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諾蘭XC區(qū)的深夜,最繁華的街道也早已鴉雀無聞。
但人們不知道的是,旁邊聳立的城堡中,卻依舊閃耀著魔法燈的光亮。
一個穿著金色睡袍的男人坐在金色的高腳椅上,翻看著金色鑲邊的賬簿。
總之這屋子里大部分的物品或多或少都跟金子相關,就連原本灰色的石壁,都撒上了金色的光芒。
“那件事解決了嗎?”
金色男人看著已經(jīng)很久沒有翻動的紙張,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
“報告大人,暫時還沒有消息。”
站在一旁時候的管家微微頷首,恭敬地回答。
“處理一個小鬼這么困難嗎?看來黑市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景氣了。”
“大人說得是,不過這次的目標也有點棘手。
那個小家伙是維克多家族,誰都不想因此惹上麻煩。您也是知道奧斯特學院的防衛(wèi),輕易都不會讓外人進去,更別提暗殺學生了……”
咚咚咚,就在這時木門響起了輕微的敲擊聲,打斷了對話。
管家邁著細碎的小步子,打開門低聲詢問,緊接著接過侍衛(wèi)遞來的信封。
管家擺了擺手,示意其退下后,謹慎地將門關好。
“大人,剛剛收到黑市送來的信息,任務被執(zhí)行者退回來了,并且支付了百分之五的違約金……”
賬簿狠狠地砸在金色的桌子上,震得旁邊的酒杯不由得一顫。
“我缺那五百金嗎?我要的是他的命!”
管家知道這位大人正在怒火當中,明智地收起了自己的伶牙俐齒,默默地站在那里。
“如果不是那些廢物辦事不利,忘了把混在泰莫拉之吻里面的星鉆分離出來,現(xiàn)在我也用不著跟黑市家伙搞在一起!”
“你說得對,大人,那些都是骯臟的賤民?!?p> 管家本未抬起的頭顱此刻更低了幾分,因為他知道金色男人話中所提到的廢物,除了已經(jīng)喂狗的那些還算他一個。
“你知道那群廢物讓我損失了多少金哥德嗎?六塊極品星鉆,四十萬!”
金色男人仿佛喊累了,一口干掉了杯里的紅酒。
“更重要的是那個小家伙是維克多家族的,要是讓蘭伯特抓到了把柄,證明我們在他眼皮底下偷運魔法材料,所有人都得滾出這座城市,成為骯臟的賤民!
我就不信了,黑市中的那些雜狗連亮閃閃的金子都不要了嗎?告訴黑市,賞金提高到五萬金哥德!
趁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趕緊干掉那個家伙!”
時間過去了許久管家都沒敢再說話,直到男人徹底宣泄完,再一次把自己砸進了金色的椅子當中。
賞金當然不可能漲到五萬金哥德,最多……翻一倍。
“請您息怒大人,那些黑市那些腐臭的血肉用不著浪費您那么多金哥德,只要咱們把賞金提高一倍,再提供一點小小的幫助就可以了。”
聽到管家的話,男人抬起眼看向他。
“烏龜縮在堅硬的殼子里我們沒有辦法,但我們可以讓他鉆出來。”
“你的意思是有辦法?”管家的話終于引起了男人的興趣。
“那個小鬼臨走前店主送了他一張博覽會的邀請函,那就是個絕好的機會?!?p> 看著主人冰冷的目光,仿佛在質問他為什么才提到這件事情,管家頓時一陣慌張。
“本來老奴是不打算利用這次機會,因為如此勢必會跟我們扯上聯(lián)系,維克多那邊實在難以交代。
誰曾想黑市現(xiàn)在如此的無能,一個小鬼都擺平不了,還要我們自己出手。”
坐在金色高腳椅的男子沉思了一會,終于下定了決心。
“說吧,按照你的計劃,都需要什么?!?p> 管家低著身子伏在男人的耳邊竊竊私語地說了一番話,男人聽著聽著眉頭便舒展開來。
“無論成功與否,我們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來堵住維克多家族的嘴?!?p> 金色男人沉默著。
代價,就是說他起碼要付出一名子嗣。
