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發(fā)誓,他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個男子這么冷靜的人。
六個香囊扔進了屋里,一頭鮮血還溫熱的頭狼尸體擺放在門口。
這個男子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沒有詢問緣由、也沒放狠話。
只是平靜的做著自己理所應(yīng)當?shù)氖隆?p> 你用香囊和狼尸來害我,我也以其人之道來熱情相報。
街上幾棟房子亮起了燈,不少人手持獵槍拉開了窗簾,
沉默的男子站在門口,目光如劍。
本來還想去救黃軒的年輕人,當看到門口男子的眼睛時,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然后毫不猶豫的跑進屋,向后門跑去。
屬于狼群的獨特腥臭味彌漫在空氣中,年輕人隱約聽見了腳掌肉墊踩過樹葉的聲音。
鐵卷門發(fā)出劇烈撞擊的呻吟聲,在低沉的喘氣聲中,人的慘叫一晃而過,緊接著的便是咀嚼食物和骨骼碎裂的聲音。
在這一刻,年輕人甚至怨恨自己為什么會成為耳清目秀的復蘇者,為什么會對這些聲音聽得如此仔細。
慌張中,他操起一把獵槍,踉踉蹌蹌的撞開了后門。
如同鬼魅一般,剛才還在門口的沉默男子,卻佇立在院子里。
一把反射著月光的闊刀插進了地面,年輕人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刀身上,倒映著自己慌張的面孔。
“你你你,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們的,都是黃軒,都是黃軒……”
年輕人還想解釋,但回答他的,只有反射著寒光的一把刀,和沉默不語的陸離。
咻咻~
一陣狂風襲來,后劍法中的點、刺、撩、劈、掛等十六字劍招如疾風驟雨密不透風。
陸離雖然使用的是闊刀,少了幾分長劍的靈動飄逸,但在此時,后劍法在他手中卻多了許多厚重與壓迫。
以力壓人!
年輕人根本看不清陸離的出招方式,快速移動的眼珠子都變得干澀疼痛,流著淚水。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年輕人已經(jīng)雙臂發(fā)麻,手指、手腕乃至雙腿許多地方都因為長時間面對壓力而變得紅腫而酸痛,只能苦苦堅持。
‘這是什么怪物??。 ?p> 年輕人是鎮(zhèn)上治安隊的,在靈氣復蘇之后不知斬殺過多少被飛蛾附體的生靈,在普通力量上更是達到了百鈞的層次。
但在此時,年輕人只覺得自己只有招架之力,毫無反抗的余力,就如狂風暴雨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會在陸離的攻勢下舟毀人亡。
乒!
乒!
乒!
年輕人根本來不及開槍,只能拿著獵槍擋住闊刀,而闊刀的每一次劈砍,都讓年輕人面容一白,只覺得自己似乎是被高速開來的大卡車撞中了身體,整個骨架都快散架了。
而且令年輕人絕望的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一聲不吭,拿著闊刀的男子到現(xiàn)在都氣息綿長、面色紅潤,連一顆汗水都沒留,似乎還能大戰(zhàn)三百回合!
‘不,我不能死在這里!!’
年輕人心底發(fā)出不甘心的怒吼,硬生生吃了一記刀風后,踏地而退,然后開槍。
子彈出膛,在幽幽火光中劃過空氣。
在年輕人大喜過望的目光中,子彈擊中了陸離的身體。
乒~乓~
古銅色的彈殼彈射出來,落在地上,高溫蒸騰后的空氣發(fā)出燒焦的味道。
陸離停了下來,奇怪的看著自己被子彈射中的胸膛,然后用手緩緩取出被肌肉夾住的彈頭。
肉芽蠕動,鮮血凝固,在短短幾秒的時間內(nèi),傷口愈合。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我的體質(zhì)已經(jīng)達到了這種地步……
陸離心中感嘆了一句。
而對面那個年輕人臉上的喜悅早已凝固,化作了無窮無盡的絕望。
他看著陸離,就好像看著一只從深淵地獄爬出來的魔鬼。
“怪物,怪物,你是個怪物……”
年輕人雙眼失去了焦距,滿臉的失魂落魄。
陸離步伐一動,如同在站樁上擺動,一下子從原地消失,在年輕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出現(xiàn)在其身側(cè)。
或許是深層次的絕望,反而喚醒了年輕人背水一戰(zhàn)的血性。
他本能的反應(yīng)了過來,揮舞著獵槍,想要逼退陸離。
但,沒有用。
隨著咔嚓一聲獵槍直接爆碎,從中間斷裂,無數(shù)零件落在地上。
轟隆!
年輕人整個人被擊穿過墻壁,磚石倒下,將其掩埋在下面。
陸離沒有停手,五指并攏死死抓在年輕人的手腕上,扣手扭轉(zhuǎn)!
咔嚓!
骨骼脆響后,骨頭渣子刺穿了皮膚,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我只想筋骨錯位的,沒想把你弄殘廢了,真是不好意思……’
默默感概了一句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陸離將年輕人的其他手腳也一一仔細的打斷。
這一次因為吸取了經(jīng)驗教訓,倒是沒有第一次那樣血淋淋的十分殘忍。
“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p> 獵槍碎裂,四肢被打斷,渾身上下沒有藏有兇器暗器,也沒有修煉類似于爆種、絕地反擊的秘籍。
當反復確定年輕人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后,陸離的精神力量籠罩了年輕人。
年輕人的雙眼變得迷茫起來。
很快,年輕人就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吐露了出來。
“只有族老才知道的族譜么……”
陸離對于什么黃家爭權(quán)奪利的蠅頭小事毫不關(guān)心,他只在意這次超凡地點的線索。
狼群來襲和打斗的聲音,將睡夢中的鎮(zhèn)民驚醒。
一個個披著大衣,端著獵槍的人站在街道上,迷茫的看著一只只狼從街上跑過。
報仇完畢的狼群顯得十分聰明,夾著尾巴一聲不吭,也不招惹別人,很快的消失在山林里。
這群經(jīng)常和狼群打交道的鎮(zhèn)民也沒有主動開槍,有的人甚至猜到了什么,帶著探尋的目光看向那家被狼群光顧的房子。
“你你你,你什么人啊,為嘛拆我家墻?!”
一聲彪悍的女子怒吼聲傳來,打斷了陸離的沉思。
天南鎮(zhèn)的居民建筑都是自建房,挨著修建,中間的墻壁是公用的。
所以不知不覺間,陸離打進了黃軒鄰居家里。
前一秒還在肆意搏殺,刀斬敵寇,冷酷無情的陸離,此刻看著這面被自己拆毀的墻壁,立刻變得舉手無措起來。
“剛剛,剛剛打架……”
“打架了不起啊!打架就能隨隨隨便拆人家房子?。±夏镌诩宜暮煤玫?,一睜眼,墻倒了!”
“不好意思,我……”
“不好意思有什么用啊!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