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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迷失于這個世界

第十五章 被改變了的人(二)

當我迷失于這個世界 紗幺四 4881 2019-11-11 20:01:49

  弗里德坐在議事廳最末等的位置上,他不明白魔女是何意——他雖為宰相之子,但也只是最為普通的議員,這樣的場合,本是沒資格坐在這里的。

  估計是在大臣處聽聞他在負責調(diào)查王城出現(xiàn)的狂者,所以才把他叫進來想要問問情況吧。弗里德如此猜測著。

  在聽取了大臣們關于威斯特林安現(xiàn)狀的報告,以及宰相告知的有關西方魔女的日常職務后,韻律魔女將除了弗里德之外的人都打發(fā)了出去。

  “不知您是有何見教?”弗里德做出畢恭畢敬的樣子問到。

  想到昨日她無理刁鉆的語氣和言辭,弗里德還是有些介懷,但介于她的身份,也不好指責些什么。

  況且,誰又能想到,眼前這位一身白裙,耳旁簪著兩朵百合花,看似清純善良的魔女,說話竟如此的不講道理。

  韻律魔女將旁邊累得高高的文件拿出了一份,遞給了弗里德:“聽說小少爺你在調(diào)查這狂者的事?”

  對方故意著重強調(diào)了“小少爺”三個字,讓弗里德心里莫名的不快。

  “是的。對王城的所有死靈系和疑似死靈系的公民都進行過調(diào)查篩選,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

  未等弗里德回答完畢,韻律魔女便笑著打斷了他的匯報:

  “所以說小少爺就是小少爺,還是太年輕了。不用狠的手段怎么可能問的出來。”

  她且輕蔑地打量著弗里德,在她看來,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無非是沾了他身為宰相父親的光,實際上就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罷了。

  “所以你就不要管這些事了,沒什么的話你也可以出去了,我還有事要忙。不得不說你們威斯特林安的發(fā)展還真是糟糕。該說什么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哈哈哈哈?!?p>  韻律魔女說完,像是被戳中笑點一般,瘋狂的笑了起來。

  弗里德的拳頭已經(jīng)緊緊攥成了一團。

  在調(diào)查王城的狂者這件事上,他的確是做的不算好,被批評也是在他意想之中的事;但她這樣侮辱父親,之前還看輕西方魔女大人,這實在讓他有些無法忍受。

  看到年輕男子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怒氣,韻律魔女笑的更加放肆了。

  年輕的孩子總是沉不住氣;沉不住氣的話就會被人抓住破綻;被抓的破綻的話…就能把他,以及他周圍的人,一一擊破。

  出乎她意料的是,弗里德在她狂妄的笑聲中,并沒有當場爆發(fā)出來。他強壓著自己的怒氣,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盡量用較為尊敬的語氣說到:

  “您這么說,未免有些片面…從威斯特林安整個經(jīng)濟情況和總體的幸福水平來看,可是一直居于前位的!由此可見,父親大人對威斯特林安是付出了全力的…”

  “可那和你并沒有什么關系啊,小少爺。不過你還真有臉說,統(tǒng)共就4個大陸,哈哈哈哈。啊,說正事的話,你的能力也不足以成為議員吧。雖然你是年少有為,還立過功什么的,但和這次的事件沒關系。已經(jīng)過了一周了,你調(diào)查的狂者事件都沒什么線索。所以我決定,讓你先不調(diào)查這件事啦!”

  她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想要發(fā)火卻只能將怒氣強咽下去的樣子,忍不住又咯咯地笑了兩聲。

  “我…還請再給我一些時間…”

  “再給你些時間的話,只怕狂者的主謀都可以制造出一支軍隊了。”她嘲諷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樣,叫來了在會議室外一直等待命令的管理職位的大臣。

  “宰相大人家的小公子看起來太累了,先讓他好好休息幾個月吧。想必一個末等議員的工作,你們處理起來應該沒問題吧,嗯?”

  大臣有些懵的看向魔女,這樣的決定,相當于是革去了弗里德的職位。但他在工作上并未有太大的過錯,何必如此呢。

  “不知是他哪里沒做好,讓您不滿意呢?”

  韻律魔女用雙手支撐住下巴,用質(zhì)問般的語氣說到:“難道你覺得他做的很好么?還是說在你們看來,魔女就如同以前一樣,只是你們的傀儡而已?”

  大臣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魔女,想說的話在嘴邊堵著說不出來,最后只能唯唯諾諾道:“這…我明白了,魔女大人。只是需要許他休假多久呢?”

