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鎮(zhèn),位于封州市以南,地處三省交界處,歷史悠久,素有雞鳴一聲聞三省之稱。
因為背靠望川山脈,四面環(huán)山,自然資源豐富,在歷史上留下了不輕的色彩。
但成也蕭何敗也蕭何,自從垂天國建國之后,因天南鎮(zhèn)地處偏僻,通行困難,讓這片地區(qū)成了特困地區(qū)。
雖然在國家扶貧計劃下有所起色,但也很難在根本上改變因地理帶來的劣勢。
整個天南鎮(zhèn),基本上還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的風格。
下午三點多,一個書記打扮的老農(nóng)蹲在一條公路上。
一輛騾子拉的木板車停在一旁。
這條公路是當?shù)厝藸款^籌資,再由政府補助,費時三年才修建起來。
所以對于天南鎮(zhèn)的每個人而言,就相當于是他們的命根子。
只可惜天南鎮(zhèn)所處地質(zhì)松軟且氣候多變,經(jīng)常降雨,導致公路向內(nèi)坍塌,不少地方都斷了。
書記蹲守的地方,便是車能到達的極限,剩下的路要么步行要么靠牲畜托運。
“艸這鬼天氣,天天下雨,你咋不把我下死!”
書記看了看陰沉沉的天,一邊抽著旱煙一邊嘀咕著。
“大舅,你看這個視頻,這人家里一窩老鼠都變異了,連貓都不怕,還敢咬人呢!”
一個快三十歲,留著寸頭的男子一只腳坐在木板車上,正刷著手機,一臉傻笑。
這人是他的侄子,叫做黃揚,學歷不高快三十歲了也沒討個媳婦,榜著自己的關系在鎮(zhèn)上開了家招待所。
只不過天南鎮(zhèn)這鳥不拉屎的偏遠地區(qū),一年到頭也沒幾個外地人來,只是因為自然資源豐富、背靠十萬大山,偶爾有幾個采風徒步的驢友。
勉勉強強過日子。
李書記看了這個‘地主家的傻孩子’一眼,抽了口旱煙嘆了口氣。
畢竟好歹也算個芝麻官,李書記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上面的一些風聲。
這世道,可不太平了。
出現(xiàn)了什么叫做飛蛾的邪性玩意兒,哪里有活的東西就往哪里鉆,一旦被祟上了基本也就完了。
除了飛蛾之外,還有其他神叨叨的詭異東西。
政府在壓消息,也在想辦法。
聽說在大力扶持復蘇者,推動復蘇教育。
因為政府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好的苗頭,常規(guī)意義上的熱武器,很難對這些來無影去無蹤的玩意兒起作用。
不能解決問題,只能解決出了問題的人。
即便如此,飛蛾的數(shù)量也沒有降低,似乎飛蛾是不死的,即便‘死’了,一段時間后也會‘復活’。
在人口聚集的大城市中,飛蛾附體的第一對象自然是靈魂壯大的人類。
但在人口稀薄的鄉(xiāng)村野外,飛蛾也并不挑食。
小到蟲魚大到鳥獸,都是它的目標。
這是一場禍及全球每種生物的災難,否則強如垂天國也不會如此高度緊張。
大刀闊斧的進行了一系列的制度改革。
不過還好,天南鎮(zhèn)雖然四面環(huán)山,野生動物很多,但其中也沒多少大型動物,再加之鎮(zhèn)上也出了一些復蘇者,在政府的幫助下,問題并不大。
想到這,李書記無奈的看了眼自己這個傻侄子。
他愛人早死,沒留下個一子半女,也沒再續(xù)弦,所以一直將黃揚當親兒子看待。
可惜的是,黃揚不是復蘇者,跟他一樣只是個普通人。
“大舅,這些道觀寺廟啊,望川山、巫臺山什么的傳的神之又神,可到現(xiàn)在,也沒見從里面走出人來,天天都說看見神仙了,倒是出來一個我看看啊……”
黃揚明顯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迷信說法,道:“肯定是帝國聯(lián)盟對我們國家的陰謀,說不定跟探索軍有關!在外太空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
李書記沒好氣的看了黃揚一眼,手上的槍桿恨不得敲碎他的天靈蓋兒。
“叫你一天少看點兵王小說,多看看新聞!天天抱著你那個破手機傻樂!”
