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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故事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一出好戲

天上的故事 他山死鬼 978 2020-07-11 23:05:47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是默然忍受命運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世間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死了,睡著了,什么都完了?!?p>  臺上一只小小的虎妖滿懷深情地念誦著臺詞,臺下孫有余等人和一眾妖獸悠然地往嘴里放著水果、涼菜、蜜餞等零嘴。

  孫有余等人還不時夸獎王奎城主品位高雅,這等西方歌劇不是俗人能夠欣賞得來的。

  那虎妖城主頗為受用,搖頭晃腦間,自謙道:“老夫哪有什么品位,不過是偶然在靈視上看了部動畫片,知道了這個《王子復(fù)仇記》,可惡那動畫片竟以虎妖為反派,氣得老夫差點兒下凡去宰了他們,好在還有只豹妖是正派,這才讓老夫放他們一馬,因此老夫才拍了這出小戲,好順順心。其實若說若論宮斗,這西方這點兒勾當(dāng)哪是咱們東方王室的對手,隨便派個大太監(jiān)就能把他們團(tuán)滅。今兒個拿這出小戲以饗來賓,也只是圖他風(fēng)味別致,給大家嘗個鮮而已?!?p>  眾人又是一通恭維。

  孫有余卻把注意力放在了他那句“下凡”上。

  莫非修士到了化神期便可下凡?那為何凡間詭異之事并非常有?自己若是到了化神,就可以回家了嗎?不知這時間流速是否一樣,若是天上一天地下一年,那可就糟了。

  他滿懷心事地看向舞臺上的復(fù)仇故事,只見那扮演老國王鬼魂的虎妖望著那年輕小虎妖的眼神是那樣的溫情默默,又透著對復(fù)仇的決絕與渴望。

  “這頭虎妖演技真不錯,興許他們倆真的是父子呢。”孫有余想到。

  作為一場宴會的助興節(jié)目,這出《王子復(fù)仇記》肯定不能整本兒大套的搬上來,只是上演了幾個片段而已;在悲劇之后是一出喜劇,取的是凡間《聊齋志異》上關(guān)于狼的幾個故事,只是經(jīng)過了妖獸們的魔改。

  在第一個故事里,屠夫拿鉤子把肉掛在樹上;原本的故事里,狼會像魚一樣咬鉤而死,可這里那只頑皮的小狼卻蹦蹦跳跳地一口一口繞著鉤子把肉吃了。

  在第二個故事里,原本屠夫會把眼前裝睡的狼砍死,又繞到草垛后,把一只偷襲的狼砍死;可在這里偷襲的那只狼及時出現(xiàn)與裝睡的狼夾擊屠夫,無奈之下屠夫化身為狼人,擊敗了兩頭狼后,又化身為人回家去了。

  在第三個故事里,原本會被屠夫以吹豬之法吹成胖球的那只狼,在屠夫一松手之下,借著皮膚里吹出的空氣,飄飄蕩蕩上了天,結(jié)果成了飛升的修士,得以位列仙班。

  這三個小節(jié)目或可愛,或滑稽,或荒誕,眾人無論是人是妖都看得津津有味。

  在這個節(jié)目之后還是一出戲劇,名字就叫《黑豹》。

  說來也巧,豹族的當(dāng)家老怪最近受靈視里的一部電影啟發(fā),把族中的黑豹攢在一起,排了這么一出戲劇,為的就是在城主面前露臉;這下可好,倒省了孫有余他們的事了。

  只見臺上兩只黑豹撕來咬去,終有一方獲勝得以吃到老虎薩滿手中的心型果實,在土中閉關(guān)一段時間后金丹大成,破關(guān)而出,化成人形,成為一代黑豹戰(zhàn)士!

  這部劇終究還是部動作戲,場面不錯,可論精細(xì)就不如上一場了。

  好在孫有余他們也不在乎這個,看霍英西的時間反倒比看舞臺更多;因為之前王奎城主就說過了,要霍英西看看有沒有投緣的。

  只是霍英西對大家搖了搖頭,顯然是沒有。

  但大家沒有氣餒,到了敬酒的環(huán)節(jié)城主又帶著他們不著痕跡地路過了有豹妖的桌子。

  這些豹妖境界、身份不低,是不會到舞臺上賣藝的。

  這里面霍英西若是沒有投緣的,那就拉倒;要是有,霍英西想收人家當(dāng)坐騎可是要費很大功夫的。

  但這一圈兒走下來霍英西還是搖頭。

  得,看來得去城外荒山野嶺里轉(zhuǎn)轉(zhuǎn)了。

  宴會的最后還是一場大戲——好萊塢著名戲劇《貓》。

  當(dāng)然,這里被魔改成了《虎》。

  相比于電影里的詭異造型,這些化形不完全的虎妖則賞心悅目得多;尤其那些小母老虎,那叫一個帶勁,一身的虎紋緊身衣將她們的身材勾勒得異?;鹄?;那緊致的曲線,奔放的動作,看得孫有余他們都連連咽口水。

  一場盛宴,賓主盡歡。

  幾只小兔妖引著孫有余他們?nèi)ハ麻健銈儾聦α耍褪悄欠N特別顯大腿的兔女郎裝扮。

  而作為主人的王奎城主則在吩咐下人好生照料之后,轉(zhuǎn)身去了一個化妝間。

  輕咳一聲之后,里面有人起身開門,此人赫然是之前扮作老國王鬼魂的劉子錕。

  “師父請進(jìn),您找徒弟有事?”

