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的兩天,汪嬸姚巖在院子里做好20只烤雞送去酒樓,富掌柜以為生意可能會有影響,但一天下來,人反而比以往多了,這讓他心里總算放心了,對姚巖也深信不疑,徹底打消了他的顧慮。
時間過的很快,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姚巖已經(jīng)漸漸習(xí)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都在改進地鍋雞的配方,直到有一天富掌柜找過來,現(xiàn)在酒樓里都開始提前預(yù)訂了,每天20只排到了10天后,這個辦法已經(jīng)行不通了。
“唉!這可咋辦?現(xiàn)在酒樓里放在臺面上的雞都吃不了了,定的太多了!”
富掌柜進了院子就愁眉苦臉的,唉聲嘆氣的說道。
“你可以賣之前的雞,兩個都賣著”
“賣了?。〉琴u不動,這些人吃了你烤的雞嘴都刁了,我自己的雞反而賣不出去了。”
富掌柜很是郁悶,雖說地鍋雞貴掙得多,但是數(shù)量有限啊,如此下去怎么得了,雞在酒樓根本就供應(yīng)不上。
“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先這樣排吧!”
姚巖的心里很是平靜,他覺得目前酒樓的這種情況,不能說完全是壞事,至少證明地鍋雞是成功的,只要后續(xù)加大數(shù)量,生意不成問題。
但富掌柜等不了啊,一臉著急的問道:
“不能找人多烤點嗎?”
“當(dāng)然不能!這個烤雞的方法很簡單,不過是看配方的配比,火候的掌握,其他人我都信不過?!?p> 富掌柜已經(jīng)沒法再說了,他也知道地鍋雞很受歡迎,但每天20只,數(shù)量確實太少了,酒樓里面一上桌,三個人吃飯必點半只雞,想每天幾十桌的的客人,每天來來回回接待幾十桌客人,還不到一半時間雞便沒了。
現(xiàn)在已是十二月下旬,一上午的時間天都陰沉的厲害,冷風(fēng)吹在身上冷颼颼的,姚巖凍渾身哆嗦,跑到房間里燒了火炕,裹上被子方才暖和一點。
“哇!下雪啦!”
突然蘑菇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咯咯地笑個不停,隨后兩只狗叫,然后是石頭的聲音。
姚巖起床走出房間:
灰色的天空中朵朵雪花隨風(fēng)而下,地面上還沒有痕跡,雪花紛紛落落,灑在屋頂上。
蘑菇和石頭兩個人在不大的小院里相互追鬧,傻傻地樣子讓人好笑。
兩只半大的小狗也跟著倆人一塊瘋,汪汪地叫個不停……
過了一會兒,汪嬸幾人也出來了,看到瑞雪初降高興壞了,在老一輩人的眼中,這可是吉祥富貴的象征,預(yù)示著來年是個順利年,豐收年。
只一刻鐘的功夫,雪越下越大,猶如鵝毛一般紛紛而下,屋頂上,地面上瞬間像是被鋪了一層白霜,大地一片寂靜,連街道上的說話聲都聽不到了,只有遠近不時傳來的幾聲狗叫……
“砰砰砰——”
幾下敲門聲從前鋪響起,蘑菇拔腿就往外跑,連汪嬸囑咐她小心的話音都沒落,人就已經(jīng)沒影了。
“娘,我爹回來啦!”
眾人一聽蘑菇的喊聲,心里忍不住一陣驚喜,還沒等姚巖起身,院子里便進來了幾個白色雪人。
“哈哈!進門下雪,好兆頭哇!”
果然是汪叔的聲音,姚巖這才想起來,已經(jīng)半個多月了,想必下村子的活計應(yīng)該差不多做好了。
“叔!趕緊進屋!”
汪嬸拿出一條破粗布毛巾甩了甩他的身子,雪花順著衣服落在地上厚厚一層。
“哎呀!還是家里舒服!”
汪瞎子往炕上一坐,灌了一杯熱茶渾身都暢快了許多。
“當(dāng)家的,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拐子兄弟呢?”
汪嬸看到就回來這幾個人,另一輛騾車的人都沒回來,很是不解的聞道。
“我們分了兩撥,不過他們應(yīng)該也快了,我們幾個到了人家村子,樹都鋸好了,起早貪黑地干了有十天吧!終于蓋好了兩座房子?!?p> 再看看旁邊的田嬸,光頭叔幾人一個個確實累的夠嗆,衣服都破了幾個洞,臟的連一點顏色都看不出了,純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褲。
“爹,你看,這是我的小白!”
蘑菇本來想抱起來給汪叔看,誰知道小手抱了兩下都沒抱動。
“哈哈!小白都這么大了,蘑菇真厲害!”
“嘿嘿!還有石頭的小黑……”蘑菇正要把小黑拽過來,汪嬸攔住了:
“讓你爹歇會兒,你們先出去玩吧!”
蘑菇非常懂事,聞言一只小手牽著小白去了院子,石頭也牽了小黑,倆人又去瘋了。
姚巖坐在火炕上,剛進門時他差點沒認出來,眼前這位胡子拉碴的臟衣老漢是汪叔,看來此行幾個人也受了不少苦。
“這次出去怎么樣叔?”
“唉!路真難走,你田嬸差點掉進水里被沖走?!边B汪叔都這樣說了,看來不是小事。
“這怎么回事?”
汪叔脫了外衣,實在太臟了,把炕都弄得晚上睡不了人了,他把衣服遞給汪嬸,盤腿坐在炕上,才慢慢說起了發(fā)生的事。
原來,汪叔架著騾子車到了他們村里的時候,中間有一條蒼河的支流,不算太寬,大概只有五丈距離,但是水流很急,兩岸架了一個木橋,可能是年久風(fēng)化嚴重,騾子車走到一半,突然木板斷了。
幾個人便下車準備把車輪抬上來,田嬸也沒有站到斷板處,但不知為何,卻腳底一滑,差點從一旁滑下去,還是桂嬸眼快,立馬抓住了她,半個身子都懸空了,眾人費了好大勁才把田嬸拉上來。
總算是有驚無險,要是因為這幾兩銀子配上一條命那可就太不值當(dāng)了。
姚巖看田嬸神情如常才放下心來,汪嬸正在一旁小聲安慰她,想必是在詢問一些事發(fā)的細節(jié)。
汪叔拿出旱煙點上,在桌角磕了磕煙灰,猛抽了一口氣:
“咳咳——這是一個,等去了另一個村子,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他們好多人還在住山洞,可把我凍死了?!?p> “什么?!”
這真是出乎姚巖意料之外,就是再沒錢也應(yīng)該會有一個簡陋的房子,怎么會這么窮?
“也可能確實窮,也可能他們習(xí)慣了,一個村子八成的都住洞里,一家人住一起,我看了根本住不下?!?p> “那怎么還會花錢蓋小閣樓?”
姚巖不解的地方正是汪嬸他們也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