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卡蘭納的廣場上燈火通明,人群聚集在一起,準(zhǔn)備迎接著接下來的舞會。
寧澤言和依子晨坐在一旁的長椅上,他忽然覺得現(xiàn)在的情況就好像是以前他在公園里看到的一群大媽跳廣場舞一般,只不過檔次要高上了不少。
對于依子晨邀請自己參加舞會這件事情,寧澤言并不認(rèn)為前者是抱著跟唐娜一樣的心理來的,更多的,應(yīng)該是一種愧疚。
雖然依子晨一直沒說,甚至連提都沒提那件事情,但是寧澤言知道她是個自尊心極重的人,她希望通過其他的方式來彌補(bǔ)自己的過錯,盡管那或許不是她的錯。
知道了這一點后的寧澤言也沒有說穿,如果這樣能讓依子晨好過一點的話,那就隨便她好了。
廣場的中央擺著一架鋼琴,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學(xué)姐坐在那里,手指舞動,悠揚的音樂從中飄蕩出來。
“哎?是卡農(nóng)么?”寧澤言有些意外,這首鋼琴曲他剛剛好知道,是他為數(shù)不多的比較喜歡的音樂之一。
不過這只是開幕曲,舞會的音樂是之前就已經(jīng)訂好的,這也是為了方便排演舞蹈。
“快開始了?!币雷映康?。
不得不說依子晨今天的裝扮可以說是驚艷到了極點,原本寧澤言以為在看慣了依子晨的樣貌后她不管怎么打扮自己也不會覺得怎么樣了,但當(dāng)晚會開始的時候,他還是被深深地驚艷到了。
依子晨穿著一身紅色的露背禮裙,深藍(lán)色的頭發(fā)盤在了一起,腳上穿著紅色高跟鞋,臉上化著淡淡的妝容,一舉一動間都透露出優(yōu)雅的氣息,顯得十分成熟的樣子。
“話說……你真的要跟我一起么?已經(jīng)有不少人來找你過了哎。”寧澤言苦笑道,光他們坐在這里的一會兒時間里,就有不下三個人來向依子晨提出共舞的邀請,至于寧澤言,則是被完全無視了。
“怎么?你覺得麻煩么?”依子晨轉(zhuǎn)過頭,一雙眼睛默默地看向?qū)帩裳浴?p> “呃……沒有……”寧澤言尷尬地?fù)狭藫项^,就形象而言,他和依子晨確實差的稍微有點多了。
倒不是說容貌,畢竟外貌上寧澤言也算是中等偏上的。說的是兩人氣質(zhì)上的差距,寧澤言確實不適合特別莊重的場面,不過這也跟他以往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
不過依子晨就不一樣了,自小在學(xué)院里也是受過了不少貴族文化的熏陶,像這樣的舞蹈她自然是得心應(yīng)手,氣質(zhì)方面也比寧澤言好了不知道多少。
“你知道么?我還不能死。”依子晨忽然開口。
寧澤言一愣,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
“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以及要查明的真相,在那之前,我不能死,否則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币雷映康?,雖然眼神依舊看向?qū)帩裳?,但是卻多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有多長的時間,所以我不想欠別人的,因為欠下了,可能這輩子就都還不上了?!?p> 依子晨的話說的很平淡,但是寧澤言卻感到有些不對勁。
“你……你在說什么胡話呢?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么?有事情要做就好好做,別老是想有的沒的?!睂帩裳詮?qiáng)笑著說道,他覺得,不能順著依子晨的這種情緒下去。
“如果自己做不到的話,就好好地依靠自己身邊的人,你是女生啊,總不能什么事都自己擔(dān)著?!?p> 說完,寧澤言還對著依子晨做了個鬼臉。
聞言,依子晨稍微愣了一會兒,隨即笑出了聲,配合上她的這身妝容確實顯得十分驚艷。
“哈,沒想到你也會說這樣的話……”
“或許你說的對吧。”依子晨笑著輕輕地?fù)u了搖頭,“不說了,舞會要開始了,我們過去吧?!?p> 依靠別人么?那我能依靠誰呢?依子晨的內(nèi)心有些茫然,不過寧澤言的話倒也確實給了她一些暖意。
寧澤言點了點頭,其實他也想聽一聽依子晨的秘密,他知道如果剛才自己問的話后者應(yīng)該會告訴他的,但想了想后還是沒有開口。
作為朋友,只需要在她有困難的時候給予幫助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問,如果她真的堅持不住了,會自己說出來的。
不過寧澤言也是明白了一件事情,依子晨確實只是想報答自己當(dāng)初在石像鬼那邊救她出去這件事情。
因為就依子晨這樣的心理而言,她是不可能會喜歡上任何人的。
悠長而又優(yōu)雅的音樂響起,這是舞會主要的音樂,此時正擴(kuò)散在每一對舞動的人中間。
唐娜和柊還有寧澤言他們都再舞會的外沿,他們都不喜歡里面人多的那種氣氛,都只是默默地跑到了最外邊。
今晚的唐娜也十分動人,本身底子就很好,不過因為條件原因從來都不去化妝什么的,如今刻意打扮一番,倒是絲毫不遜色于依子晨。
“子晨學(xué)姐今天好漂亮啊?!碧颇燃t著臉小聲說道,這句話只有她對面的柊能聽得到。
柊沉吟了一會兒,雖然沒什么經(jīng)驗,但也知道此刻應(yīng)該夸一下唐娜:
“你今天也很漂亮?!?p> “真……真的么?”唐娜的臉都紅透了,低著頭不敢看柊。
“嗯……”然而這時候柊就不知該怎么回答了,只能隨口應(yīng)一聲。
接下來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跟隨著對方的動作起舞,沒辦法,情商低的人就是這么沒有藝術(shù)性。
至于琳琳呢,她就在一旁坐看著,在得知寧澤言要和依子晨一起后她倒也不介意,只是抱怨了一句自己沒人要了的話。
寧澤言也從一開始的不適應(yīng)漸漸習(xí)慣了起來,畢竟之前是有連過一段時間的,只要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和身上這身禮服就沒什么問題了。
舞會進(jìn)行到了一半,所有人都進(jìn)入了狀態(tài),沒有嘈雜的聲音,只有悠揚的音樂以及優(yōu)美的舞蹈。
忽然,悠蕩在所有人耳中的音樂忽然戛然而止,不明所以的人還沒能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動作,一時間有不少人被絆倒了。
人群忽然嘈雜了起來,但卻是中心的那一塊區(qū)域,外沿的人倒是沒什么大的動靜。
怎么回事?這是一時間所有人的想法。
這時忽然來了一群人,依子晨認(rèn)出來有一部分是學(xué)院董事會的,弗洛也在其中。
舞會上的人給他們讓出一條路,剛好是寧澤言這一邊,他們這才看清楚了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個銀白色的光罩籠罩在舞會的中央,將那個穿著白色禮服彈鋼琴的學(xué)姐包裹在了里面,同時在光罩上出現(xiàn)了一些詭異的文字。