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之前,寧澤言他們還沒有進入血棺世界的時候。
古堡的花園里,伊麗莎白伯爵夫人簇擁在一團鮮艷的玫瑰之中,有時她會伸手去摘下其中的一朵,也不避開上面的尖刺,哪怕刺入了自己的手心,她也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
將摘起的玫瑰放在自己的面前,伯爵夫人用她那比玫瑰還要鮮紅的嘴唇親吻了一下手中的玫瑰。
“安卡死了……在血棺外。”
伯爵夫人望著玫瑰花輕聲說道,臉上不喜不悲,似乎是在敘述一件很尋常的事情。
“我的奴仆,活了那么久,也已經(jīng)足夠了……”
平淡地說完了這句話,伯爵夫人走出了她的花園,頭頂上艷陽高照,她似乎很享受這種光亮的感覺。
“呵……但是莉莉絲,沒想到吧,我活到了現(xiàn)在,而你,卻只能永遠被埋葬?!?p> 伯爵夫人淡笑著,一舉一動都顯得十分優(yōu)雅動人。
“我是多么懷念你那美麗的容顏啊,精致的面貌,任誰都會為之迷倒,為之瘋狂……”
忽然,伯爵夫人神色一變,一絲猙獰顯露在了她艷麗的臉龐之上,笑容也變得格外瘋狂。
“可是哪怕我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你,把你關入血棺,永遠的封存,你那張臉上都沒有一絲的恐懼,望向我的眼神,居然還能帶有些許的憐憫……”
“憑什么!你憑什么不害怕!你憑什么憐憫我!”
伯爵夫人嘶吼著,那些她喜愛的玫瑰花被她連根拔起,整個人都透露著濃濃的瘋狂。
纖細的雙手上滿是鮮血,但她的動作卻愈發(fā)地瘋狂,仿佛一個癲狂的病人。
忽然,伯爵夫人的動作又瞬間停止,神色也恢復了正常,除了滿手的鮮血以及臉頰上的塵土。
她緩緩地放下手中的玫瑰花,半蹲下身,將那些被她拔出來的玫瑰又安放回了土里,手上滴落下來的鮮血也一并落入了土壤之中。
“呵……我離不開這里,但你這輩子也都別想出來,莉莉絲,這輩子都別想……”
伯爵夫人淡笑著,將玫瑰插入土壤之中。
……
回到那個地下室的處刑臺,寧澤言一臉興奮地晃動著手上的那個小型血棺。
在聽完他的話之后,另外兩人也面露喜色,雖然先前的推斷也很靠譜,但還是沒有任何的保障。
如果這個血棺模型能帶他們出去,這一點,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這倒是挺不錯的,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可以第一時間離開這個空間。”楚燁赫點頭道,眼下等于是有了第一條可以退后的路。
這算是意外之喜了,若不是薇薇安提醒,恐怕不會有人去想打開那個鐵處女來看一看的。
就算他們現(xiàn)在就離開這個地方,所帶回去的線索也足夠?qū)W院研究一段時間了,不過既然有了這條退路,三人自然是還要在古堡里待上一段時間的。
“好了,那上去吧,這個古堡還很大,我們?nèi)e的地方看看。”
十分鐘之后,三人又回到了剛進來的那個大廳,簡單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周圍還和他們離開時一模一樣。
“看來沒有其他人來過?!?p> 三人站在樓梯下面,思索著下一步應該往哪里進行。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響聲忽然從樓梯的上方傳來。
噔,噔——
三人神情一震,迅速遠離樓梯的位置,同時雙眼直視著樓梯的上方。
“是高跟鞋鞋跟的聲音?!币雷映啃÷曊f道,這個聲音她分外熟悉。
“來了三位可愛的客人啊,安卡就是死在了你們的手上么?”
聲音的主人緩緩出現(xiàn)在了三人的視野當中,那是一個極其美艷的女人,穿著類似于旗袍一般的鮮紅外衣。嘴唇和眼角都帶著詭異的鮮紅,連雙眼都是赤紅色的。
女人單手拿著一杯血色的液體,站在樓梯上微笑著看著三人。
“歡迎光臨我的古堡。”
寧澤言等人神色凝重,他們都從這個女人的身上感受到了深深的壓迫感。
“伊麗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楚燁赫冷冷地回應道,但其實心里已經(jīng)有了基本的猜測。
女人聞言手背輕輕搭了一下額頭,看起來頗為無奈道:
“哦,天吶,怎么每個來到這里的人都知道我的身份?作為一個女人,可連最起碼的神秘感都沒有了?!?p> 話音剛落,對峙著的雙方氣氛忽然凝重到了極點。
“她就是那位伯爵夫人……”依子晨喃喃了一句,一只手已經(jīng)搭到了傘劍的劍柄上面。
伯爵夫人看向依子晨的眼神忽然一亮,說道:
“多漂亮的一個女孩啊,用來充實我的收藏,或者灌溉我的花園,想必都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依子晨渾身打了個寒顫,她大致能猜得到對方所說的灌溉是什么意思……
“至于你……”伯爵夫人忽然眉頭微皺,單手指向了寧澤言的位置。
“你讓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伯爵夫人酒杯一揚,里面的血色液體凝結(jié)成了一朵血色的玫瑰,飛快地向?qū)帩裳缘奈恢么虂怼?p> 當玫瑰即將命中的瞬間,一層冰霜忽然覆蓋了它,血色的玫瑰凝結(jié)成了冰塊,墜落在了地上。
“嗯?”
伯爵夫人嘴角上揚,露出了一美艷的笑容。
“干的不錯啊……”
楚燁赫在擋下玫瑰之后絲毫沒有放松,偏過頭瞥了一眼寧澤言。
后者明白他的意思,雙手默默握緊手上的小型血棺,如果情況不對,他們就第一時間離開這里。
“不要想著逃跑哦,這個空間完全由我來控制,你們跑不掉。”
伯爵夫人似乎看出了兩人的動作,微咪上眼睛說道:
“在這個空間,我就是神?!?p> 聞言,寧澤言忽然輕笑了一聲,隨即在另外兩人訝異的目光之中向前跨立一步:
“神?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別說這一整個空間了,哪怕是這個古堡,你都沒有任何的辦法離開?!?p> “哦?”伯爵夫人看向?qū)帩裳?,臉上收起笑意,聲音逐漸變得陰冷:
“你似乎知道些東西啊?!?p> “呵,”寧澤言冷笑一聲,嘲弄地搖了搖頭:
“黑箱囚禁了你五百多年的時間,你卻連一步都不敢離開這里,你也好意思說能控制這個空間?”
“如果我們沒有進入這個古堡,恐怕就算把外面都毀了,你也拿我們沒任何的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