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
權(quán)思故幾人都用帶有深意的目光看了劉彤彤一眼。
一個天才還要撿了老爺爺,算是套路里求創(chuàng)新么……
“那陸離,你呢?”
權(quán)思故幾人都看向了陸離,畢竟若是他們六個人中,誰跟詭異打的照面最多,肯定就是陸離了。
先是黑煙后是云游的高僧,那天晚上在紡家的事,只有陸離知道。
“我……”
陸離略微沉思了下。
就算是曾經(jīng)直視了詭異,大家的運氣也不會都會壞到這種地步,都發(fā)生了詭異。
而且,偏偏就只有劉彤彤和自己無事發(fā)生。
那么……
真相只有一個。
陸離臉色不變,心里暗忖。
我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詭異,甚至還以詭異為食,你們跟我在一起,不發(fā)生點幺蛾子都不正?!?p> “實不相瞞,我自從天南鎮(zhèn)回來后,記憶就有些混亂,腦袋里總是出現(xiàn)一些特別的一閃而過的畫面,對過去的事,也記得不大清楚了……”
陸離緩緩說道。
應激性創(chuàng)后綜合癥?
還是先知預言?
一閃而過的畫面,是關(guān)于未來的事嗎?
眾人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也沒有再說話。
陸離之所以這樣說,其實也是提前給眾人打預防針,畢竟他腦海里關(guān)于原主的記憶不多,都是支離破碎的細節(jié),不怎么熟悉的人倒還好說。
但一旦遇見親密的人,尤其是親戚父母,多多少少會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
現(xiàn)在干脆把自己的異樣,推到詭異上去,也有個解釋。
時間過去,王致肅馬強兩位指導老師到來,開始上課。
這個時候,權(quán)思故主動走上前去,在王致肅兩人耳邊低聲說著什么。
本還滿臉笑意的王致肅,臉色立刻沉了下去。
他看了陸離幾人一眼,迅速向不遠處的助教打了個手勢。
很快,一輛警車開來,停在了練武場旁邊。
“王老你好,我叫杜光,特殊行動小隊的臨時后勤人員,這位是我的搭檔徐世燧?!?p> 一位年輕的警員從駕駛位上跑了下來。
班上的學員看著這幕都議論紛紛,尤其是看到陸離六人站在一堆,離這邊遠遠的,更是有了猜想。
陸離多看了這個叫做杜光的男人,因為有一只白色蟒蛇狀的靈體,正纏繞在他的身上。
‘宿怨么……’
陸離能看到無歸處上,有一道虛炁體正通過杜光的真炁體逸散到現(xiàn)實,而且一直不愿離開杜光。
“大家不要緊張,對于詭異也不要談虎色變,我們只是做簡單的了解?!?p> 杜光兩人的辦事效率很高,先是寬慰了大家一句,然后簡單明了的將眾人身上發(fā)生的詭異記錄在案。
然后杜光對著唐巧兒和權(quán)思故說道,
“像你們這種具有特殊作用的事物,我們稱其為靈現(xiàn)物,是一種因為靈體而出現(xiàn)的物品?!?p> 靈現(xiàn)物?
好像跟具現(xiàn)物有些相似,只是多了一些靈性和規(guī)則,哪怕不經(jīng)過人為的‘引導’,都能發(fā)揮作用。
而且作用有好有壞,很難提前預判。
陸離暗暗想著。
“如果不是對你們自身安全有著極大的威脅性,我們建議你們順勢而為,逐漸習慣靈現(xiàn)物的存在?!倍殴獾馈?p> 唐巧兒有些焦急,道:“那我不是天天都得涂著死亡芭比粉出門?”
