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顏露正蹲在火堆旁期待地搓手手,他對于自己這一波推測十分自信,覺得自己這一波勢必能完成比賽的目標(biāo),再在生存分?jǐn)?shù)里拿個幾千分,一兩萬的點數(shù)輕松到手,今晚回去睡覺的時候就不用提心吊膽,怕因為睡得太久被房間扔出來了。
顏露約莫著比賽開始前的準(zhǔn)備時間也差不多該用完了,他坐到火堆邊,抬頭望天,期待著能從光柱下落的位置知道殺手的方位。
這時,顏露胸口上的徽章開始通報:“警告,殺手‘惡死’已進(jìn)入賽場。比賽,現(xiàn)在開始。”
一道紅光從天而降,正好照在離顏露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顏露一把抄起剛剛削好的那把木頭尖樁,一個百米沖刺,不管那白光里出來的是什么東西,就一槍插了過去,然后轉(zhuǎn)頭就朝建筑物的廢墟直沖而去,一邊沖還一邊喊:“猜錯了!猜錯了!我再也不敢和比賽對著干了!救命?。 ?p> 顏露之前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慢慢移過來,在這大風(fēng)之中,他也跑不太快,眼看跑回建筑里是不太可能了,他只好回過頭來與殺手決一死戰(zhàn),他剛一回頭,就看見自己親手做出來的尖木樁以一種穿梭空間一般的速度,飛快地朝自己的腦袋扎過來。
“啊!”顏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木樁,然后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頓時眼前一花,等視線重新變得清晰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滾到了一個沒有風(fēng),也沒有任何火光的地方,而殺手的身影也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顏露疼得齜牙咧嘴,他身上的衣服因為那一滾磨破了不少,他試著走了兩步,腳下踩到了一團(tuán)干燥的灰燼,“我日,這不是我之前在洞里燒的那些嗎?”顏露一下子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滾滾回到了自己早就離開的地方。
但是他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來的,最后只能歸結(jié)于比賽的主辦方還是想多給他一次機(jī)會,所以把他送回了比賽的“正規(guī)場地”。
正如顏露之前所預(yù)料到的一樣,這個建筑里不僅僅是沒有風(fēng),而且走到深處還隱隱有一絲熱意,倒是給顏露這樣衣服破破爛爛地人一些優(yōu)勢。
顏露先是鐵手和石壁一頓摩擦,又是撕布條引燃,折騰了好半天才點了個火把,材料就是那根木樁,這根耐磨耐勞的棍子又成了非常好的照明材料,但是在沒有油的情況下,這根木頭的燃燒效果十分糟糕,它不僅一副搖搖欲滅的樣子,而且它燃燒的光也只能照亮一米不到的距離。但顏露也沒得挑,只好舉著這么一根東西在建筑的通道里探索。
顏露的探索還算比較有方向性,他雖然沒辦法根據(jù)走過的通道在自己的腦子里構(gòu)建3D結(jié)構(gòu)圖,但好歹知道自己在朝哪個方向前進(jìn),就是走進(jìn)了其他通道也能在兩三個岔路口里把方向調(diào)整過來。這個建筑里的大部分房間都是空無一物的,甚至只是兩個通道之間的一個小隔間,另外的一些房間里擺著一些巨大的木桶,桶里裝的是沙子和某種奇怪的粘稠液體。
從小學(xué)開始,就一直有人告訴顏露,要想考高分,就得知道出題者的心思?,F(xiàn)在顏露告訴自己,要想贏得比賽,就得知道比賽舉辦人的心理。
所以顏露雖然一直沒有猜中對方的心思,但是他并沒有放棄思考。
顏露一邊沉思,一邊朝著一個方向前進(jìn),大概走了十來分鐘,便走到一個被倒塌的墻壁堵住的門洞旁邊。顏露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墻壁后面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所以他把火把插在了一個石縫里,開始挖這些石塊。這里的石頭似乎并不是簡單的磚石構(gòu)成,這些建筑似乎是渾然一體的,同時這些建筑十分輕巧,似乎并不是混凝土一類的材質(zhì)。