男人本來褶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畢竟無用的子嗣他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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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的陽光直射在梅斯的臉上,醒來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依靠在墻上。
他也不知道昨晚究竟睡了多久,但結果是如果不是刺眼的光芒,梅斯是絕不會醒來。
身上這件厚實的外衣應該是瑟琳娜披上的,可旁邊的床上早已沒有了她的身影。
今日她全天沒課,出門那么早,大抵是跑去拿那幾塊金哥德?lián)Q錢了。
昨夜的風雨驟襲讓他一夜沒睡,現(xiàn)在的梅斯實在頂不住困意,翻身躺下便要繼續(xù)睡。
然而生活偏偏不打算放過他,連續(xù)清脆的敲門聲徹底將他與周公分離。
來人正是為了調查昨夜的刺殺事件而來,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梅斯拙劣的謊言輕而易舉地就被戳穿了。
那個巡邏隊隊長是個正直的人,將現(xiàn)場勘查的疑慮層層上報了上去。
本來公爵對學院的安全事件就極為重視,再加上事件發(fā)生地點是維克多家族子嗣的宿舍,就更加受重視。
盡管只是個私生子,但也還是個維克多。
“你昨晚為什么要隱瞞事情的本質,難道你要包庇一個刺客?”
副官認真地記錄著昨天的經(jīng)過,時不時提出一些問題。
“我作為學院品學兼?zhèn)涞暮脤W生,當然不會包庇刺客,特別是一個刺殺我自己的刺客?!?p> 梅斯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翻了個白眼:“我那么說是不想給巡邏隊的學長們添麻煩,反正我也無礙?!?p> 年輕的副官看著一臉真誠的梅斯許久才吐出一句話:“謝謝你的理解與關懷?!?p> “你會武技?”
一直在一旁查尋打斗痕跡的銀發(fā)軍官突然轉過頭,湛藍色的眼睛在銀色的半身甲襯托下,閃耀著上午清透的陽光,煞是好看。
“一點點而已?!?p> 軍官點點頭,“我叫亞克斯,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去城防營去找我,什么時候都可以?!?p> “那實在是太謝謝您了,親愛的長官……哥哥?!?p> “哈哈哈……”
梅斯的這個稱呼頓時引來亞克斯的大笑,
“我今年已經(jīng)四十多了,女兒也跟你一般大小,你覺得叫我哥哥合適嗎?”
梅斯一愣,隨后緩緩地張口:“……岳父大人?”
梅斯這是本能地皮一下很開心,只是說完他就后悔了,頓時臉色一變。
他也不知道是誰贈予的勇氣,敢跟一位城防軍官這么說話。
“嗯,其實你這么叫也不能算錯,畢竟你父親年輕的時候就跟我一起約定過,將通過聯(lián)姻的方式一直延續(xù)我們的友誼?!?p> 但出乎梅斯的預料,亞克斯不單單沒有生氣,還一臉若有所思,“看來是時候找時間把那個小丫頭介紹給你認識了?!?p> 聽完亞克斯的話,梅斯徹底愣住,連哈欠都只打了一半。
“您……見過我的父親?”
無論是對于現(xiàn)在的梅斯還是以前的,父親都是個陌生的詞匯。
“我們年輕的時候一直在一起戰(zhàn)斗過,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兄弟?!?p> 亞克斯回頭打量著梅斯說:“你長得很像他,完全繼承了他的英俊帥氣,只是他比較老實,沒有你這么……油嘴滑舌,走啦!”
還未等梅斯分辨出亞克斯的話到底是夸還是損,亞克斯便揮了揮手套,微笑著離開。
許久之后,他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臉。
“真的那么英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