姐還未回,夫人交代,先把小相公抬至小院廂房等候?!?p> “知道了”排頭高大黑袍侍出聲答應。
就這樣幾人抬著天一,浩浩蕩蕩跨進了金家府門,黑木門階很高,撞得天一屁股生疼,牙口緊咬,果然粗狂的漢子手下,沒輕沒重,不知道心疼人,天一暗罵一聲。
一盞茶功夫,抬著天一迅速穿過后花園石頭小道,之后天一就被丟進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門上鎖。
“喂喂,你們那里去啊,兄弟幾個,我怕黑,留點縫行嗎。”天一懇求道,依舊無人答應,郁悶往四周尋去,另找脫身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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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分兩頭,紫一和楚雅見天一遲遲不歸,已經(jīng)有兩個時辰,日頭漸落西山,很是擔憂,待得人潮散去,駕著馬車往鎮(zhèn)市里趕,抬頭只見高大的鎮(zhèn)門牌匾上,寫著“棲霞鎮(zhèn)”三個赤紅醒目大字。
紫一心想,果然這里也有個同樣的棲霞鎮(zhèn),和天一口中所說的魔市幻樓大徑相同。
只是滿目的彩帶飄絮,紅旗招展,更有小孩舉著繡著雙喜燈籠,極為喜慶。
“楚雅,你說這天一兄該不會搶繡球,成親去了吧,還說什么忠貞不渝,男人啊,果然都是大豬蹄子,一個樣?!弊弦获{著馬車緩慢行駛著,偏著頭朝后面靠著車廂壁,觀察窗外流動房屋的楚雅諷笑道。
“但愿如此,這樣的話我們也能跟著沾沾喜慶?!背艑㈩^杵在車窗豎棱上,洽笑道。
“你說我們先前經(jīng)過一個消失的棲霞鎮(zhèn),居然是幻化出來的,你看,居然和這里的街道擺設,連那副對聯(lián)都一樣,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有這般神通,想想先前連個鬼影都沒有,現(xiàn)在這里這么熱鬧,我覺得這里肯定是真的?!弊弦煌愤吜宅槻贾?,以及街道整體建筑,不可思議道。
“的確是一樣的,不過嘛。”楚雅猶豫道
“咋了,有何不妥?!弊弦粏柕?。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遇到的名為‘小橋流水人家’的客棧,我想去看看,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背畔崎_白綢簾幔,來往市集映入眼眶,若有所思輕言道。
紫一似是想到些什么,頓了頓,手上韁繩在馬身上啪的一抽,馬兒一嘶吼,朝前趕去。
隨著一陣策馬奔騰,來到一家客棧,頭頂上就是一暗黃的店牌上寫著“小橋流水人家”黑字。
門前寥寥數(shù)人,黃葉鋪地,還是昨日之門庭,楚雅和紫一齊齊下車,從客棧屋內(nèi)急忙出來一個伙計,對著兩人就是一陣關切之語。
“兩位客官上哪去了,讓小人一陣好找,你們幾位同伴都等得發(fā)急,全鎮(zhèn)子找你們?!?p> 聽完這句話,見到這個人,紫一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離奇道。
“我的天啊,敢情不是消失的城鎮(zhèn),而是失落的三人組,這也太變態(tài)了吧,變戲法玩呢?!?p> 楚雅摸了摸鼻子,不似紫一那般驚恐,冷靜道,“看來猜的不錯,我們中了邪,這一切恐怕只有千山暮雪之主才能解釋,相信也只有她才擁有這么大的本事?!?p> “中間又能有什么聯(lián)系呢,戲耍三個不相干的人又圖什么呢?”紫一低頭,弄著粘在白布綿鞋上的碎葉,眉頭打結(jié)道。
“這就要問她呢?”楚雅回道。
“那她好說話嗎?”紫一問道。
“不太好說話,也好說話。”繼續(xù)回道。
客?;镉嬕妰扇嗽谶@里揣測來揣測去,不明所以,自顧自忙去了。
“說話干嘛這么不陰不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弊弦缓苡憛捤哪@鈨煽桑?。
“等你見到她你就知道了。”楚雅道。
“你年紀與我相差不大,這種十幾年前叱咤風云的老前輩,我不信你認識。其實吧,我現(xiàn)在覺得最離譜的就是你了,為什么你時而單純,時而老成秉重,時而神秘,時而又多愁善感,萬事皆在掌握,你以前來過這兒。”
“不曾來過,別想那么多了,可能我閱歷比較豐富吧,推彼及此?!背艛偭藬偸郑~眉輕擺,淺笑道。
“算了,既然人都沒事,也沒什么好憂慮的,來的時候,高堂可曾說過一切行動要聽我的,我現(xiàn)在命令你留在店里待援,我出去找王語欣,天一他們幾個?!弊弦皇峙呐纳砩系幕?,隆了隆領口,儀表端正后,莊重認真注視著她道。
“行,小紫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背艥M口答應。
說完,邁著小步,跨過門檻,向屋內(nèi)款步而去。
紫一搖搖頭,分析了下,覺得現(xiàn)在最應該關心的應該是天一兄去向,說好只是去打聽情報咋會這么半天,難不成有什么危險,畢竟封住了丹田氣海,只能用些拳腳手段,和普通武者已經(jīng)沒了兩樣。
今天街上發(fā)生最大的事就是喜事了,說不定這里面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