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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之興漢

207.塵埃落定

明末之興漢 豬哥老腰 4016 2020-04-23 00:56:39

  陳新甲認(rèn)為向興漢軍派駐官員是朝廷占了大便宜,是在給興漢軍埋雷,但是魯若麟?yún)s認(rèn)為這是朝廷在給他送人頭。

  陳新甲的依仗無非是朝廷強(qiáng)大的同化力、數(shù)千年的文官統(tǒng)治文化、成熟的制度,讓朝廷在同化吸收那些招安、內(nèi)附勢力時無往而不利。畢竟那些被朝廷收編的勢力大多是塞外或者群山里的少數(shù)民族,自身的統(tǒng)治制度非常原始,跟中原王朝完全沒有可比性,自然很快就被更高等級的文明所吸收同化。

  但是這樣的情況放在興漢軍身上就完全不適用了,魯若麟建立的統(tǒng)治構(gòu)架是脫胎于后世統(tǒng)治制度的簡化版本,即使因為條件限制簡化的比較厲害,但是比起明王朝的統(tǒng)治制度依然前進(jìn)了一大步。加上有魯若麟把控大局、掌握方向,陳新甲希望通過朝廷委派的官員來同化興漢軍和魯若麟,絕對會讓他大失所望。

  興漢軍的地盤為什么擴(kuò)展的這么慢?不是興漢軍沒有能力去奪取更多的地盤,真要說到地盤,東南亞如今多的是,想要奪取比遼南容易的多。

  只是統(tǒng)治一個地方不是光有地盤就夠了的,還要有人口和資源,以及合格的管理團(tuán)隊,這些興漢軍都很缺乏。所以魯若麟寧可窩在濟(jì)州島慢慢的發(fā)展勢力,充實人口,培養(yǎng)自己的管理團(tuán)隊,等到時機(jī)成熟了才會向外擴(kuò)張。

  魯若麟只要那些真心做實事的,不要那些眼高手低只會耍嘴炮的,也是希望能夠找到有共同價值觀的人。朝廷的官員那么多,還不包括大量的舉人、秀才之流,這些人里肯定會有很多愿意做實事的人。

  如今的大明朝廷,耍嘴炮的都身居高位,反而是做實事的沒有容身之所,這些人是很憋屈的。一旦來到興漢軍,魯若麟給了他們施展的空間,這些人到底是向著朝廷還是向著興漢軍就真不好說了。

  反正魯若麟是很有信心收他們?yōu)榧河玫?,何況大家都不知道大明已經(jīng)沒有幾年日子了,只要操作得當(dāng),不在明朝滅亡的時候臟了自己的手,到時候自然會有更多的人愿意投效魯若麟的。

  有些人做官是為了升官發(fā)財,為子孫家族謀福利。也有一些人是希望在此基礎(chǔ)上干出一番事業(yè)青史留名,更有少部分人是懷著為了這個天下和民族而奮斗的,魯若麟的目標(biāo)就是將有用的都留下來同化掉,那些實在不堪使用的,自然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滾回去。

  至于聽從朝廷調(diào)遣出兵,這個就要看情況來定了,沒有利益的事情魯若麟是不會干的。而且只要想應(yīng)付過去有的是辦法,出兵的人數(shù)、出兵的時間、遼南戰(zhàn)事緊急、錢糧不足,保準(zhǔn)讓朝廷無話可說,反正又不是他一家這么干,大明下面的軍將們這樣干的多了去。

  至于水泥的技術(shù),魯若麟覺得沒有什么好隱瞞的,畢竟技術(shù)太簡單了,時間長了肯定瞞不住,還不如大方點給朝廷算了。

  況且水泥的生產(chǎn)需要大量的煤、石灰和鐵礦石,都屬于大宗的原材料,距離遠(yuǎn)了生產(chǎn)根本就不劃算,只能在原材料產(chǎn)地就近生產(chǎn)。魯若麟當(dāng)初花這么大的代價生產(chǎn)水泥主要還是為了自用,販運(yùn)的價值并不高。朝廷要就給他們,最好是把大明本土的城池道路都修一下,說不定以后自己更省事了。

  至于賣軍械,這原本就是應(yīng)有之意,不賣給他們難道要賣給韃子嗎?朝鮮也可以賣,不過一來他們買不起,二來賣給他們也是給韃子當(dāng)運(yùn)輸大隊長。所以現(xiàn)在的大客戶只有明軍一個,陳新甲找魯若麟買裝備魯若麟高興還來不及呢,只要錢能到位就行。