顏露很輕松地就把那一堆石頭從墻洞上面移開了,然后接著火把的光,往房間里面探去。房間里雖然有一些腐臭味,但并不是很重,但也熏得顏露一陣雙眼發(fā)白。靠邊的是一排木制的架子,上面擺放著一些工具或者武器,只不過很明顯不適合人類使用,除非哪個人類長出一根二十厘米長的大拇指。
同時這個房間里有很多巨型昆蟲的節(jié)肢碎片,像是有幾只兩人高的巨大蟑螂被拍碎了在了這個房間里。顏露的眼睛也有點睜不開,但是他能看得見房間中間有一個圓圓的桌子,上面擺著一小沓硬皮書。
正當(dāng)他想拿起那本書就走的時候,一聲悶響從他面前兩三米的柜子后面?zhèn)鱽恚缓笫且粋€女聲的竊竊私語。
顏露疑惑地抬起頭,突然聽到一聲慘叫:“啊啊啊??!”嚇得他渾身一抽搐,也跟著叫了一聲。
很快,一高一低兩個聲線的尖叫聲開始充斥著整個房間。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顏露坐在門邊,趁著火光讀著他剛剛拿到的書,這些書似乎是用一種光滑的厚皮革做成的,而上面有很多雜亂無章的鍥形符號深陷在皮革里。
顏露不知道這些鍥形符號是當(dāng)?shù)厝怂玫奈淖诌€是什么,但徽章完全沒有起到它神奇的效果,所以對于顏露來說,這些小三角就像是大大小小的螞蟻在跳舞。但好在這些書上還畫著很大的圖,所以顏露還能稍微能得到一點信息。
第一張圖的中心是一個人型的生物,可以看的出它的雙腿和雙腳,就像古埃及的壁畫一樣攤在皮革上,人的身邊是一只很難描述的生物,它有著蒼蠅外形的復(fù)眼,如同蜘蛛一般多節(jié)而扭曲的腿部,胸部和腹部的甲殼像是蝎子一般,但普通的蝎子絕對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鉗子,那些奇怪的身體部件與顏露現(xiàn)在所處房間里的殘肢碎片十分吻合。
第二張圖,除了這一人一蝎以外,又多了一個圖案,像是一個攤平了的蜥蜴或者烏龜,這個蜥蜴就畫在那個蝎形生物身邊,兩者的距離很近。
第三張圖,那只蝎狀生物站在一個弧形的橋梁上?還是一個大坑的旁邊?它的背后有許多和他很像的生物,但在畫中,它們的體型都要小很多,不知是近大遠(yuǎn)小的透視效果還是真實的比例,如果是后者,那么畫上最大的這只蝎形生物或許比它同類的十倍還大。
第四張圖是很多的蝎狀生物圍成了一個圓圈,那個圓圈的中央是一只巨大眼球,很奇怪,這個眼球并不是那些蝎子狀生物所長的復(fù)眼,而是在人類或者哺乳動物中常見的眼珠,有著瞳孔,瞳仁和非常寬闊的眼白。
再下一頁,也就是第五張圖有兩張畫,左邊的那張畫著一只人類的眼睛,而右邊的那只畫著那些蝎子生物構(gòu)成的圈,圈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蒼蠅的復(fù)眼,其中那些六邊形的符號畫的十分詳細(xì),似乎是為了特意體現(xiàn)出這是那種蝎子生物的眼睛。
最后一張圖,與第一張圖很像,但是蝎子生物的大小已經(jīng)和人的大小相等,但很有趣的是,蝎子生物的胸口畫著人類的眼球,而人類的胸口則畫著蝎子生物的復(fù)眼,兩個生物的手腳交互在一起,似乎在搏斗。
其他的圖像上都是或大或小,深淺各異的三角形,顏露完全看不懂。
顏露又翻來覆去地看了很多遍,百思不得其解。他還又回房間里看了看尸體的腦袋,的確是與圖中所畫一樣,是那種惡心的復(fù)眼。他本來以為這應(yīng)該是一個怪物偽裝成人的故事,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房間里被撕碎的蝎子生物就應(yīng)該像畫里的那樣長著人類的眼睛啊?還是說那只是某種暗喻,指代不同的生物的勢力?
顏露毫無頭緒,他又來回看了幾眼這些皮革的圖片。然后扔進(jìn)了那個房間里,他抄起石縫里插著的火把往房間里一塞,隨著一聲爆響,那個房間里的尸腐氣體被點燃,爆出一大團(tuán)火焰,顏露舉著火把,拖著那個還昏倒的女魅魔朝著通道那一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