  大臣向弗里德使者眼色,希望他能夠再為自己辯解一下,卻看到他扯著喉嚨想要發(fā)出聲音,一臉痛苦的樣子,卻什么也說不出來。

  面對反對者,直接就使用了異能么??磥磉@次的代理魔女,可是不好惹的主兒。

  魔女不耐煩地從座位上起身,大步地朝著高塔行宮的方向走去,并說道:

  “先定三個月,讓他好好地看清自己吧;這期間嚴禁插手任何事務!至于你們…”

  停下了步子,回過頭來用冰冷的視線注視著每一個人:“希望我們能夠和諧相處,各位?!?p>  就是要這個樣子,以絕對的權(quán)威制服威斯特林安,再是剩下的三個大陸…只要走到權(quán)力的頂端,他一定會看到自己,一定也會為當初的選擇而后悔。

  待魔女走遠了后,弗里德才從禁聲的狀態(tài)中恢復過來。

  “混蛋!”弗里德癱軟般地坐在了地上,狠狠地錘著地板。他為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的現(xiàn)狀而感到憤怒與無奈。

  一旁的大臣安慰著他:“說不定,她只是想拿你立立威,沒過幾天就會恢復你的職位權(quán)能也說不一定?這幾天就當是休息調(diào)理吧…”

  面對大臣的安慰,弗里德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勉強地笑了笑。

  走出議事廳,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可他依然覺得無比寒冷。通訊器此刻傳來了哈羅德激動而又有些緊張的聲音…

  如果再早一天的話,自己會因為這個消息而振奮不已吧??涩F(xiàn)在,他卻完全沒有了動力。

  光是想象著弗里德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通訊器另一頭哈羅德就有些放不下心來。

  這家伙是怎么了…還想問問發(fā)生什么事了,對方卻以一句“直接聯(lián)系憲兵團的三分隊就好。”便斷開了通訊。

  盡管不知道弗里德出了什么事,但現(xiàn)在至關重要的是保護好地下室的證據(jù),早些抓到帕德里森;剩下的,待晚上赴安德尼的邀約的時候再問問他發(fā)生了什么吧。

  現(xiàn)在就先按他說的,去聯(lián)系憲兵團好了。只是為了防止帕德里森突然回來,發(fā)現(xiàn)了異常處理掉了地下室的證據(jù),那就得不償失了。

  想了想,用通訊器聯(lián)系了克羅蒂,那邊很快便有聲音傳了過來。

  “啊呀,是侍從啊…”

  克羅蒂在普羅米斯酒館最角落的位置,做出了一幅神神秘秘的樣子。

  在接到哈羅德的信息后,她突然玩心大發(fā),想象著自己是在執(zhí)行大任務的神秘人,盡量壓低了聲音回復到:“說罷,侍從1號,你是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么。”

  精致可愛的外表配上嚴肅的表情,反而有一種令人意料之外的喜劇感。

  “…我可能找到了狂者事件的嫌疑人,但現(xiàn)在聯(lián)系不上弗里德。以防萬一,您能幫我聯(lián)系一下安德尼小姐或去聯(lián)絡一下憲兵團的人么?”

  克羅蒂的表情一下子明亮了起來:不愧是自己看重的人,果然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

  仿佛是光榮完成了一件任務一樣,語氣十分自豪地說道:

  “放心吧,我的侍從。你先在那里等著,可靠的我馬上給你喊人來!”

  “嗯..對了,記得是第三分隊哦。”

  哈羅德特意提醒道。

  結(jié)賬的時候,希雅認出來她是幾日前和哈羅德一起就餐的女孩子。

  “幾日不見,今天沒見到你哥哥呢。”

  克羅蒂很快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哈羅德,很自豪地插著腰說道:“嗯哼,我就是準備去幫他的忙哦!”

  “那你還真是可靠呢。有你這樣的妹妹,這是哈羅德先生的扶起。”希雅笑著說道。

  聽到別人的稱贊后,克羅蒂更加有動力了。

  一路小跑到格博堡,才想起安德尼今日沒在家。

  幸好早有準備,在前天訓練的時候,為了好和白聯(lián)系,加入了白的通訊密號。

  很可惜,聯(lián)絡了一陣并未聯(lián)系得上。

  這樣一來,就只有去憲兵團了…可一想到憲兵團都是不認識的人,要一個人去面對一群不認識的人,克羅蒂有一些害怕。

  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著怎么可以在這么重要的時刻為侍從和弗里德先生添麻煩呢!于是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來到了憲兵團。

  憲兵們看到一位年齡大約十六歲左右的女孩,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才一開口就紅了臉,半天都

  登記人員看到她這副樣子,關切地問到:“這位小姐,請問是有什么我們能夠幫到您的么?”

  友善的態(tài)度讓克羅蒂的緊張緩解了不少,為了能解釋清楚是什么事,她還添加了不少肢體動作。

  哈羅德等待了許久,才看到克羅蒂帶著兩個憲兵跑了過來,臉上稍微有些慍色。

  跑到哈羅德身邊,悄悄抱怨道:“我說了好久他們不怎么相信,把委托書拿出來他們才勉為其難地拍了兩個人應付我…”

  哈羅德安慰般地拍了拍她的頭,指了指前方的屋子,對兩位憲兵說道:“便是此處。我今天來找帕德里森先生買魚,結(jié)果他家沒鎖,意外在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不得了的東西?!?p>  這里原本是已經(jīng)搜過的地方——在狂者才出現(xiàn)于王城時,帕德里森便被懷疑過,自然這里是搜過的,但并未發(fā)現(xiàn)。況且當時的異能偵查系工作人員也當即看出來,帕德里森并非是死靈系。

  兩個憲兵認定了哈羅德只是想打趣自己,一幅吊兒郎當?shù)臉幼诱f道:“得得得,你也別整這些,想要從我們憲兵團騙線索賞金,你還嫩了點。也不打聽打聽,這早就查過了,還看個什么…”

  哈羅德這下可是明白了克羅蒂為什么面有慍色。她一路過來,恐怕也沒少聽這兩個憲兵的閑話吧。

  “之前是什么樣我管不著。但這次確實是發(fā)現(xiàn)了有用的線索…”

  沒等哈羅德說完,二人便已經(jīng)揣著收工的打算,向來時的方向離開了。

  此舉一下子惹惱了他,如同一只迅猛的獵豹一般疾馳到兩人面前,阻斷了他們的路。

  “你們…至少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王城里面的憲兵團都是這么松散的么?”