杜光話語停頓了一下,徐世燧接過話道:“在這支口紅用完之前,是這樣。其實幸好,這支口紅不具備‘永不耗盡’這樣的特性,不然……”
唐巧兒有些萬念俱灰,已經(jīng)預感到未來一段時間走在街上,迎來的一道道奇怪的目光。
權(quán)思故倒是顯得很豁達,甚至有些滿意。
“至于你們四人?!?p> 杜光看向陸離四人,道:“馮少保的祖宗顯靈、劉彤彤的老爺爺、王文杰的影子也都是靈體,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是遇到危險,就順勢而為。至于陸離……”
說到陸離,杜光稍稍遲疑了下,道:“你的情況有些復雜,不排除是某種特殊靈體的作用,具體原因需要后續(xù)跟蹤調(diào)查?!?p> “對了,你和劉彤彤兩個是臨時機動部隊的吧?上面剛好派我們跟你交接,我就順便跟你們說一下。”
杜光看著陸離和劉彤彤兩人說道:“其實你們跟我和徐世燧一樣,都是臨時工還沒轉(zhuǎn)正的,平日里做的也不多,就本部人手吃緊發(fā)生緊急情況的時候,會向你們臨時機動部隊征應,比如我倆,就接了一個走訪天南鎮(zhèn)縣令祠,進行后續(xù)信息排查的任務。”
聽到這里,陸離心里一動。
杜光兩人雖然只是后勤部的臨時成員,但現(xiàn)在垂天特殊行動小隊的班子根本就還沒有搭起來,所有人都是臨時工,還在磨合期。
所以杜光兩人背后,可謂是站著整個特殊行動小隊這個龐然大物。
既然要走訪縣祠,潛伏在黃家,更是近距離接觸縣令祠的白帝,必定會接受調(diào)查,甚至跟蹤。
要是不注意,白帝的身份難保不會露出馬腳。
‘看來,我得提醒一下白帝……’
陸離暗暗想著。
“當然?!?p> 杜光繼續(xù)說道:“愿不愿意全靠自愿,如果愿意出任務是算軍功的,可以兌換許多外界市場買不到的東西,你們可以下一個垂天軍務APP,上面很詳細?!?p> 收起記錄本,杜光正欲離開,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陸離,我記得你在天南鎮(zhèn)獲得了一件袈裟?”
“對啊,怎么了?”
陸離有些茫然。
“你昨晚在哪里?”杜光奇怪的問道。
“昨晚……”
陸離目露沉思,似乎是因為詭異又發(fā)作了,有些頭痛,記憶開始紊亂。
“我記得我出了趟門,然后又回家了,其他的……不怎么記得了?!?p> 杜光身體微微僵硬,深深看了陸離一眼,道:“如果你記得了什么,一定要向我們警方求助,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了?!标戨x下意識回道。
…………
回到出租屋,陸離將手機充上電。
下午在復蘇班的事,包括杜光等人的到來,基本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也該反應過來了吧……’
陸離默默想著。
一想到這,陸離就有些無奈。
將門給鎖死,陸離現(xiàn)在是打定主意,除非是迫不得己不會再出門了。
平時吃飯就點外面,買東西就讓超市配送,免得自己一出門就鬧出些幺蛾子。
昨晚發(fā)生的事,簡直是電光火石之間就燃爆了整個垂天國。
他這只又慫又想浪的神靈,可謂是出盡了風頭。
“我只想做一條咸魚,為什么全世界都在逼我!”陸離咬牙說道。
叮叮?!?p> 突然,電話響起。陸離拿起手機邊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電話。
“喂,你是?”
“巨匠,巨匠,我是胡漢,呼~呼~呼……”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胡漢?
他怎么有我的電話?
陸離有些奇怪,第六識放開,發(fā)現(xiàn)楊玲并沒有在家。
今天是周六,按理說這個點了楊玲也該回家了。
“死了,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電話那頭繼而傳來胡漢驚恐的聲音,話語十分急促。
陸離拿著手機的手愣了一下。
胡漢還記得昨晚上發(fā)生的事?
莫非王文杰催眠失敗了?
“你冷靜一下,他們是指誰?”陸離問。
“呼……呼……呼……”
吹出的氣打在聲筒上,發(fā)出刺耳的抓撓聲音。
電話里面,胡漢顫抖著聲音,道:“艾,艾媛……謝風,還有,還有……楊玲?!?p> 楊玲也死了?
陸離瞳孔一縮,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
“你不要怕,這件事我們慢慢說,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來找你?!?p> 電話那頭的環(huán)境很靜謐,胡漢似乎身處一間密閉的房間里,陸離甚至能清晰的聽到房間里的回聲。
胡漢沉默了下去。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寂。
“喂?”陸離疑惑。
然后,從耳機里、從陸離的身后同時傳來一道幽幽的低沉聲音,
“我就在你背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