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要快點離開
片刻之后慕容離取了一件東西走了進去,只見折言正運功用內力將毒逼出來,可惜毒吸入身體太久,只能勉強壓下毒性。
見他將好不容易穩(wěn)定的亓官悠姌放平躺好,他才走了上前將冰魄遞給了他“要解此毒非冰魄不可”
折言深知冰魄乃慕容族鎮(zhèn)門之寶,冰魄一顆也只可使用三次,不可輕易示人,更別說用來與人解毒,十年前慕容離的父親慕容御為慕容離解毒已經用了一次,如今他用來救一個外人…保管冰魄是門主之職,若有閃失后果不堪設想
“慕容”
見折言還有遲疑,慕容離已將冰魄放在亓官悠姌額間,并用內力催動它,只見冰魄在額間發(fā)著藍色的光,一時之間皮膚底下的細小血管都集中于額間之下
亓官悠姌身上猶如被大雨淋濕了一般,全都濕透了,半盞茶的功夫冰魄吸收了魅毒整個呈現(xiàn)出通體的紅,而亓官悠姌臉上紅潮也不見了
折言看著冰魄被慕容離拿起,只見亓官悠姌額間竟然留下一小塊紅色圖騰般的記號,是彼岸花!與慕容離額間的正好一花一葉
“這是什么?”折言問道
慕容離細心將冰魄收好,看了一眼目光中一片深沉“冰魄乃藥靈至寶,是彼岸花的露水孕育而成,千年才結一塊,被冰魄醫(yī)治過的人都會留下記號”
折言看著他由衷感謝可是冰魄的重要性他也知道“這冰魄實屬劍御門至寶,千年結果一塊只能用三次,若是被老門主知道…”
“折言,她既是寒風的妹妹我便不會袖手旁觀,相信父親也能理解”慕容離看著她額間的彼岸花久久不能回神
多年前他遭仇家暗殺中毒太深幾乎命喪黃泉,父親慕容御將祖?zhèn)髦翆毐怯糜诮o他解毒,毒解完他額間便留下了彼岸花葉,他這才知道了關于冰魄的傳說
冰魄千年一結,一塊只能用三次,因為是彼岸花的露水孕育而成,冰魄又名舍子,男子用它便會留下葉子,女子若用了它便會留下花
但…若是摯愛的人都用過,那么便是生死兩隔,永不相見…
慕容離看著那朵鮮艷似火的圖騰心中忽然沉甸甸的
他只知道自己在面對這個已為人婦的女子時,是惋惜,是同情,是驚喜,是欣賞
那年他與亓官寒風比武之后兩人見分不出勝負,亓官寒風便提議前去酒肆比酒量,兩人也因此成為摯友
他記得寒風喝多了便與他談起了在北地的小妹,他十分自豪地說了一堆話,后來不知怎么就為他妹妹說起親來了
他那時還未繼承劍御門,滿心將劍御門發(fā)揚光大放在第一位,將國泰民安放在心上,從不曾想過娶親,便只當寒風醉酒之話
不曾想折言與上官易因為擔心兩人比武傷到前來尋他二人,寒風順手將折言胸前的項鏈扯下,那項鏈本是一個圓形琉璃墜,分開便是兩柄扇形一般的樣子,剛巧被寒風扯下了,說是要將這個項鏈當成折言送給他妹妹的定情信物,將來可用來提親,折言無奈本想著拿回,卻被他賴皮搶走
將目光收回,慕容離看著折言上心的模樣一切了然,如此,看來一切皆是定數(shù)
“此次前去長公主府,她可有應承北辰烊之事?”慕容離見外頭如今并無動靜不免擔憂
折言將軟被幫亓官悠姌蓋好示意他出門談話,待兩人都走到走廊才開始細說“長公主‘念舊’說是只要不將當年她的事與北辰烊透露她愿意管教北辰烊,讓他不敢再找悠兒麻煩,但我與上官商議,京都不可再逗留,今夜批令便可拿到,但等不及了,一切只能加快”
說完后他又憶起上官易與他說了當時的情況,不免又反問道“我聽上官說,你挑了北辰烊的手筋和腳筋,他這輩子恐難在習武了,慕容,你不是一個輕易動怒的人”
慕容離現(xiàn)在回憶起當時舉動也覺得太過沖動,卻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作何解釋“空有一身好武藝卻只知道欺凌弱小,留他一條命已是寬恕”
折言認同的點了點頭,若是當時他在場怕會一劍殺了他
上官易與仇溟,焱火三人一同從一樓趕了上來,上官易一臉出大事的模樣“趕緊走!北辰烊受傷的事情已經傳到行宮,北辰銆大怒要親自出面與慕容討個說法”
“呵!張狂!”慕容離根本沒有將那個朝廷之人放在眼里自然而然不屑
可是折言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你是說北辰銆要親自出面?”
上官易不解的看著他,不知是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嗎?“是啊”
“看來,我們也身陷局中”
“折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兩人不解的看著他
折言越想越不對,這一切似乎并沒有那么簡單,叛亂,刺殺,重傷,搜尋!