  “至于朝廷想要買武器裝備的事情我早已承諾過了,這個肯定沒有問題。不過價錢上你不能讓我們虧本,如果朝廷實在沒錢,用實物來沖抵也可以。糧食、布匹、礦石都可以,只要是能用得上的都行。”魯若麟知道朝廷雖然缺錢,但是物資上面想辦法收攏一下還是可以弄到不少的。

  “可以,到時候自然會有朝廷的人與你接洽。”裝備采購的事情陳新甲還要回去匯報,不是他拍板可以決定的。

  談完了這些事情,陳新甲和魯若麟就一些雙方都關(guān)切的問題基本都達(dá)成了一致,最后的賜婚有點讓魯若麟尷尬,雖然這年頭皇帝賜婚是非常光彩的事情,但是魯若麟心里還是表示適應(yīng)不了。

  “陳大人,朝廷怎么會想到給我賜婚的?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啊?!濒斎赭胍婈愋录赚F(xiàn)在心情正好,說話也就沒有那么多顧忌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聽聞你現(xiàn)在身邊只有一妻一妾,但是出身低賤,實在配不上你的身份。只要你愿意休妻,皇上就給你安排一門好親事,這可是難得的榮耀?!标愋录滓桓蹦阈∽幼哌\(yùn)了的表情,讓魯若麟格外膈應(yīng)。

  “休妻是不可能的,糟糠之妻不可棄,我絕對不會做忘恩負(fù)義的事情?!濒斎赭雸詻Q的拒絕道。

  陳新甲沉默良久,說道:“既然濟(jì)州伯不遠(yuǎn)休妻,那指配給你做平妻如何?”為了能夠拉攏魯若麟,陳新甲也是費盡了心思。

  “不知安排的是哪家女子?”魯若麟知道朝廷這是希望通過婚姻來把自己綁住,一旦利益牽扯的多了,有些時候不得不投鼠忌器。但是如此執(zhí)著的要將那個女人往自己懷里塞還是讓他非常好奇,這是誰家的女子嫁不出去嗎?

  “嘉定伯周奎的孫女,皇后的外甥女,太子的表姐?!标愋录捉o出的人選實在是出乎了魯若麟的意料,但是仔細(xì)想想又覺得這是個非常合適的人選。

  皇帝賜婚魯若麟,肯定是身份比較尊貴的女子。但是魯若麟的忠誠還有待考驗,朝中的勛貴和皇親根本就不在崇禎的考慮范圍內(nèi),要是魯若麟與妻子的家族內(nèi)外勾結(jié),對皇家的威脅就太大了。

  皇后的外甥女、太子的表姐就很合適,即不會威脅到皇家的地位,又給太子找了一個助力,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但是這個人選對魯若麟來說太不合適了。

  周奎是什么貨色?那是在明朝滅亡時將太子,也就是自己的親外孫親手送給韃子的人。而且周奎出了名的貪財,哪怕是北京破城在即也一毛不拔,坐看女兒女婿國破家亡,這樣的人家能養(yǎng)出什么好女兒來。即使歹竹出了好筍,與周奎這樣貪婪的人家結(jié)親,后面的麻煩也會無窮無盡。

  “周奎的孫女就不用考慮了,我是肯定不會同意的。周奎是什么人想必陳大人也有耳聞,與這樣的人家結(jié)親實在是太丟臉了。我不反對皇上賜婚,但是一定要賢良溫順的,家族的名聲一定要好,不是什么人家的閨女都可以進(jìn)都督府的大門的?!濒斎赭肽樁己诹?,毫不留情的否決了這個人選。

  雖然魯若麟不是很抗拒朝廷的賜婚,但是人選一定要自己滿意才行。

  “嘉定伯雖然愛財了一些,但是周家小姐還是很不錯的。相貌端莊、人品貴重,多次得到了皇后的贊賞,堪為濟(jì)州伯的良配。”陳新甲也知道周奎人品太爛,但這是皇帝下達(dá)的任務(wù),再怎么樣也要捏著鼻子推薦。

  “那是愛財嗎?陳大人,連我這個遠(yuǎn)在外海的人都知道周奎貪婪吝嗇的名聲,可見人品有多不堪,還是另選他人吧?!狈凑裏o論陳新甲怎么說,魯若麟是堅決不會要周家孫女的。周家能出個皇后這樣樣貌、人品都上佳的女兒,那是祖墳上冒了青煙,其他的人實在是太不堪了。

