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瘦小的男生雖然溜了,但他的聲音一點也不瘦小。在樓道里橫沖直撞,回蕩了好幾圈才散去。
江姍不想聽見都不行。
“什么‘藏嬌’、夫唱婦隨的!我和他又沒關系!”她含羞帶怒的嘀咕著。
抬頭正看到劉雨溪轉身回來,四目相對,江姍忽然紅了臉,感覺到這點異樣的她就更加窘迫了。
“江姍啊江姍,你是怎么了,有什么好臉紅的,真是丟人丟大發(fā)了!”
她若無其事的轉身低下頭去,把自己對著正在不停旋轉著的一團清液,看似在認真觀察實驗現(xiàn)象,心思早不在這兒了。
好在這堆儀器見了也不會嘲笑她!
劉雨溪裝著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昂首前行,如同戰(zhàn)勝的將軍一樣邁著悠揚的步子,哼著小曲從江姍身邊走過。
“這家伙竟然在哼曲,瞧給他得意的,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可惡!”江姍一生氣,把自己的小拳頭落在了實驗臺上。
劉雨溪聽到動靜后退兩步,“哎……師妹,要愛護實驗室財物?!?p> “知道了。拍一下又不會壞!”江姍沒好氣的回應著。
劉雨溪悠悠來一句:“桌子是不會怎么樣,手可就不一定了?!?p> 被他這么一說,江姍才覺出手確實有點疼,一邊揉著,一邊恨恨的去看劉雨溪。
他似乎心情很不錯,輕快的小曲哼起來,神情無比悠閑自在。當然手里也沒停著,一直擺弄著自己的寶貝裝置。
“對著一堆鋼鐵唱歌,真有意思!”江姍小聲嘲笑了句。
她以為自己聲音小小的,劉雨溪不會聽到,可人家偏就聽清楚了。扭頭笑望著江姍,“總比對牛彈琴有意思吧?!?p> 江姍小吃一驚但不懼,“還想對牛彈琴,牛呢?”
劉雨溪望著江姍,只笑不語,大有自己慢慢體會的意思。
江姍瞬間反應過來,“可惡,竟然罵我是牛!”
但劉雨溪并沒有把話說開,江姍也不好正面回擊。說了,就是承認自己是牛,不說,只有生悶氣的份。
又有一只小拳頭落在了實驗臺上。
那支輕快的曲子應聲戛然而止,劉雨溪自言自語似的來了句:“哎,小心氣大傷身吶。”
江姍只當什么都沒聽到,氣呼呼的瞪著面前的球形瓶,里面的液體正隨著攪拌槳歡樂的旋轉著。
她把自己當成葫蘆悶了一會兒,又忽然起身沖劉雨溪喊道:“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幫我看著點?!?p> 劉雨溪料到江姍又想溜出去,然后一個電話把李慕白叫來,她自己則躲去辦公室。
想溜?沒門!窗戶也不給你留。
“站??!不準走!”這不容商量的口氣倒真把江姍鎮(zhèn)住了。
劉雨溪眼睛掃過實驗臺,“不是說會打掃干凈的嗎?明天‘女魔頭’過來檢查,還想讓我挨罵!”
江姍望一眼被自己弄壞躺在地上悶聲不響的真空泵,“打掃,現(xiàn)在就收拾還不行!”
劉雨溪嘴角彎彎,屋子里又響起了輕快的調子。
他仍舊在調試自己的實驗裝置,間或從裝置后面探出半個腦袋看看拖地、擦桌子的江姍。
心道:“怎么看都是個瘦弱的姑娘,偏偏性子火烈,脾氣也不小,就該多干點兒活,消磨一下火氣?!?p> 若是江姍聽到了這話,一準會說:
“嘿,這你可想多了?!?p> “多干活消磨的不是火氣而是饅頭?!?p> “其他什么都不受影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