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
鄭景在網(wǎng)吧里腰酸背痛的睡了一宿,簡單洗了下臉去接時漫漫去學(xué)校,昨天半夜還是去了醫(yī)院檢查了下,沒有傷到筋骨,就是有些淤血,消消炎,過幾天就好了。
但是這些天她不能劇烈運動,所以鄭景義無反顧的承擔(dān)起了這幾天照顧她的這個責(zé)任,誰讓時漫漫家里也沒一個大人在呢。
也幸虧時漫漫家離學(xué)校近,鄭景騎著她家的電瓶車載她到學(xué)校門口停下,自己再去把車子鎖起來。
鄭景扶著時漫漫進學(xué)校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同,等需要扶她進教室的時候,看著她教室在三樓的位置,才有些頭疼。猶豫了下,最后還是無奈的聳聳肩,蹲下來。
時漫漫一改昨天爽快的風(fēng)格,不說話,就默默地趴在鄭景的背上。
清晨的冷風(fēng)從樓道里貫穿而過,頭頂?shù)奶炜帐抢杳髑白顫庥舻暮谏谏碌膶W(xué)校被行道的路燈和教室的燈光照的恍如白晝。
鄭景深吸一口氣,背起時漫漫爬樓,時漫漫注意到了一些同學(xué)看過來不解曖昧的眼神,啞口無言,無力解釋,也不想解釋,她并不是多在意。
而鄭景只顧著爬樓,沒注意到這些,只是注意到了背上的人把頭都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耳邊能清晰的感覺到時漫漫暖呼出來的熱氣,還聽到了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
“你坐哪兒?”
鄭景把時漫漫背到她指著的座位后才放下來,渾然忘了自己把她在樓梯口放下會更好一點。
“你班長是誰???”
時漫漫疑惑看了看鄭景,隨手指了一下。鄭景點了點頭,徑直走過去:“班長好,時漫漫同學(xué)昨天不小心腳扭到了,早操的話,可能這幾天都沒辦法參加了,我?guī)退蚰阏垈€假?!?p> 班長扭頭看了看時漫漫,又回過頭來看鄭景,愣愣的嗯了一聲。
鄭景得到了班長的回應(yīng)后,又回到時漫漫旁邊:“我?guī)湍阏堖^假了,早自習(xí)結(jié)束后,我再來接你去吃飯。”
說完也沒等時漫漫回答就走了,急急忙忙的走了,他還要先回教室點名,再去跑步做早操。
全程時漫漫都低著頭,沒看眾人的表情,。嘿嘿笑著應(yīng)付同桌的八卦,口中卻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個傻子。
但是嘴角和眉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之后,就是早自習(xí)去找時漫漫吃飯,只是反應(yīng)過來了,沒有再背著時漫漫上下樓,但是時時刻刻都扶著。到食堂找好座位后,讓時漫漫坐著,自己再去打飯。
有時候也會發(fā)個信息問想時漫漫吃什么,讓她在教室里等著,鄭景就跑出去買,再去時漫漫的教室一起吃飯。
鄭景的表現(xiàn)好的出乎時漫漫的意料了,以至于時漫漫都已經(jīng)痊愈了,還是很樂意假裝沒好,就這樣心安理得享受著鄭景殷勤的照顧了一個月之久,中間還夾雜著月考。鄭景后考完就趕緊去買飯送去時漫漫那里,或者時漫漫后考完,鄭景就已經(jīng)在考場門口等著了。
當(dāng)然事情就輕而易舉的傳到了老師耳朵里,但老師并沒有單獨的和時漫漫談話,時漫漫不清楚為什么。不過既然老師沒有打算處理這事情,她就更樂意心口不宣的裝下去。
但是老師找鄭景了,這件事時漫漫她不知道。
鄭景沒有和時漫漫說過這件事。只是時漫漫裝不下去了,這么長時間還沒好,有些太欺負(fù)人了,她想。
然而兩人在學(xué)校里面早已經(jīng)出名了,從第一天鄭景背著時漫漫進教室就已經(jīng)出名了,而后來的每一天,只不過是傳聞更加喧囂而上而已。
鄭景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找時漫漫去上課,放學(xué)一塊去吃飯的生活。而時漫漫緊張了好幾天,鄭景問自己好了為什么不說出來之類的話,還想了好幾種自欺欺人的回答,結(jié)果最終鄭景也沒有問,時漫漫也不知不覺間拋諸腦后了。
很久以后的后來,鄭景也想過為什么自己和她就這么不知不覺的就在一起了,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最后還是歸于:日久生情可能也有一些,可能更多的是習(xí)慣吧。
既然要遇見的人早晚會遇見,早一點,晚一點都會遇見,然后在義無反顧的相愛,奮不顧身的在一起。
那么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酝硪稽c在遇見,等我足夠成熟,你也足夠溫柔,然后我們再相愛。那么,是不是傷害都可以饒恕,遺憾都能避免。我們也能夠在這驚濤駭浪的歲月里幸免于難,最終挽手在一起,與延期而來的感情握手言和,重修于好。
可歲月終究沒繞過誰,時光也不曾逆轉(zhuǎn),那時候我遇見了你,然后猝不及防的在一起,在莫名其妙的分離。
那么,時漫漫你有沒有后悔過,就算是僅僅是一剎那的恍惚間想起我來,你有沒有后悔過。
遇見一個人,是命中注定的劫,有人劫后重生,有人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