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抬眼瞧了臺下的二位姑娘。
那兩位因讀了些書,眉目確與尋常青樓女子有些不同。添了股書卷氣,感官上更為怡人。
“姑娘們,都來見過這位公子?!?p> “公子見安,奴家香月/翠鸞?!?p> 粉衣者香月,藍紫衣者翠鸞,皆是上等的美人。
“賞!”顧延晃悠了扇子。
六七又一愣,他怎么越來越看不懂自家公子的用意了?以自家公子的為人,怎可能是那種驕奢淫逸之人。
想歸想,他伸手掏了腰包。
魅娘領了銀子又屁顛屁顛的喚了小二給他上茶,“那公子您在此安心吃茶賞樂吧,奴家便先告退了?!?p> 顧延點頭頷首,自顧自的欣賞臺上的佳人起舞弄清影,眼里俱是笑意。
香月與翠鸞見她二人被冷落在一旁,熟稔走到客人身旁,“這位公子,奴家敬你一杯可好?”
顧延似是注意到了佳人,“真不好意思,竟忽略了二位佳人。既是翠鸞姑娘親自斟茶,在下又怎能不賞臉呢?”
說罷,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盞,挑眉淡笑道,“姑娘請!”
一旁的香月見翠鸞首戰(zhàn)告捷,忙乘勢追擊,伸手又倒了杯女兒紅:“公子喝了翠鸞姐姐的茶,那奴家的酒呢~”
顧延回頭別有深意的笑看對方,“香月姑娘可是拈酸了?”
“公子真真是個不正經(jīng)的人,奴家可從未說過這些話~”對方嬌羞一笑,又用帕子捂了嘴。
而六七深覺自己特別占地方,還不如回去練功鍛煉身體。
殊不知,他那副不以為然的小表情早已落入了顧延的眼中。
顧延放下手中的茶杯。
“六七!”
“在,公子您有什么要吩咐的?!绷咄χ绷搜?,候其吩咐。
顧延臉色平靜,回望了二樓角落的那個地方,古井般的眸子深不見底。
“可還記得我來時的吩咐?現(xiàn)在去辦吧。”
“諾!”
話音剛落,內(nèi)堂已沒了他的身影。
二樓上,坐在軟榻上的沉筠看著臺下的風景暗自輕笑,想著今晚有好戲上場了。
如此,他回首看了眼呆若木雞的那人,此刻那人的眼底一陣迷茫。
那老毒物的藥果然有用,不枉他五百兩交代出去了。此事他還得多謝魅娘,給他找了一個那么有用的棋子。
“秋釀,可以開始了。”
一旁秋釀忙應道:“好勒。”
霎時一聲鈴鐺清響聲,悠悠回蕩在萍月樓里。不少人看向那處,眼里充滿著期待。
聽到鈴響的下人,連忙熄滅了廊上所有的燈籠。唯余舞臺上頭最大的一盞紅燈籠,奪目依舊。
顧延嗤之以鼻的看向鈴聲處,心道:故弄玄虛。
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換了一身紅衣的魅娘緩緩登上臺。柔媚婉轉的聲音漸次響起,鼓掌聲此起彼伏。
魅娘臉上亦是笑開了花,眼里閃著精光道:“各位公子可還記得上個月與魅娘的約定?奴家也和大家一起期待了那么多天,終于等到了今天?!?p> 聽此,臺下一陣嘈雜。
當間那身穿錦袍的李家少爺玉祥邪魅笑道:“魅娘姐姐,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小生這廂有禮了?!?p> “李兄,既然你那么想魅娘。那這個月,折柳姑娘就是在下的可人兒了?!?p> “張兄這話就討打,人家折柳姑娘哪能陪你呢?在下我倒是有這個資格?!?p> ……
站在臺上的魅娘似是怒了,帕子一揮,“各位公子竟拿魅娘取笑,奴家還是下去吧,讓秋釀主持才好……”
一中年男子忙打圓場,向她賠笑道:“誰敢取笑魅娘?我王鋒第一個不放過他!”
魅娘聞言露出笑容來,但嘴上依舊不饒人道:“王老爺您慣會貧嘴逗弄奴家,奴家差點就信了?!?p> 薄帕一揮,“行了,奴家說笑也累了,想必各位也等急了,也就不耽擱各位的好事了。
諸位把住了眼仔細瞧好了,可別怪魅娘沒提醒,配天嬌配的是緣分,命里無緣那可就沒辦法了。”
鼓掌三聲。
方臺兩邊走來兩排俏麗的姑娘,清一色穿著紅嫁衣,頭頂紅蓋頭,實在難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