  “丑話說在前面,不要什么歪瓜裂棗都往我這里送,這可是我的如夫人,要是鎮(zhèn)不住場面,難看的可不僅僅是我。”魯若麟不得不提醒陳新甲,人選得不好,以后大家都難看。

  “好吧,我會建議朝廷重新商議人選?!标愋录谉o奈的說道。

  這次會談花費的時間并不長,雙方都有意聯(lián)合,一些問題妥協(xié)起來自然就容易了。

  兩邊都認(rèn)為協(xié)議初步達(dá)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對自己是有利的,都在心里偷著樂。

  “濟(jì)州伯,既然沒有異議,那么后天還請召集興漢軍上下,宣讀朝廷圣旨,興漢軍更名金州軍,開鎮(zhèn)金州?!标愋录撞幌牍?jié)外生枝,希望盡快敲定。

  “理應(yīng)如此?!濒斎赭胍膊幌朐倌E了,早點定下來,早點開始自己的計劃。

  “以后同殿為臣,還請魯總兵多多支持?!标愋录遵R上換了稱呼,拱手笑道。

  “以后這金州鎮(zhèn)在地方與韃子交戰(zhàn),朝堂之上也要請陳大人多多關(guān)照才是?!濒斎赭胍蚕Mc陳新甲保持關(guān)系,金州軍哪怕再強(qiáng)勢,在朝堂上也不能沒有自己的代表,否則很容易吃悶虧的。

  陳新甲主持了對興漢軍的收編,興漢軍今后的走向就與他的前程密切相關(guān)了,已經(jīng)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說句不好聽的話,要是魯若麟哪天決定造反,陳新甲也會受到牽連。同樣的,要是興漢軍表現(xiàn)的好,陳新甲一樣會收獲好處,算是有利有弊吧。

  很快,興漢軍即將歸順朝廷的消息開始在濟(jì)州島上傳播,這是魯若麟故意散播出去的,算是將早就暗地里傳播的消息坐實了。同時島上有頭有臉的人都收到邀請,后天參加大都督府的宴會,并觀禮朝廷的冊封。

  島上最開心的就是那些江南來的商人們,興漢軍歸順朝廷,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有些政策是不是可以向大明本土看齊呢?這島上什么都好,就是稅收太重,對世家大族的約束太多,讓習(xí)慣了在家鄉(xiāng)作威作福的豪商們始終有點不適應(yīng)。

  但是現(xiàn)在情況還不明朗,也沒有人愿意當(dāng)這個出頭鳥,大家將這份喜悅藏在心里,就等著哪個忍不住冒頭大家再根據(jù)情況跟進(jìn)。

  與那些江南來的商人們不同的是,島上的官員和普通民眾對未來還是有點擔(dān)心的。

  他們在大明本土都是弱勢群體,否則也不會來到濟(jì)州島求生存。如今興漢軍歸順朝廷,是不是又要改成大明本土的制度是大家最關(guān)心的問題。而這些人里面,最擔(dān)心自己地位的就是女官和工匠們,因為他們的地位與在大明時反差太大了,改回去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因此,在正式公布?xì)w順前,魯若麟分批召見了興漢軍的官員、工匠、平民、商人等各階層代表,向他們保證現(xiàn)有的制度不會改變,給他們吃定心丸。

  魯若麟向他們解釋說,與其將興漢軍的歸順視為被朝廷收編,還不如看成是與朝廷的聯(lián)盟、合作。誠然興漢軍付出了一些利益,但是也同樣收獲了很多,并且這些收獲都是興漢軍發(fā)展所欠缺的、急需的。

  只要大家保持團(tuán)結(jié),按照原有的方向前進(jìn),即使朝廷想要滲透也做不到。并且魯若麟要求他們對朝廷派來的官員要想辦法同化他們、改變他們,讓他們的心換個方向。

  比起大明,興漢軍治下的百姓生活更好、更幸福,發(fā)展前景更廣闊,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哪個更有前途。所以不要害怕朝廷派人過來,那都是給我們送人才來的。即使真有頑固不化的,也有辦法讓他們自己回去。

  隨著魯若麟一波波的安撫人心,現(xiàn)有制度不會改變的承諾也傳遍了全島,濟(jì)州島上很快就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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