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理會夏時,撇下他,獨自在殿內轉開了。
那些忙碌的男男女女中,有幾個看起來十分面熟。正在思索在哪里見過之際,正在戲臺子上鋪紅毯的那個眼鏡男映入了眼簾。
噢,想起來了,這不是那日在山上的亭子里的那個人嗎?
“喂,眼鏡男?!笨匆娏死鲜烊?,她竟也顧不得他奇特的長相,趕緊奔過去打起了招呼。
“小姐好?!毖坨R男聞言,抬頭望了望,放下手里的活,從臺上縱身一躍,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將頭和胸脯緊緊地貼在地面上,有條不紊地行著禮。
“你……你……你給我起來,不許行這么大這么怪的禮?!睆男〉酱螅瑥膩頉]有人在自己面前這么服帖,她有些不習慣。
她支吾著讓他起來。
“是?!毖坨R男順從地站了起來,雙手自然垂在身側,頭成15度角低著,靜靜地候在旁邊。
“好了,你去忙吧?!彼行┎蛔栽?,想趕緊走開,但卻對這種感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經(jīng)發(fā)生過這些場景一般。
“好的,小姐。”眼鏡男雙手微微交叉放在肚子上,彎了彎腰,就走開了。
“哎,等等——”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這是我在這里除了小怪物,咳咳,那個夏時,還有老怪物,就屬他最熟悉了,得問清楚他的名字才好。
“小姐,您還有什么吩咐嗎?”眼睛男忽而地,又站到了她面前,還是那個恭敬的姿勢。
“咳……嗯……那個,也沒什么么要緊的……嗯……那個,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第一次主動問一個男生的名字,她不習慣,有些磨蹭。雖然可能只是個貓妖,但,站在面前的,始終是個男的,還是不太好意思。
“小姐果真是不記得我們了?”眼鏡男抬起偷來,看著著她,目光里滿是關切和遺憾。
“嗯,咳咳,咳……”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為,現(xiàn)在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是現(xiàn)實還是虛幻,她自己也搞不懂,完全是懵的。
“夏管事,夏花不小心把那只……”這時,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丫頭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還沒走到跟前,就說開了。
忽然看見站在跟前的田盛,馬上閉了嘴,怯生生地看著她,又焦急地望了望那個眼鏡男,不敢開口。只結結巴巴地“小姐,小姐”地叫著。
“夏草,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了,見了小姐,也不行禮?!毖坨R男嚴肅而溫和地訓到,儼然一個頗具風范的大家長。
“小姐好?!甭犙坨R難一訓,那個叫夏草的丫頭趕緊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了個禮。
“夏草,這名字還挺有意思的。”她蹲下去,把夏草扶起來。看來這個宮殿里住著的是一個大家族,姓夏的大家族。
不過,一般姓夏的,都會取一些好聽的名字,夏荷啦,夏雨啦,夏天啦,嗯,是啦,他們喊我夏天,這個名字還算不錯??墒鞘裁聪臅r、夏花、夏草什么的,真的是不敢恭維,這個家族的老大估計沒什么文化。
不知道這個眼鏡男,夏管事會是什么名字呢?她對這個姓夏的大家族開始有興趣了,她想知道他們還有些什么奇怪的名字。
“謝謝小姐。”夏草受寵若驚,趕緊恭敬地站到了一邊。
“說吧,什么事?”眼鏡男慢悠悠地問到,處事的老練完全與他稚嫩的容顏不符。
“夏管事,夏花她,她……”她抬眼偷偷瞄了瞄田茂,不敢繼續(xù)往下說。
“說吧,小姐又不是外人。”眼鏡男向她關懷地說道。
“夏花她把那個翡翠杯子打碎了。”夏草帶著哭腔輕聲道。
“什么?”眼鏡男神情驟變,臉色鐵青,趕緊回過頭向田盛行禮,就要離開。
“小姐,小的現(xiàn)在有件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先失陪了?!闭f完就行色匆匆地走了。
“哎,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么呢?”
“小姐,小的叫夏娃?!?p> “什么?夏娃?”田茂再也忍受不了這些奇怪的名字了,“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小姐,小的名字有何不妥?”見田盛反映異常,夏娃折回身,問到。
“沒,沒有,你去忙吧?!彼溃v亞當和夏娃的故事,估計他會很難明白。
“噢,小姐莫不是覺得我與那個夏娃重名,很有意思,是嗎?”夏娃仿佛看穿她的心思一般,突然反應了過來。
“??!哈哈哈哈哈——”她實在不想忍了,大笑了起來,前俯后仰,花枝亂顫。
“看來,小姐是真的把我們忘了。哎——造化弄人!”夏娃長嘆了一聲,憂桑地說道:“小姐,這名字,還是你給小的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