  王奎沒有邁步,定定地看著他,嘆了口氣道:“委屈你了。”

  劉子錕還是一臉恭順:“徒弟不是狼心狗肺之徒,哪能因為自己的事壞了妖城千年基業(yè),師父能讓徒弟以這種方式疏散一下心中的憤懣,徒弟已經(jīng)是感激不盡了?!?p>  王奎輕輕搖頭:“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讓你以那傻帽兒王子為戒,復(fù)仇的時候要多動動腦子,不要讓太過細(xì)膩的情感蒙蔽了理智,用智慧和實力消滅自己的敵人?!?p>  劉子錕感動得熱淚盈眶,半跪于地,囁嚅著說:“師父,徒兒對不起你?!?p>  “好了,好了,”王奎像劉子坤小時候一樣,把他的頭攬在懷里撫摸。:“殺子之仇,奪妻之恨,若是不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為師我哪能攔你?!?p>  劉子錕錯愕抬頭道:“師父,我與那賊子只有殺子之仇,并無奪妻之恨。”

  “為師這是一種修辭,人類的文化你還是沒有學(xué)通啊。”王奎臉上尷尬,這色一閃而逝,掰回話題道:“眼下你便有一個機(jī)會?!?p>  “請師父教我。”

  “我引那賊子一行在這奎山之中尋找黑豹,屆時用梅花分瓣計引得他們幾個分散開來,你可全力出手殺那賊子。你若報得大仇,為師再想辦法保你;若是不成,你也就熄了那份心思吧?!?p>  “徒兒謹(jǐn)遵師命?!?p>  “有一點你要切記,此行只可殺那賊子一人,其余之人出身皆非等閑,不是你可招惹,若是有個差池,為師也護(hù)不住你?!?p>  “師父放心,徒兒活了幾百年,憑的就是謹(jǐn)慎二字,若無十全把握,完美機(jī)會,絕不出手?!?p>  “你們師兄弟屬你謹(jǐn)慎老成,為何就是命不好,攤上這等事。”王奎嘆息一聲,人已消失不見。

  劉子錕關(guān)上房門,直起腰來,身上好似卸下了千斤重?fù)?dān)。

  他拿起化妝用的墨汁,自頭上澆下,那墨汁竟沒有一點外濺,如同魔物一般包裹向他全身。

  而后他緩緩地趴在地上,化作了一只黑豹,兩只眼睛如同金燈一般向上盯著天空,喃喃道:“想啥來啥,想仇人仇人就蹦出來,真當(dāng)老夫是這么好糊弄的嗎?”

  ******

  孫有余等人流著眼淚,依依不舍地在臥房門口拜別俏麗的兔女郎——沒辦法,年紀(jì)還小,元陽很重要——而后聚在了一起商量明日怎么行動。

  金公子其實比已經(jīng)在“小組織”里工作了一段時間的孫有余,還了解妖獸,首先發(fā)言道:“以咱們今日所見,這奎山妖王已經(jīng)把這奎山治理得鐵桶一般,即便有幾個豹妖藏在深山老林,也肯定在他的監(jiān)控之下,我們還是要客隨主便,讓他們帶著咱們?nèi)グ菰L。”

  鄒九陰卻提出了質(zhì)疑:“那奎山妖王真的靠譜嗎?不是說上仙們特意讓妖獸境界壓修士一頭,就是為了讓它們磨練人族修士,那奎山妖王能這么乖乖地為咱們服務(wù)?”

  金錦禁笑道:“學(xué)姐,你以為那些妖獸真愿意給咱們當(dāng)磨刀石?。∮绕涫谴笱?,人家安安穩(wěn)穩(wěn)地吃喝玩兒樂,不香嗎?難道非得吃人?尤其是這種拖家?guī)Э诘难F,最是惜命。尋常修士它們吃了也就吃了,可咱們是誰?是截教門徒,通天附中的學(xué)生,像奎山妖城城主這種有資格飛升的妖獸,最是不愿意惹咱們的麻煩。如果和咱們有了矛盾,他們?nèi)蘸蟮搅讼山缗c咱們的師門長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那得多尷尬;尤其是萬一成了咱們截教的坐騎,那小鞋一穿可就是兩雙啊?!?p>  聽他這么一說,大家都輕松地笑起來,笑聲里充滿了對自己通天附中學(xué)子的驕傲——化神大能又怎么樣?不過是我家養(yǎng)的牲口而已。

  孫有余卻仍有顧慮:“可是難度呢?咱們這次試煉真的就這么簡單嗎?我想那奎山妖王不愿意得罪咱們,但也可能更不愿意得罪學(xué)校里的仙長。仙們真的愿意咱們在試煉中完好無損,一路順風(fēng)嗎?那咱們出來這趟還有什么意義?”

  “有余賢弟說的在理??!”這次說話的是小隊長鄒九陽:“咱們這次行動必定充滿了艱難險阻。如果仙長們是讓那虎妖操辦此事,我想那虎妖不會親自出手,而是委派手下布置陣法給咱們來些皮肉之苦。咱們?nèi)羰呛翢o防備地跟著那虎妖走,結(jié)果很可能就是被綁在柱子上,送到仙長面前。只是目前大家都還和和氣氣,不方便做什么生分之事。還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吧,大家不要分開,團(tuán)結(jié)在一起,這奎山之中就沒有什么能奈何得了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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