黃揚明顯已經(jīng)習慣了李書記的訓斥,臉皮厚得波瀾不驚,回以傻笑。
“來了來了?!?p> 一輛車身有些磨損的面包車駛過坑坑洼洼的水泥路,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聲。
李書記一下子站了起來,踹了黃揚一腳:“麻利點,別給我丟臉!”
黃揚連忙收好手機,放眼望去,便見從面包車上下來一行六人,有男有女。
他注意到其中有個女孩長得格外漂亮,眉清目秀皮膚白皙,一看打扮就是城里人模樣。
黃揚忽然變得害羞起來,想偷看又不敢看,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幾位就是封州來的復蘇班學員吧?自我介紹一下,免貴姓李,喚平安,也是廣樂村的村書記……”
“李書記好,我叫王文杰,這幾位是我的同學,陸離、劉彤彤……”
王文杰自動進入到隊長的身份中,主動和李書記攀談。
一番寒暄后,李書記回頭看到黃揚畏畏縮縮的,眼珠子卻不時朝那位叫做唐巧兒的女生身上瞟。
李書記氣不打一出來,煙桿狠狠敲了敲黃揚的腦袋:“瞧你腌臜貨,還不給幾位搬行李!”
黃揚委屈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噗呲……”
“咯咯咯~~”
劉彤彤和唐巧兒相視一笑,到陌生地方的緊張感也少了許多。
陸離站在人群里沒有說話,卻多看了這位李書記一眼。
看似淳樸直率,卻是個通透人,有道是說破不尷尬,李書記點明了黃揚的性格,就是怕陸離等人心里生厭。
“哎?怎么這么重?”
黃揚隨手提起一個行李箱,沒想到他腰一沉,差點前撲了過去。
不大的行李箱,少說也有七八十斤!
唐巧兒挽著劉海,輕笑著看了黃揚一眼,然后右手一提,輕松的將行李箱放上了推車上。
黃揚頓時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燒。
這些行李箱里,可是裝著從復蘇班認領的冷武器和裝備,自然是實打?qū)嵉某痢?p> “走走,鎮(zhèn)子就在前面了?!?p> 李書記沒管黃揚,在前面帶路。
天南鎮(zhèn)占地面積不大,一條街走到頭也就十多分鐘,有幾條小巷,全鎮(zhèn)常住人口六千多人。
“去廣樂村都是山路,今天是去不了了,你們將就一下現(xiàn)在鎮(zhèn)上招待所住上,明天有人去廣樂村迎親,我們剛好順路一起走!”
天南鎮(zhèn)外來人很少,所以陸離等人的出現(xiàn)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但看到李書記熟悉的身影,鎮(zhèn)民很快不再注意。
“迎親?有新娘子嗎?”
劉彤彤一聽到迎親兩個字,眼睛里綻放出特殊的光芒,十分好奇。
“新娘子是我們廣樂村的,今晚沒在鎮(zhèn)上,需要新郎明天去接回來?!?p> 李書記解釋道:“喏,喜宴就在那個酒樓里辦?!?p> 只見在街對面,有一個裝扮喜慶,張紅結彩的酒樓,說是酒樓,其實也就是兩層的自建樓。
此刻酒樓里不少人忙碌著,眉角上揚,動作輕快,顯得結婚的氣氛十分濃烈。
經(jīng)過酒樓,劉彤彤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陸離疑惑。
劉彤彤怔怔的看著酒樓外立著的結婚新人的照片,似乎看到了什么難以置信的事。
“紡樂,怎么是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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