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沒有反抗的辦法
程晗一怔,眼眶里墜著的一滴淚忽然落下。
她好像忽然就冷靜下來,所有的怒火都在徐霖一句話之中消失。
心里莫名的難過和失落,是和從前的不甘不一樣的情緒。
以前她總以為自己是真的很喜歡君沉,非他不嫁,可自從時年出現(xiàn),她漸漸知道自己只是仰慕君沉的身份,想要君家掌門人太太的身份,得到一切的榮耀,讓所有人仰視她。
可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她越是想要爭,就越是覺得珍貴無比。
在她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或許,她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男人,才會讓她現(xiàn)在這么生氣,才會讓她那天在工地上險些殺了時年。
深吸了一口氣,她讓自己的腦袋徹底冷靜下來。
看著徐霖,她平靜道:“你說的對,我不能總是做些讓他討厭的事,討厭到一定的程度,他就不會愛我了?!?p> 重復(fù)了一遍徐霖的話,她唇畔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以后,我會盡量找替罪羊幫我做事,不會親自動手,只要沉哥哥查不到,那他當(dāng)然不會那樣討厭我?!?p> 徐霖一怔,忙道:“我不是……”
“徐霖,謝謝你給我指出了一條新的路?!背剃弦呀?jīng)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維當(dāng)中,“等我重新得到了沉哥哥的心,我會再好好感謝你的?!?p> 說完,她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徐霖一個人懊惱的撓頭。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正常,他何必說那些廢話。
現(xiàn)在好了,反倒是給時年那邊增加了難度。
想著,他給時年發(fā)去了短信讓她注意,并爽快的承認(rèn)了自己的錯誤。
時年在中午休息時候看到,倒是挺不以為然的。
倒不是她自負(fù),而是只要身邊有一點(diǎn)不對的地方,她都會立刻警惕,很少會掉進(jìn)誰的陷阱里。
下午,她完成了其他的工作,就開始做報表。
李執(zhí)予的事情之后,報表基本就都是只有她一個人在做了,因她的身份特殊,這之后倒是沒有出過什么問題。
時年迅速做好之后,就扔給了李執(zhí)予,讓他明天和其他資料一起交給陳箏。
李執(zhí)予看著這份完美的報表,再看看時年,眸中閃過一道猶豫的光,很快又垂下頭去,什么都沒說。
時年工作完成下班,正要回去,張澤忽然喊了她一聲:“時年,你等一下?!?p> 他站起了身,抱起一份文件,“我跟你一起走?!?p> 時年:“……?”
這是什么毛???
她好像和張澤不熟吧?
李執(zhí)予和陳妍都是一副驚訝的神色,意味深長的看著張澤。
張澤也不解釋,只看著時年:“方便嗎?”
“……方便?!?p> 時年和他不熟,不熟到了不好直接拒絕的地步,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兩個人一起進(jìn)了電梯,張澤按下了樓層按鈕,而后對時年道:“你最近注意一下李執(zhí)予吧?!?p> 時年外頭看他。
張澤:“我看到今天中午他有和程晗接觸,你今天的那份報表……很可能會被動手腳?!?p> 時年皺了皺眉:“李執(zhí)予……他有什么理由害我。”
“他沒有理由害你?!睆垵傻f,“但是他身世不太好,遇到程晗這樣的大小姐,他沒有反抗的辦法,即便本人不愿意,也很容易被人拿捏住弱點(diǎn)而做出一些自己不愿意的事?!?p> 時年想起來,之前的事情似乎也是因?yàn)檫@樣。
她微微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會解決的,謝謝你的提醒?!?p> “你不要誤會?!睆垵擅鏌o表情,“我之所以提醒你,只是不想看到李執(zhí)予做錯事,得罪更厲害的人而不自知?!?p> 時年怔了一下,還未說話,就聽他道:“我多多少少能感覺到,那天你和李執(zhí)予說話,我也多少聽到了一些,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我只是不想看到那個笨蛋犯傻?!?p> 他雖然經(jīng)常嘲笑李執(zhí)予,可到底是和李執(zhí)予一起工作了多年的同事,兩個人之間也在私下里經(jīng)常去喝酒,算得上朋友。
即便不是深交,他也不想看到李執(zhí)予出什么事情。
時年笑了一下:“這么關(guān)心他,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而來提醒我?”
張澤沒說話,時年也沒指望他回答。
她心里大概有數(shù),如果告訴了李執(zhí)予,他就又會陷入兩難,而程晗不會放過他,可如果告訴時年,最起碼時年不會害他,這件事又和時年自己有關(guān),她也會去插手解決,相當(dāng)于是李執(zhí)予做好了自己的事,是時年自己躲過去了,程晗自然不能拿他怎么辦。
電梯門打開,張澤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猶豫了一下,還是對時年道:“謝謝?!?p> “不客氣,就當(dāng)是你幫我保守秘密的回報吧?!?p> 時年嘴上這樣說,心里卻有些慌。
知道她和君沉私下有關(guān)系的人,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她本身就是君沉領(lǐng)進(jìn)來的,也沒指望能瞞多久,可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她是真的不想被誰知道。
電梯門緩緩在眼前合上,時年繼續(xù)向下,出了公司,回到了別墅。
君沉正在客廳里看電影。
聽到動靜,偏頭看向她,卻見她鎖著眉,似乎在煩心什么事。
“在想什么?”他問。
“沒什么?!睍r年隨口回了句,就朝樓上走去。
“時年。”
身后傳來男人沉沉的聲音,“如果是工作的事情,你應(yīng)該告訴我?!?p> “不算是工作上的時?!睍r年無奈轉(zhuǎn)身,直視他,“不管什么事,我都可以自己解決,君先生。”
“君先生?”
君沉涼薄的聲里帶著一絲不悅,“你昨晚還叫我君沉,現(xiàn)在就君先生了?”
“一個稱呼而已?!睍r年說,“這么斤斤計較做什么?!?p> “這樣……”君沉抿了一下薄唇,眸色冷淡,“那么以后,我是不是也該稱你為,時小姐?”
時年覺得他這杠的莫名其妙,“我好像是你的秘書?你這樣叫,我總會覺得你好像是在嘲諷我?!?p> “你叫我君先生,我也總會覺得你是在故意隱瞞著我什么?!本恋溃皶r年,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