  “讓開!你這是打算襲擊我們么!”其中一名憲兵似乎很不滿意哈羅德的態(tài)度,以手凝聚風劍,準備讓他吃點苦頭。

  哈羅德完全沒給他時間,直接一手一個抓住了二人的脖子,強行將他們押回了門前,臉克羅蒂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好歹是公家的人,侍從你下手可不要太重了…”

  他朝著克羅蒂的方向點了點頭,才說道:“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輕而易舉地踹開了未上鎖的房門,走到了地下室旁:“你們進去看看吧。”

  兩個憲兵還沒來得及看地下室有什么,光看這陰森森的入口,以為哈羅德要對他們不利,威脅到:

  “你…你這算得上襲擊公職人員了!”

  “比起讓你們犯下瀆職的罪,我寧愿背個襲擊公職人員的鍋又如何?快去!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都不是偵查方面的異能,被哈羅德剛剛那么對待,懷疑哈羅德可能實力非凡,起碼表面上老實了不少。

  再考量著他剛剛說的話,想著說不定確實是新發(fā)現(xiàn)了些什么東西。

  打開了隨身照明的東西,看清了地下室的全景后,二人不約而同地驚呼道:

  “這!這是什么情況!”

  其中一名憲兵從懷里抽出幾張紙,哈羅德剛剛查看了他的異能,叫做投影,理解起來應該是類似于可以把看到的東西投影在平面物體上的那種類型吧。

  他將地下室的每一個方向都投影了出來,另一個已經(jīng)用手鐲式通訊器聯(lián)系了憲兵團的總部,看來應該馬上就會有大部隊來此了。

  “先生,感謝您。這次實在是我們太疏忽了,差點錯過了這么重要的線索?!?p>  其中一人小聲說道:“帕德里森是捕獵系,屬于生活系的異能,怎么會和這些尸體扯上關系呢…”

  為了不破壞現(xiàn)場,也為了不在這陰沉恐怖的地方待太久,三人走回了大門前。

  “抓到帕德里森的話,說不定就能找到主謀了。”在等待隊伍到來的過程中,有一名憲兵說道。

  聽到這話,哈羅德問道:“二位是覺得,帕德里森是為那主謀提供尸體,以便讓他做出狂者等死靈生物之人么?”

  二人點了點頭,之前使用風系異能的那位憲兵語氣憤懣地說道:

  “這肯定是??!他又不是死靈系的異能者,估計是通過倒賣尸體來賺一些黑心錢吧,誒,真是可怕。我們前兩天也有接到尸體被盜的案子,但沒想到居然是他。虧我老婆以前還很喜歡光顧他家的魚攤呢!”

  哈羅德沉思了一會,想起了之前接觸過帕德里森的人說的“總覺得他變了…”以及賬單上在八月底就沒有更新的賬單,總覺得事情不像憲兵們想的那樣理所當然。

  “不過這個叫帕德里森的,他是個什么樣的人?。俊惫_德試探性地向二人問道。

  “他就是個賣魚的!”投影系的那位憲兵像想到了什么一樣,錘了錘手,一臉惋惜的樣子:“上個月月底他的魚管理不當,全死了,肯定是這個事情刺激了他,讓他去挖人家的尸體來賺錢。誒,真可憐啊?!?p>  “而且我聽我在黑市的朋友說…”風系的憲兵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小聲說道:“感覺他就像變了個人,變得沉默寡言的。以前只剩外表像個死靈系的異能者,那之后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像了。你說會不會是…這些尸體報復他,把他人都給改變了…”

  克羅蒂一直沒吭聲,她剛剛在三人出來前好奇地掃了一眼,被嚇得現(xiàn)在才回過神來。

  聽到三人的對話后,她還是被嚇得不行,但依然忍不住問道:

  “只是,只是魚沒了不至于這樣吧…難道那些魚是給什么大人物準備的?他一時賠不上,所以就變成了這樣,來賺些錢還債?”

  憲兵們搖了搖頭,否決了克羅蒂的猜想。

  “也不是什么珍貴的魚類,而且這幾年他靠賣魚,還是有些存款的?!?p>  “這樣啊…那會不會是…”克羅蒂不斷的提出新的猜想。

  直到憲兵團的三分隊到達,封鎖了現(xiàn)場,哈羅德都還在思考著一個可能性:

  現(xiàn)在的帕德里森和眾人熟知的帕德里森,會不會并不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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