“只怕北辰銆的傷早就好了,他剛坐上皇位,根基不穩(wěn),許多老臣并不誠服與他,所以他便讓這次刺殺來的如此容易,只不過他不知道北辰燁會重金用地煞孤注一擲,北辰銆武功在北辰烊之上,當時若不是分身要救悠兒,怕這些人也輕易傷不了他”
聽折言一頓分析,上官易越發(fā)覺得汗毛直豎,仿佛被人設計了一番,背后冷嗖嗖的
慕容離看著折言又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我們要劫走亓官悠姌?”
“不,若是早知道只怕現(xiàn)在我們也不會再這里了”折言苦惱的看了一眼他
突然之間看了一眼兩人,暗呼一聲不好“北辰銆若是假裝重傷,那么你們來京都的消息怕是他一早就知道了,劍御門江湖百年大門,上官家又是富可敵國商賈,若是他想趁此次將我們一網打盡……”
“好大的胃口,也不知他吞的下去不”慕容離只覺得這男人陰狠毒辣,絕對不是善類
上官易煩躁地抓了抓頭,顯得有些焦急“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我們手上現(xiàn)在可是有個燙手山芋啊”他抬了抬下巴指著房屋內
折言與慕容離對視一眼都一陣沉默,折言走到仇溟面前吩咐道“北辰銆既然想要親自出面應該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你吩咐下去命傾城山折天門的眾弟子在城外舊林坡埋伏,等待號令”
“是,公子”仇溟領命立刻去辦
折言又轉身吩咐焱火“你與風語即刻將城中麒麟門的人召集,護送夫人與慕容上官離開”
焱火正欲領命卻聽慕容離斥道“折言你這是要將自己一人留在城中嗎!”
“公子切不可!”焱火也著急勸道
折言搖首道“悠兒再有半個時辰便會醒來,慕容你與上官分為兩路,上官帶人往城外舊林坡去,我們將人都埋伏于那里,應該可以掩北辰銆的耳目,慕容你帶著悠兒兩人走水路,水上有傾城山的無得師叔接應,我想便是北辰銆親自去追也無濟于事,如此便可免受追捕,北辰銆之前不知不代表現(xiàn)在不知,若是將我們與北辰燁視為一黨,詔安不成,恐成敵對,所以…”
上官易急道“折言,你一人留在這里可想好脫身之法???”
“飛鳶一直在暗處不曾離身,你們放心”折言安撫道
“你將飛鳶都帶來了?”上官易驚呼不已
“以備不時之需,若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用”折言細細思量只覺得如今只能兵行險招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半響屋內傳來了亓官悠姌的聲音,折言已率先沖了進去
床上躺著的人明顯是在做夢,至于夢見什么不難想象,急忙抓住了她顫抖害怕的手“悠兒?悠兒?醒醒,我是折言啊”
亓官悠姌緊緊抓住他的手,仿佛是救命的浮木“救我,折言,救我”
“我在,我就在你身邊”折言輕聲安撫著她,緩緩的,亓官悠姌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不是那昏迷前的恐怖一幕,而是折言溫柔如水的關懷目光
“悠兒我就在你身邊”
昏迷前那一幕刺激著亓官悠姌,她掙扎著起身,看向了衣服,是出事時穿的那件,如今已經破爛不堪,身上還披著一件月牙白袍
“悠兒你放心,北辰烊沒有對你做什么,慕容及時趕到救了你”折言知道經歷這種事對女子來說是莫大的傷害,如今他只希望她能夠堅強起來
亓官悠姌點了點頭,可一放松了下來腿上的痛意更加猛烈襲來“嘶”
折言不知她身上還有傷,看到她抱著腿疼的冷汗直冒便將被子打開,裙子已被血染紅了大塊,忙從懷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想幫她敷上,卻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只能說道“這是金創(chuàng)藥你將它敷在傷口處就不會那么疼了”
說完起身走到門外,亓官悠姌心里自然明白他的體貼,忍痛將藥敷在腿上傷口,傷口被藥覆蓋還是一股鉆心的疼
過了一會折言又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慕容離和上官易
亓官悠姌將身上的披風緊了緊,剛剛遇到那樣的事,身為女兒家難免覺得尷尬
折言將藥端著坐在她旁邊“這是補血養(yǎng)氣的藥,你喝完換身衣服與慕容一起離開”
亓官悠姌接過他手中的藥有些糊涂,看了一眼折言,又看見其他兩人面色凝重的模樣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不由聯(lián)想到北辰烊將她帶到私邸一事“離開?可是與北辰烊之事有關?”
折言知道不能不與她說清楚,只好說道“你將藥先喝了,我再告訴你”
亓官悠姌聽罷心里對此事已有看法,將黑黢黢的一碗藥迅速的喝了下去“現(xiàn)在告訴我吧”
折言將碗拿了過來便說道“慕容為了救你打傷了北辰烊,雖然我已求長公主管教北辰烊,卻不知為何此事會傳進行宮北辰銆的耳里,他似乎一直在借故裝重傷,今日便要親自出面要向慕容討說法,北辰烊重傷一事雖不在他計劃之中,只怕也是推手,我猜測他此次不僅要打擊三王,九王勢力,也借機想同此機會收服江湖門派為他所用,畢竟他剛登基不久,若能詔安傾城山與劍御門再有富甲天下的上官家做后盾,怕是會省去朝堂上不少的麻煩,于他的帝位更加鞏固”
亓官悠姌一向都知道北辰銆手段無情狠絕,可是再一次經歷卻真的為自己前兩世鐘情于他而感到悲涼
“是悠姌連累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